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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照了半边天,颇有些火树银huā不夜天的味道。
安宁并非没见过世面,不说前世那些节日庆贺,场面也十分宏大壮观,这时代的节日所图的就是节日的喜庆热闹的氛围,还有这些原汁原味。不过比起扬州灯节时候的琳琅满目,都城的灯节更为热闹喧嚷,到底是天脚下罢。安宁一边儿再三叮嘱了走在前面的景佑和景曜,走慢些,照顾好弟弟,一边儿观赏两边儿的各色或精美或奇巧或独特的huā灯。手却始终被那温暖的手心包裹着,丝丝的情愫透过温热的手心传达着,安宁眉眼弯弯,心情倍儿舒畅。
“福久啊,你是不是喜欢那个走马灯?”景曜抱着福久指着店家前面挂的一个走马灯说道,这走马灯上的画是几只小老虎嬉戏玩乐的画面,而且这走马灯还做成了老虎形状,里面的蜡烛这么一照,活灵活现的,也有好些人围在这店家前,就是看中了这灯笼。
福久小手里还被景佑塞了一个糖人,另外手里还捏了个面人,本来他强烈要求要自己走路的。景曜和景佑哪里放心,他这小短腿,再说了他们做哥哥的又不是抱不动。不过还是答应了到人少的地方就把他放下来,让他自己走,这才罢了。
福久看到老虎灯笼,添了一口糖人,点点头。景佑便笑嘻嘻的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道:“福久亲哥哥一下。哥哥就给你赢来去。”
景曜看着福久果然是亲了景佑一口,暗道这厮实在是太阴险了。不甘心的也让福久亲他一口,哎呦哎呦道:“哥哥抱福久都抱了那么长时间了,福久也得亲景曜哥哥一口。”
“我可以自己走。”景曜被噎了下。咱弟弟就是有个性。颠颠的凑过去亲一口,山不来我就过去嘛。
这边儿景佑钻进人群里,看了谜底,思索了下。便问店家要了纸笔,谁料到有人比他先一步写出〖答〗案来。自然而然的那小老虎形状的走马灯就归了人家了。景佑看过去,是个**岁的少年,身上雪白的狐狸皮斗篷裹得严严实实,头上还戴着同色的狐皮小帽,通体贵气,身旁还跟着个青衣人,感觉很深不可测。景佑也不好夺人所爱,不过又将另外的一个狮玩绣球形状的huā灯赢了下来,挤出去,提到福久跟前,道:“福久弟弟,那个老虎走马灯被人家赢走了,这个狮huā灯怎么样?”
福久对此没什么偏爱的,点点头,把手里的面人装到小荷包里,才接过来狮huā灯,脆脆道:“谢谢佑哥哥。”
景曜却趁机嘲笑,道:“被谁赢走了?”
景佑也觉得说不出口,竟然输给了比他小的少年,正好看到那一声白,就给景曜说道:“就是那位。”
景曜哈哈笑,道:“哟,佑爷遇到对手啦?”话还没说完,就被安宁弹了个爆栗“怎么说话呢?”说着把福久抱过来,看他手中的huā灯,笑道:“挺精致的huā灯,饿了没?娘看到前面有家卖汤圆的,咱们去吃些吧。”
景曜装委屈的捂住额头,道:“娘又弹我脑门,要是弹笨了怎么办?”
景佑附和道:“是啊是啊,本来就够笨的了,要是更笨了,可怎么办是好?”
景曜揽住他的胳膊,哼哼道:“是吗?那可比不得某人连个**岁的孩都赢不了聪明。”
景佑抗议道:“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吗?”
安宁听他俩的话,乐了,一人给了爆栗,顺便还有一个抗议无效的眼神“你们俩有没有自己才不过十岁的自觉啊?我饿了,去吃汤圆,不然就家法伺候。”
张致远站在一旁,如同黑曜石般眼眸含着包容和宠溺的看着妻和孩,当然了他是站在妻这一边儿的。景曜和景佑象征性的反抗下,就跟在他们夫妻身后往另外一个岔道走,你一言我一语的咬耳朵。
景曜贼笑:“娘所说的家法伺候,肯定和爹说的不一样?”
景佑淡定:“我觉得有娘在,爹是不会上家法的。”
景曜眨眼睛,特无辜道:“景佑你这是什么意思?”
景佑翻白眼:“…你挖坑等我跳啊,我又不傻。”
景曜笑的贱贱的:“哎呦,被你发现了,真遗憾~”
景佑特无语:“这是你惯常用的套路了,景曜你有没有发现你有的时候特别的欠揍?”
景曜装无辜,耸肩膀:“有吗?我一直觉得我玉树临风,文质彬彬呢。”
景佑把他的脸推开,笑的十分文雅“就像是现在,作为兄弟我能忍受你这么多年,我是多么的不容易。”
景曜不紧不慢的走着,闻言笑道:“谁让咱是兄弟呢,兄友弟恭,理所当然的。”不着痕迹地往后瞥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兄弟,你有没有觉得身后有小尾巴?”
景佑点了点头,低声道:“是刚才那个少年,他身边的青衣人感觉很厉害。也许人家正好也走这条路,这条街道上那么多人,碍着你了。”
景曜伸出食指摇了摇,道:“你不相信本少爷的直觉?”
景佑嗤笑,但也没有否认,他的天资比不上景曜,就连澄观大师都说景曜跟佛家有缘,还教了面术和观星术给景曜,当然了这其中不乏景曜死皮赖脸非要学的缘由在。但景曜确实在很多方面都十分有天赋,不过娘听了澄观大师那句‘跟我佛有缘’脸色就不大好看,还咬牙切齿的。虽然景曜的天赋比他好,但景佑却是不嫉妒的,一来他们俩是一起长大的兄弟,从小到大几乎没有分开过,感情深厚的很;二来是爹和娘的教导,贪多嚼不烂,就是景曜也只比他多学了几项才艺而已。别看景曜平日说话不着调的样,他就是凭着这三寸不烂之舌,让寺庙里的高僧大师傅都愿意指点他们,而且还最善于挖坑,别人被埋了还自己扒拉两把土呢。不过说到这直觉,景曜的直觉十之**都准,景佑也觉得奇怪,只和景曜说装作不知道,快走几步跟上前面的父母。
到了卖汤圆的小摊上,收拾的干净利落,一家人坐下来,要了五碗汤圆。北方汤圆和南方汤圆不同,南方做汤圆先将糯米加水做成汤圆皮,然后再加馅料包成汤圆,感觉就像是包饺似的;而北方汤圆馅不是藏进粉里,而是蘸进粉中,先把馅做好,裁成小块,然后用大篱箕盛着往水里一蘸,然后放在盛有糯米粉的大筛里摇,等馅粘满糯米粉,倒在篱箕里蘸水再摇,滚成圆滚滚大大的汤圆就好了。南方汤圆大多很小,像颗樱桃大小一样,北方汤圆则都比龙眼还大颗。
果然那穿着雪白的狐狸皮斗篷,头戴同色狐狸帽的少年也跟了上来,旁边的青衣人似乎在劝阻,也不知是说了什么,那青衣人看到了坐在这边儿的张致远一眼,转过头去在少年耳边说了什么。并不再劝阻了,反而是和清俊少年过来坐。原本小小的汤圆摊,似乎一下显得更拥挤了些。
景曜朝景佑挤了挤眼睛,瞧吧,果然过来了。
景佑咬了一颗滚烫的汤圆,撇撇嘴,有什么了不起的。
安宁却是感觉到,那青衣人内功深厚,而且周围有好几个和这青衣人内功差不多的人,隐藏在暗处,应该是保护这少年的,这少年是什么身份?刚才听那青衣人叫他‘八少爷”不过安宁也没多做关注。安宁掏出手帕给福久擦了擦嘴角,得到小儿的抗议,景曜还颠颠的凑过脸来,嚎道:“娘偏心,人家也要,擦擦。”
‘噗嗤”坐在隔壁桌的少年闻言笑了出来,景曜不满了,戳了戳景佑,道:“景佑,那不是刚才赢了你的少年吗?真有缘分,又在这儿见着了。”
以安宁的能力,自然也知道这少年跟了他们一家人一路了,不过明显是没什么恶意,她和大老爷才假装不知道。听景曜这口气,就知道这孩也注意到了,这不一说,那少年明显是红了脸,却很快镇定下来,道:“不敢当,我只是占了早来的便宜,并没他厉害。”
景佑笑的文雅:“你谦虚了。”
那少年却将那老虎形状的走马灯递过来,道:“若是令弟喜欢,就拿去玩吧,我也只是一时好奇。”
景佑推拒了,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弟弟已经有了huā灯,这走马灯既然是你赢来的,那就该你拥有啦。”
景曜在一旁附和,道:“弟弟想要什么huā灯,哥哥给赢来的才有那份心意啦,不然的话可在弟弟跟前没了做哥哥的威严么。”
那少年一愣,却没有尴尬,似乎若有所思,便将那走马灯放了回去。景曜和景佑对视一眼,倒是觉得这少年挺好玩的,就和他说起话来,他们在一旁相谈甚欢。不多时,那少年便报上自己姓名,司马翊。
司马,那不是皇室的姓么?难道这少年是皇家的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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