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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问的人明显怔愣了下。
我心底淌着一股热流，久久不能安静下来，就这么低着头，目光落在自己指尖的方寸之地，模样实在是又倔强又委屈。
窗外雪花继续飞舞着，我的思绪也跟着飘荡，没有根基。
陈徐江问我在想什么，我说：“好像还是19年的时候。”
那一年，我们并不认识，也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却在某一时刻的同一地点，看到了同一场雪。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美好，却又多遗憾。
忽然间，我想起来仙剑三的结局，在这之前，徐长卿问紫萱：“你还想要看到些什么？”
紫萱回答说：“雪。”
他说：“我陪你一起看。”
可承诺在先，他们注定是要分开的。
......
“抱歉，”陈徐江说。
我回神，反问：“你也喜欢上我了，是吗？”
他没有犹豫，“嗯。”
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满打满算，一年都没有，可这一年的时间里，我们之间又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好像普通的小情侣，分分合合，也有过吵架，不过回忆起来，又太难忘。
......
“你喜欢我什么啊？”我记得，陈徐江也曾经问过我这样的问题。
只可惜那个时候的我，磕磕绊绊，说出了最拙劣的答案。
是啊，真的喜欢一个人，是喜欢对方什么呢？
陈徐江说：“全部。”
他说，喜欢一个人，就是在喜欢她所有优点的同时，还能包容与接纳她的不足。
真是个不错的答案。
我笑笑，调侃他：“你好敷衍。”
他：“嗯？”
我：“就没有更具体的吗？”
他：“我想想啊......是比较爱胡思乱想呢？还是喜欢吃醋啊？嗯？”
我：“............”
陈徐江笑，“不逗你了，说认真的。”
“...什么？”他话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那边顿了下，又沉声：“宋，你写的小说我看到了。”
看到了......
到底还是看到了，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我没说话，指腹按在窗沿上，下意识地加重了力度，心上的弦也被无声无息地撩动了，有些慌乱，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讲起，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这一行为，心虚。
陈徐江没注意，继续：“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想过你对我有那么深的感情，最起码在我看来，你给我的感觉是你已经放下了。我也一直以为你放下了，才跟你说的那些话。
至于游戏跟配音软件上的人，我想以后再跟你解释，现在脑子有点乱，怕解释不清楚。这些话本来早就想跟你说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间。”
他一字一句，都在就事论事，甚至还反思了自己，但对于我没有听他的话背着他写了这本小说的事情，只字未提。
一时之间，我心里面很不是滋味。
大概是觉察到了我的沉默，陈徐江叫我名字，问我有没有在听他的话。
很小声的，我嗯了声，“你说。”
他：“说什么？”
我：“......？”
他笑，“完了，脑子真的不好使了。”
我：“......”
“我挂......”
“宋，”我话还没有说完，被陈徐江打断了。
“晚安，”他说。
“...晚安，”我回。
有点突然，又有点陌生的熟悉。
曾经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有互道晚安。
前几天刷短视频，看到一条文案，大概意思就是，这一世你最爱的人就是上一世最爱你的人。
我不确定陈徐江是不是我最爱的那一个，我们还会不会有以后，但如果真的有前世今生的话，我上辈子是伤他有多深？
上天是公平的，所以这一次轮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