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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黑头盔女士不需要对她进行人工呼吸的抢救。
沉默者想了想，又加了一行文字：鉴于她大脑和身体的特殊状况，在被幽能场干扰过后她的身体可能会逐渐死亡，但请三位放心，菲·菲洛斯小姐的大脑的寿命大概率会超过几位所处恒星系的恒星的寿命。
黑头盔问道：“什么是幽能场？”
沉默者开始打字：请您询问我的指挥官，只有他告诉您幽能场是什么或者允许我向您解释幽能场这一名词，我才能……
黑头盔少女将脸转向王钟毓，“什么是幽能场？”
王钟毓面无表情地说道：“拒绝回答，沉默者，以后不许提这个词汇，注意保密。”
沉默者迅速执行了指挥官的命令，屏幕上的“幽能场”这一词汇被替换成了“紫色的高污染性未知的…”，沉默者突然出现了一种卡顿的现象，似乎是提笔忘字又或者陷入了选择困难症？
最后，他选择在“未知的”后面写上了“物质或能量或既是物质又是能量”。
王钟毓突然开口：“你什么时候醒的？”
黑头盔少女反应有点慢，等她回头的时候后排的菲·菲洛斯已经坐了起来，表情似乎是在努力回忆自己是什么醒的。
“唔，大概是这台沉默者在说话的时候吧？”菲·菲洛斯随意地将有些散乱的头发梳理到耳后，然后又摸了摸她自己的鼻子。
王钟毓平静地问道：“是沉默者第几次说话的时候？”
“第一次。”菲·菲洛斯的表情比王钟毓更平静。
王钟毓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像是在审讯叛徒或犯人一样。
他又提出问题：“沉默者那时候说了什么？”
菲·菲洛斯干脆利落地回答道：“不知道，刚才就是想骗你多说些实话。我是在这台不爱说话的机甲一边按喇叭一边说Rap的时候醒的，好了吧。”
王钟毓的表情更冷淡了，认真地说道：“我很少撒谎，你要是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不会骗你，最多也就是拒绝回答。”
菲·菲洛斯做了个摊手的无奈动作，然后说道：“我大脑居然能比恒星活的时间还长，真是，忍不住笑了一下，就笑一下就被这机甲给发现了，也是醉了，我就不能是在做梦梦到什么东西才笑的吗？”
王钟毓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菲·菲洛斯却是还在说话：“对了，我确实有些想问的东西，你们在哪弄的机甲？这机甲一看就不是黑市生产的，恐怕也不是黑头盔的货物吧？”
“嗯，很难回答，不过可以解释，唔，类似于用火种源点火种，你看一下旧时代的老电影变形金刚应该就能明白了。”
菲笑着说道：“变形金刚？我对老电影没兴趣，还有几个问题，什么是火种源啊？”
“嗯，火种源，唔，储存着变形金刚的文明的智慧、历史、科研成果……嗯，还能把机械和点化成机械人、机甲，功能好像挺多的，我也是二十几年前看的了，有些记不清……”
菲开玩笑似的笑着问：“你不是没到二十岁吗？怎么，用黑市造的假身份潜入的超能学校？”
菲没等王钟毓说话就又问其他问题了：“哦，对了，我是怎么晕倒的？”
“你当时被幽能场冲击波给撞晕了。”
“冲击波？哪来的冲击波啊？”
“呃，应该是黑头盔或者黑市的不明人员走私武器还弄炸了。”
王钟毓现在也有点奇怪，到底是哪一伙人和那些外星佣兵有联系，真奇怪。
难道是联邦军方？
在王钟毓正皱着眉思考到底是谁把那种武器运到第二区时，菲·菲洛斯漫不经心地问道：“幽能场是什么啊？”
“哦，幽能场是……”
王钟毓目光冷了一下，“是一种物质或者能量或者既是物质又是能量。”
菲·菲洛斯露出一个无聊的表情，并说道：“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光还波粒二象性呢，你这边又把大统一场理论拿出来了？不过肯定不是激光武器就对了，毕竟产生了冲击波……”
菲·菲洛斯开始了她的推理：“也不是动能武器，联邦星舰的动能武器也就是在半小时内轰平一座城罢了，而且只是轰平而已……达不到完全湮灭的层次……”
她的语速逐渐放缓，似乎是在一边思考一边说话：“那会是什么呢？当时我看到那些紫色的未知东西吞噬了大楼，而爆炸又能让它们变多？”
菲·菲洛斯打了个寒战，她害怕了。
尽管一想到那种恐怖的吞噬一切的武器她就害怕，但她还是没有停止推理：“我想到了一个科幻小说里的武器，也许是能量生物吧，吞噬一切的生物武器……一只被疯狂科学家改造的能量生物，变成了既能吃能量又能吃物质的可怕东西……”
菲·菲洛斯又打了个寒战：“你能明白吗？没有任何处理的办法……最后甚至会变成整个宇宙的终焉。”
王钟毓眼睛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他看过那部小说。
但他觉得没什么好怕的，既然它能吞噬物质和能量，那就不给它物质和能量，一开始能量生物扩散时把整个星系的物质和能量转移不就好了，还有那个小说里铺垫了几百章的宇宙霸主，都能撕裂时空了，那你把能量生物给扔出这个宇宙不就完事了吗？
唔，当然，最后宇宙霸主大战吞噬物质和能量的怪兽时，那个怪兽好像已经是吃了半个宇宙了，那个刚出场就领盒饭的宇宙霸主应该是不敢或者不能把半个宇宙放逐掉。
但以王钟毓的想法，他要是那个宇宙霸主的话，就撕裂时空把自己送到那个怪兽没诞生的时候，直接一指灭星，把太阳或者整个地星都灭掉。
小说的bug挺多的，改造了个能量生物就毁灭宇宙？可真是把地星科技想的太强了……
菲·菲洛斯不知道王钟毓已经脑补出了一部“宇宙霸主得知自己未来会被地星武器杀死后撕裂时空一指按死疯狂科学家和那个能量生物，顺手熄灭整个太阳系的光辉以绝后患”的科幻喜剧，她还在自言自语着：“是新武器，绝对是新型武器，要么就是联邦实验室失控，要么就是黑市的，第三种可能是外星人的，但外星人没什么必要对付一个只掌控十几颗恒星系的地星联邦，唔，就算加上经联体和教国那二十多个恒星系，人类文明的版图也才不到五十个恒星系而已，太弱了，外星文明根本没必要对付这么弱的文明，所以排除外星人的可能性。”
菲·菲洛斯认真地说道：“现在只需要在黑市和地星联邦中选一个了，我猜是黑市，所以联邦的可能性也不低。六四开吧，六成可能是黑市，四成可能是联邦。”
王钟毓的眉毛上挑了一下，“黑市？不可能吧，我是黑市的成员，虽然身份不可能告诉你，但只能说很高。至少我是没有任何消息说有这种武器的……那联邦那些－－”
王钟毓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的身份不够高！”
菲·菲洛斯早就知道王钟毓在黑市有某个身份了，所以并不惊讶。而且她也没有打断别人的发言的坏习惯。
似乎有点天然呆的黑头盔少女在打断了王钟毓之后继续发表着她的观点：“可能是你的身份还不够高、消息不够灵通……唔，但既然你这样说了，那黑市的嫌疑下降一成好了，黑市和联邦两个选项都五五开，二选一就好了。你们两个扔硬币，正面是联邦反面是黑市就好了。”
一个盖子突然弹开，显然是沉默者打开的。
不知道哪个角落的硬币被这个盖子刮到，带到了半空。
硬币的正面是数字一，背面则是一个黑色的头盔图案。
雌性碳基人类、来自另一个宇宙的雄性碳基人类、未知生物的大脑加上人类克隆身体的特殊生命，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枚在空中的硬币上。
时间仿佛变慢了，当那枚硬币上升到最高点的时候，时间更是像暂停了一样。
沉默者沉默地看着这枚硬币，他的反应速度最快可以达到人脑的几百万倍，而现在，它就开启了这种像是子弹时间的能力，他感官中的一切都变慢了。
他的十几个摄像头早就改变了方向，一个看外面，一个看着指挥官，一个看着那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黑头盔……唔，车里似乎有驾照，但好像是假证，所以他的确不知道这个黑头盔雌性碳基人类的姓名……至于特殊生命体，她在后排，不会影响到硬币的轨迹……
沉默者还剩下十个摄像头，九个摄像头都调到了最大的放大倍数，将硬币的运动时的轨迹和在预判中运行的轨迹都看到了。
几十万种蓝色的虚拟硬币运行路线都被计算到了，当真正的黑色硬币开始下落时，许多线条都被删去……
虚线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一条虚线，这条虚线与那枚黑头盔硬币的轨迹完美地重合在了一起。
很好……
沉默者沉默地将大部分微型摄像头移开，只留下一个摄像头看着预定的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