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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怎么走动,体力上虽然没消耗多少,但是应酬那些宾客时一直假笑,脸都要笑酸了。
新婚夜要做的事情做不了,她也不用顶着这套新娘造型,直接进浴室卸妆泡澡,前前后后差不多一个小时才洗完澡并做完一整套护肤。
盛遥送来的衣服里没有睡衣,浴室更衣间里只挂着两件款式差不多的红色睡衣。
她没得挑,拿了一件吊带套上,踩着樱桃图案布艺拖鞋站在浴室门口。
第一时间没有出去,而是先探半个脑袋出去,借着窗外的灯光看了一圈主卧,确定没有人,才慢吞吞走了出去。
唐安哲呢?
是不是不住这?
盛遥脑袋里想着美事,打算逐个房间确认。
房子大缺点就是明显,想确定另一个人在不在家,都要找半天。
盛遥刚出主卧,马上闻到走廊里飘散着淡淡的酒香。
是红酒的味道。
这男人,居然背着她喝酒?
从这香味不难判断出,还是一瓶好酒。
盛遥脑袋里这么想着,加快脚步本来想去次卧的方向,中间路过书房时,发现书房的门虚掩着。
明亮的光线从门缝里透出,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画下一条笔直的亮线。
盛遥凑过去,靠在门上,隐约可以听见里面有敲击键盘的声音。
比起唐安哲在做什么,盛遥更感兴趣的是他偷偷摸摸喝的那瓶酒。
不能光明正大喝的酒,要么是壮阳酒,要么就是唐安哲完完全全防着她,好一点的东西都不想分享给她。
一楼有一处小吧台,里面还专门做了一面不大的酒柜。
酒柜里满满当当摆着各色各样的洋酒。
这里的酒香味更重。
盛遥大概检查了一下酒柜里面的酒,基本上全部都是没拆封的。
唐安哲喝过的那瓶呢?
拿到书房喝去了?
酒柜差不多两米多高,盛遥把下面的酒都检查了一遍,又搬了个椅子查看上面的酒,最后终于在几瓶武士酒后面,找到了唐安哲打开的那瓶红酒。
少了一大半,明显是被唐安哲喝了。
以盛遥对酒的了解,都不用细看,一眼便认出了这是什么酒。
“好家伙,罗曼尼·康帝。”盛遥查看了一下年份,感叹道,“怪不得要偷偷喝。”
她小心翼翼从椅子上下来,又从一旁架子上拿了个醒酒器和高脚杯,慢悠悠慢悠悠拔开橡木塞,猩红的液体从瓶口流出,一股脑全部被倒入醒酒器中。
盛遥将脑袋往前凑了凑,香气从醒酒器细窄的瓶口溢出。
不愧是曾在拍卖会上拍出天价的年份,光是闻一闻,都能感受到差距。
而她今天不但要闻,还要喝!
盛遥从冰箱里找出了几个大概是厨师提前做好的冷盘,独自坐在一楼小吧椅上,一口酒,一口菜吃了起来。
这间房子立于北城风景最好的江边,对岸林立的高楼上是流光溢彩的灯光秀,彩色的光束从楼顶发出,晃动着直冲天际。
江边的步行街上更是人头攒动。
光影渲染的热闹夜色被落地窗内搁在外面,屋里反而显得更加冷清。
要不是今天是新婚夜,盛遥一定要出门攒局喝酒。
她就喜欢热热闹闹的地方,人越多越好。
人不多也行。
一个人不太行。
盛遥也不知道在楼下坐了多久,不知不觉面前的冷盘被她吃得差不多了,酒也喝得只剩下个瓶底。
她拿起醒酒器,把里面的酒倒尽后,还不忘斜了斜器身。
一滴都不给他剩!
确定醒酒器里的酒都倒空后,盛遥右手食指和拇指刚刚捏住细长的杯柄,就听见家里电梯运作的声音。
电梯是专供这种别墅使用,运作声音非常小。
只是这间房子过分空旷安静,楼下又只有盛遥一个人,有一点声音都很难被忽视。
一楼主灯熄灭着。
盛遥手里摇晃着红酒杯,一条腿弯曲蜷在不大的吧凳上,一条腿垂下。
流光溢彩的灯光秀从河对岸一直照到宽大的落地窗,在女人光洁的小腿上描出一道浅边,显得更加纤细,也把女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唐安哲从电梯上下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他还看见女人刚洗过又被吹干的蓬松长发被搭在肩膀的另外一段,将女人精致完美的侧脸衬得更为惹眼。
有人曾给他说,盛遥玩得开是因为有资本。
这女孩儿,年纪轻轻就长了一张狐狸精的脸,就算四十岁也能拿捏男人。
早上唐安哲只觉得盛遥太稚嫩。
晚上却没由来想到这句话。
不过他并不赞同。
不等唐安哲说话,盛遥一仰头,将仅剩的一点红酒饮尽,之后摇晃着空杯子道:“唐总你来晚了,你藏得那瓶90年的罗曼尼康帝刚好被我喝完了。”
她的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嘲笑,像是在嘲笑这么大一个男人还背着她藏酒。
盛遥酒量不错,不过喝了半瓶红酒,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微醺的感觉。
她把酒杯放在吧台台面上,单手撑着下巴,对唐安哲说:“你下来的正好,不如趁着我们都喝酒了,把夫妻义务尽一下,毕竟咱们也不熟,不喝点酒我放不开。”
酒后乱性。
这句话多少还是有点道理。
盛遥性格叛逆,打扮时尚,总给人一种玩得很开的感觉,其实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跳得有些快,想到这话出口可能就要成真,短短几十个字仿佛特别烫嘴,说得又轻又快。
毕竟她也没有动过真格的。
唐安哲从刚才开始就站在离盛遥几米外的位置没动,他耐心听女人说完,才慢悠悠道:“恐怕不行。”
盛遥跟唐安哲结婚没有过多的想法,就是觉得这个男人应该比较干净,颜值高,个子高,智商高,家世也和他匹配,是一个行走的优秀精子。
早怀孕,两个人早点解绑,她也不用整天惦记着这个小气吧啦的男人。
一瓶酒都要偷偷喝的这种!
所以盛遥一听唐安哲拒绝就火大:“不行?所以你是真的不行啊?!”
唐安哲往前走了两步,绕到吧台后面,慢条斯理从酒柜里拿出另一瓶红酒,找了个开瓶器,一边开一边说:“盛小姐你不仅仅是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最重要的他要四肢健全,要健康,对吧。”
盛遥完全搞不清楚唐安哲要说什么,“唐总不会现在才要告诉我,你基因有缺陷,只产劣质精子吧?!”
唐安哲稍稍用力拔出橡木塞,拿了个新的红酒杯,倒出一点酒液,一边转杯子一边说:“两个健康的异性,按理来说生下来的孩子大概率是健康健全的,但也会因为一些外因导致孩子可能存在一些缺陷,这些外因很多,比如受孕前期生病吃药,比如……”
唐安哲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闻了闻手中酒杯里的香气,才吐出两个字,“烟酒。”
盛遥以为自己秒懂,直接从吧凳上跳下来,拍着桌子生气:“所以你故意喝酒,打算用这个理由不配和我是不是?!”
靠!
这个男人太无耻了吧?!
唐安哲看着眼前的女人像一只发怒的小野猫,毛发都要竖起来了一样,反而摆出无辜的样子:“今天我可一口酒都没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