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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虚伪了?”
“我跟你不同。我出身不纯,在华山派又没有根基,行事再不谨慎,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嘛!”
秦榕宽慰道:“你是指当过叛军?英雄不问出身,这没什么。”
“那还是小事。”
“还能有什么大事?”
郭传鳞沉默片刻,涩然道:“我学过几天青城派的功夫。”
“咦?”秦榕不明就里,学过青城派的功夫又如何?华山弟子中带艺入门的不在少数,也不见师门另眼相看。
这件事跟秦家也有扯不断的干系,郭传鳞见她一无所知,想了想,斟酌言辞,从秦守邺收藏的几本旧书说起,渐次提及赵帅的智囊韩兵系青城派余孽,而青城派与华山派是不共戴天的世仇,“华山七剑”中最小的秦守贞横剑自刎,秦榕的师父冯笛性情大变,都是因青城派而起。
他含糊其辞,并没有细谈“世仇”的由来,秦榕听得惊心动魄,抑郁道:“难怪……师父看你的眼神总是怪怪的……”
“不是怪怪的,你师
父恨不得把我抽筋剥皮。”
“掌门师祖和李师伯知道这件事吗?”
“他们早就知道了,我什么都没隐瞒,当时你师父也在场。”
秦榕松了口气,道:“这就好,才学了几天青城派的功夫,不算什么,忘了就没事,我看掌门师祖一点都不在意,李师伯对你也很好。”
当真不在意?当真很好?郭传鳞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心中总觉得没底。他必须抓住些什么,只有功夫才是自己的,悲风回旋剑也好,双撞劲也好,只要能保全自己,他根本不在意青城派还是华山派。
见秦榕为自己担忧,他有点感动,想了想,郑重提醒道:“秦师妹,这几天落雁峰不大太平,你最好跟大家在一起,千万不要单独行动,就像现在这样。”
秦榕的心思在旁的地方,没有理会他话里警告的意味,忽道:“那么你是打算……跟嵩山派的丁姑娘成亲了?”
郭传鳞有点尴尬,反问道:“你觉得呢?”
“你……愿不愿意?喜不喜欢她?”
“秦师妹,这桩婚事关系重大,我只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愿不愿意,喜不喜欢,这并不重要了。人活着就是这样,能自己选择的东西不多,你不能选择出身,不能选择父母,不能选择兄弟姐妹,也不能选择聪明或蠢。大多数人都是浑浑噩噩过一辈子,接受老天给他的东西,这是命。何况,如果丁茜真的如你所说,‘容姿出众,性情温和’的话,那未必不是件好事。”
秦榕鼻子一阵阵发酸,郭传鳞虽然有些无奈,但他很现实,冷静而理智,他不是那种冲动的热血青年,不过他能够对自己说心里话,已经足够了。她颤抖着声音道:“你认命了吗?”
郭传鳞望着她的双眸,伸手摸摸她的脸庞,断然道:“你的心思我懂,但我们,只能认命,只能走到这一步!”
“只能是师兄和师妹?”秦榕眼中充满了泪水,他的身影一点点变模糊,融化到夜色里。
郭传鳞没有回答,他侧身挡在秦榕身前,双膝微曲,整个人像一张绷紧的弓,时刻提防着未知的威胁,深深后悔空着双手,没有携剑。“姓秦的小丫头,想不想把他变成你的夫君?”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却不是对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