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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洒,只能单手接住任燚,他脚下也滑,为了不至俩人都跌倒,只得踉跄着后退几步,用背抵住了墙,才勉强稳住身形。
那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俩人连呼吸的声音都憋回了嘴里,只有洗澡水还在哗哗作响。
任燚的大脑一片空白。
宫应弦只觉胸腔轰地燃起了一把火,有一种陌生却强烈的感觉冲击着自己的神经,他从未经历过,也无从判断他所体会到的究竟是什么,而后他觉得头皮发麻,脸颊燥热,就像一杯酒下肚的后劲儿,他觉得心慌,他快速说道:“还、还不起来!”
任燚如梦初醒,赶紧站了起来,他手足无措,他六神无主,他更加不敢回头了。
宫应弦不需要任燚回头,看着他通红的脖子,已经能想象此时他的脸该红成什么样,宫应弦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不知是否此刻的自己也……
“我、我洗差不多了,你你……要不你……”
“……毛巾给我。”宫应弦加重了语气,仿佛这样就能掩饰他此时的慌张。
任燚依旧背着身子,把毛巾递给了他。
宫应弦拿过毛巾,故作镇定地斥责道:“刚才差点溅到伤口,你能不能小心点。”他用湿毛巾擦拭着伤口周围的皮肤。
“这个地砖有点滑……”任燚小声说,他脑子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是一个见惯了各种各样的事故、常年穿梭于各种各样的危险场所的消防战士,尤其作为指挥员,他们的心理素质第一要求就是处变不惊、沉着冷静,如果以前有人告诉他,他会因为简简单单的“喜欢”二字,动不动就表现得像个愣头青、傻小子,他一定嗤之以鼻。
可现在呢?他慌乱的像个傻13,还他妈这么怂。
宫应弦把毛巾搭在了任燚的肩上:“好了,你自己洗吧。”
“呃,好。”任燚如释重负,宫应弦再待下去,他要爆炸了。
宫应弦走到门口,又转头问道:“我的内库都被你弄湿了,新的在哪儿?”
任燚顿时气血上涌,勉强开口道:“就刚才的柜子里。”
宫应弦最后深深地看了任燚一眼,关门出去了。
任燚重重松了一口气,他顿觉浑身脱力,脑袋无力地顶在墙上,慢慢地把阀门往左掰了掰,花洒喷出来的热水变成了冷水,他对着自己狠狠浇了一通。
平时洗澡任燚一般五分钟速战速决,这次他在里面又磨蹭了二十分钟,对着镜子审视自己半天,发现确实看不出任何异样了,才装出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出去了。
此时宫应弦已经穿好衣服,正坐在自己的床上,拿自己手表的表带逗淼淼玩儿。
尽管宫应弦连逗猫的时候都在面无表情地端着,好像不是在逗猫而是在做实验,但那画面在任燚眼里依旧很温馨。
“洗完了。”宫应弦抬眼扫了他一眼,“这么慢。”
“怕碰着伤,有点费劲。”任燚道,“你别拿那么贵的东西逗它,把它惯坏了,还能看上九块九包邮的逗猫棒吗。”
宫应弦朝任燚的办公桌抬了抬下巴,“我出来的时候,它把我的表扫地上追着玩儿。”
任燚瞪直了眼睛:“嘿这个败家玩意儿!表摔坏了吗?”
“摔不坏。”宫应弦拎着表带一上一下地继续逗猫,“摔坏了我也不会让你赔的。”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因为它也是我的猫。”宫应弦看着任燚,“对吧。”
任燚笑道:“对。”
宫应弦用手指点了点淼淼的小脑袋:“你什么时候可以和Sachiel一起玩儿。”
“Sachiel是谁?”
“我的蓝血蛇,记得吗?那只很漂亮的蓝色的蛇。”
任燚回忆了一下,他确实在宫应弦的爬行馆里看到过一条非常特别的通体水蓝色的蛇,但是那蛇很快就藏进树里了:“哦,不是呲溜一下就不见了。”
“蛇出不出来看心情。”宫应弦解释道,“它是我养的第一条蛇,已经九岁了,Sachiel是水之天使的名字。”
“你在开玩笑吧。”任燚指着淼淼,“你不是认真的吧。”
宫应弦解释道:“第一,蓝血蛇是绿树蟒的蓝色变异种,没有毒,第二,猫的神经反应速度比蛇快,蛇欺负不了它,当然,得等它长大一点。”
“不行,不行不行。”任燚上去用一只手握住了淼淼整颗脑袋,“淼淼你别听这个人瞎说啊,我不会让你去跟蛇玩儿的。”
宫应弦抿嘴一笑:“说不定它喜欢跟蛇玩儿。”
“等它长大了再说。”任燚把淼淼拎到一边,“你要回分局了吗?”
宫应弦看了一下时间,点点头。
“你要是回去审周川,我就跟你一起去。”任燚道,“你跟我说案情有很大进展,我不想错过了。”
“你刚受了伤,还是休息吧。”
“这点儿?”任燚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不屑道,“这算什么伤啊。”
宫应弦站起身:“那好吧。”
“走。”任燚披上外套。
宫应弦走了几步,不舒服地皱了皱眉:“你的我穿着有点紧。”
任燚斜了他一眼,不爽道:“你什么意思。”
“你是语言功能不全还是理解能力有障碍?”
“咱俩个头也没差几厘米,这个能差到哪儿去?”任燚不服气地说,不过,他想起刚刚在浴室里的一幕,根据他的经验,宫应弦的好像确实挺……
宫应弦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人体是等比缩放的吗?”
“你……”任燚给气的,“有本事你别穿好吧。”
“是你把我的……”
“停停停停停别说了!”俩人正经过门厅,随时可能碰到中队的战士,这被人听了去可怎么解释,任燚连忙告饶。
宫应弦耸了耸肩,露出一抹揶揄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