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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话题起来得很快,毕竟都是有所成就的知识分子成功人士,有位统计师协会的成员甚至能随口报出一连串的的数据来:“社会经济职业地位指数是我们今年才开始试着整理出来的数据,不是单纯的以收入来定义国内实际上形成的阶级状况,而是以社会地位作为主要参数,收入、工作、声望甚至权力,都可以作为辅助因素,综合下来的数据是,中国现有上层人口比例为5.62%,中产阶级层面19.12%,下层民众为75.25%,而就算是中产阶级中还有接近四分之三的人都处于跟下层接近的过渡、边缘状态,换句话说,超过八成的民众都处在下层,而我们看到的这些年轻人,毋庸置疑的就属于下层中最底层的状况,他们没有任何主观思考的能力,完全处于盲从状况,这就是中国的普通老百姓,你还能指望什么?根本不可能指望他们自己能做出什么改变,他们眼里只有好处,他们的价值观不会改变的!”
统计数据也许没错,但得出来的结论却让石涧仁皱了皱眉,特别是那种毫不掩饰的精英阶层批判口吻,仿佛没有文化,没有能力,没有开阔眼界的机会,就是底层的错,而且是无可挽回的错,石涧仁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苏以德有涵养,也许从律师的职业特点出发,如果什么不平之事都要生气的话,早就被现有的司法体系给气成癞蛤蟆了,只是笑着点头示意下一位:“八十年代以来,主流舆论已经小心翼翼的把‘阶级斗争’甚至阶级这个概念都小心翼翼的封存了起来,定性为一个历史词汇,很少有提到这个词儿了,一般在政府会议中还是避免用这个词……谁来继续说?我们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各抒己见,深浅由人。”
齐雪娇其实想说的,但又觉得自己张嘴估计就能听出来那股党报的味道,使劲控制住了,看见洪巧云从清风廊的另一边走进来,仗着美女艺术家的气质,不少挤在周围的给她让路,就赶紧招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然后小声给洪巧云咬耳朵说在讨论的主题。
洪巧云其实作为文艺战线的民主党派人士,没少参加类似的会议,但那种会议更加形式化,基本上都没这种正儿八经讨论的局面,所以也有点新奇的转头在齐雪娇耳边说自己的感想,还抓过桌上的信笺和铅笔顺手来画速写,引得她周围几个人很有些走神。
实在是从外行看起来,这种画家随手勾勒几笔就惟妙惟肖的功夫,叹为神技吧。
就在这么点时间里,好几位统计师、造价师协会的成员,还有两位成功人士都表达了类似的观点,说他们歧视底层,可能言语间还没那么露骨,但话语中体现出来的就是这样一种优越感,这个社会是中产阶级作为基石和上层建筑引导的,底层不过是人云亦云的愚昧或者盲目之辈,不需要在意他们的感受,只要能满足基本的生活物质需求即可,画点虚幻的大饼给他们看,就能随时牵着鼻子走了,反正这些人也不求上进,不会努力拼搏,活该成为整个社会的垫脚石。
石涧仁难得开口说了句:“虽然我没参加过什么代表大会、协商大会,但跟政府机关打交道的经验还是有的,一般这样侃侃而谈没问题,但后面都要来个结论,综上所述,我认为要怎么怎么做,才能解决什么什么问题,而不是空泛的谈什么大道理,抨击社会道德沦丧、风气败坏,人性都在什么什么时候丢失了,国家长此以往没有救了,这种发言一般在政治体系当中是不会被采纳的,政治政治,有政就有治,建议还是言之有物,哪怕细微之处,给点有操作性的建议,都比宣泄公众情绪要来得有用,如果要成为一个有政治觉悟的人,就应该习惯于这种思维方式,哪里不好,那怎么办?”
这话立刻就让刚才的气氛好像热腾腾的浇了瓢冷水,都是聪明人,当然能听出来他不怎么认同的口吻,而且是从格式到内容都不认同的感觉。
小布衣真的是个厚道人,赵倩挖个坑让他上当,都抹了一脸的口水,他还不生气,要想把他激怒可能搞人身攻击都没什么效果,但这种厚道人,往往意味着涉及个人的事情怎么糊弄点都可以,但大是大非的问题,就仿佛心中有条界线,心头有把尺刃,一旦越过就很难容忍。
当然,这也可能是他比苏以德年轻太多,也没这位从业三十年的律师有那么浮沉起落的人生感悟,总体来说石涧仁这几年还是比较顺的,就没那么处事滑不留手,哪怕知世故也不会圆滑。
这才是十年饮冰,不凉热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