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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让你家的下人也坐下,都不看看连老子都没捞着座位!”
季瑁善的胡子翘了翘,决定继续隐忍不发,这个杜萱娘如此狂妄必定有她的仗恃,还是按季福说的先看看再说。
“也请坐!”立刻有下人再搬了两张椅子过来。
杜萱娘看到呼儿韩与小方坐下,才笑着说道:“请老太爷莫要怪萱娘唐突,这位是呼儿韩先生,曾在郭子仪将军麾下做过副将军,这位方渐离先生曾为先皇的禁军统领,萱娘想以萱娘这样的身份都能在季府讨得一席座位,季府好客知礼,这两位先生也一定能!”小方,也就是原来的李甲一,诧异地看了一眼杜萱娘,原来连这都从李进处知道了,看来李进是有意将蜀中李家也交到这精明妇人的手中了。
季瑁善两父子脸色变了又变,更加搞不懂杜萱娘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因此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将军大人,统领大人幸会!”季瑁善的声音干得起沙尘暴,让人听着极难受,“杜夫人今日光临我季府到底所谓何来?”
“谏之,宝儿你们两个别跪着了,先进来向季老太爷请安!”杜萱娘说道,竟然不提负荆请罪之事,更不提院子里一干家丁捧着的赔罪之物。
院子里的小妩小婉早就将备好的衣物拿来给二人穿上,又理了理头发,二人立马恢复了平时的神采奕奕,一起来到季瑁善两父子跟前,以晚辈之礼拜见。
“这就是你们的负荆请罪?”脸色难看的季广琼忍不住嘲讽道。
“季老爷,这话从何说起?谏之与宝儿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何要负荆请罪?”杜萱娘淡淡地说道,呼儿韩与小方两个看似随意地喝茶,实际上全身都处在戒备中。
果然,季广琼又暴跳了,“岂有此理,一介小小的妇人,竟敢三番五次地戏弄我季家,你当我季家是纸做的?”
这回季瑁善没有出来阻止季广琼发难的意思,杜萱娘也没有想退让的意思,在人家的地盘上一定要显示出自己足够的气势与实力,才能让对手安安心心地坐下来谈事情。
“杜萱娘没有戏弄季家的意思,否则也不会带家中大多数人都到季府中来做客,之所以让谏之与宝儿在门外做出负荆请罪的样子,是杜萱娘特意给季府做的脸面,并不是说他们两个真的有大错。”
“季家在益州是数一数二的,名气也很响亮,只是如今外面为琳儿离家出走之事传得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不如将事情的真相说与他们听,谣言自会不攻自破,当然,这么做的最主要原因还是为了我家谏之的名声。”
“为了你家儿子的名声,杜夫人便要毁我孙女儿的名声?”季瑁善冷笑一声道。
“老太爷此言差矣,如今我家谏之与琳儿两个的名声是绑在一处的,如果谏之一介男子的名声都毁了,身为女子的琳儿岂不是更糟?大家对谏之的误会少些,相对来说,想泼季府脏水的人便没有了理由。”
“这事不提也罢,既然证实了他三个是清白的,那么另一件事,我倒是想请杜夫人给我们解释一下!”
毕竟姜是老的辣,季瑁善立刻便明白了在季琳儿与王谏之孙宝儿结拜这件事上,他们算是落了下风,谁叫自家的孩子不争气,玩什么离家出走,说到天边去评理都是季琳儿有错在先,谁让她明明是女子还与人结拜的?所以季瑁善便又将顾尚与季琳儿的婚事提了出来。
“老太爷,如果我是你,我将永远都不会再提此事,因为你们季家根本承担不起后果,杜萱娘绝不是在危言耸听。第一,我们并非有意为之,实在是不知情所致,如今你们的信物和婚约都在我手上;第二,季大人虽镇守一方,位高权重,但是如今战事并没有停息,如果树敌太多,后果绝对难料,第三,我很喜欢琳儿,她有更合适的成亲对像,所以我绝不允许那件早该尘封的事再被人提起。”杜萱娘一直想在家中隐瞒顾尚曾与季琳儿定过亲的事,偏这季瑁善当着一大家子人的面就想说出来,将来若王谏之与季琳儿能成,当事者量大还好,量小的人得知此事,不知又会翻出些什么浪花来。
“你这是在威胁我?”
“如果老太爷认为我这是威胁,那便是威胁,因我有信心,也有足够的力量让老太爷相信做事若不懂变通,后果会很严重。另外,我刚得到消息,李大当家送了一万担军粮,一万两响银给节度使大人,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补偿,如此,老太爷还要与我提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