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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
不过,柳羽却不敢再把张飞派到军营里,没有刘备、关羽在,没人压得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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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柳羽就提出发挥张飞的长处——“养猪”!
所谓要致富,先养猪…
什么阉割,什么母族的产后护理,如何让猪肉没有骚臭味儿…
这些…都不难,而张飞很热衷于这“养猪”,猪还没来,已经热火朝天的盖起了猪圈!
“柳观主呢?”
荀或追上张飞连忙问道。
张飞眼珠子一转,挠了挠头,想了想才回答道:“好像,今儿个…袁绍那小子约柳观主去酒肆喝酒,柳观主去了…”
噢…
荀或点了点头,柳羽与袁绍、曹操是旧识,这点他知道。
同样的,荀或从未把汝南袁氏…或者准确的说,是儒门与道门的争斗,去推演到柳羽与袁绍身上。
而袁隗罢官,袁逢伏诛后…袁术对柳羽是恨得牙痒痒,袁绍却主动来致歉了一番,发自肺腑,让荀或不由得高看他几眼。
再加上,两人均是同朝为官,喝酒嘛…也实属正常,荀或并没有觉得不妥。
于是,就辞别了张飞回家去了。
倒是一入家门…他的夫人唐姑娘有些意外。
“夫君今日竟这么早归来了?”唐姑娘替荀或撤下披风,一脸的意外之色。
荀或感慨道:“今日陛下偶感风寒,罢朝三日,自然也不用我这侍中,随侍左右,到玉林观,听闻柳弟又被袁本初喊去喝酒…倒是我无处可去,于是就早回了一些。”
荀或说话的时候,唐姑娘正在为他荀或斟茶…可骤然听到“陛下罢朝三日”,听到柳羽被袁绍喊去喝酒,她的手一颤…热水烫到了手指,下意识的手指收回,却是打翻了茶盏。
随着“啪嗒”的一声…
茶盏稀碎…
而一贯稳重的夫人,今日一番常态,这让荀或疑窦了起来,“夫人这是?”
唐姑娘微微沉吟了一下,“夫君可还记得,我这两日告诉过夫君的?”
“你说后宫,有人要对柳弟不利?”荀或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是谁?”
“这个我也不知道…父亲留下来的关系,也只能告诉我是后宫之人…”唐姑娘继续道:“可陛下罢朝三日,偏偏…这个时候,袁绍请柳羽喝酒…这…”
彷若一道亮光闪过,原本平静澹定的荀或突然想通了一件事儿,胸中一阵颤粟。
后宫中的妃嫔…哪有人会对柳弟不轨?
可…若是联想到,后宫是前朝的延续…那么…
后宫得到的消息要对柳弟不轨,那或许源头是在…是在前朝…
荀或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他闭上眼,细细的思索…
因为总是出没玉林观,他对柳羽的日常极其熟悉,包括…袁绍请柳羽喝酒的次数。
荀或口中喃喃:“三月是在中旬,四月是在四月底,五月没有,六月是在中旬…这一次,不对…时间不对!”
荀或敏锐的发现,袁绍几乎是每一个半月才会请柳羽喝次酒,而这一次中间的间隔只有十五天…
虽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断定,袁绍这次的酒局有鬼…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想到这儿,荀或的额前已经滴下冷汗。
真正的危险,不是在后宫…而是…而是在前朝!
算算时间,现在的天色还早,或许…
“来人…备马!”
荀或当即吩咐,他一边往外走,一边重重的握住唐姑娘的手,“夫人,有劳你去一趟玉林观…告诉那张翼德,就说…就说柳观主有难!”
张翼德?
唐姑娘一脸的愕然,她不知道…哪个是张翼德。
荀或何等聪明,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疑窦,“到玉林观你就知道了,那个最黑、最壮,嗓门最大的就是他!”
此时的荀或,他的神色已经认真到几乎已是凄厉的程度…
唐姑娘不敢迟疑,当即就走!
荀或则又想到了什么,他告诉身旁的一个仆人。“你…即刻去趟太尉府,就说柳观主与桥太尉是莫逆之交,请桥太尉…请桥太尉…”
话说到最后,荀或心头泛起了滴咕…
毕竟,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猜测,万一…万一这真的只是异常纯粹的喝酒呢?
呼…
长长的呼出口气,荀或继续吩咐道:“请桥太尉密切关注…皇宫的各门,如果见到可疑人等一定要就地拿住!”
吩咐完这些,荀或翻身上马,他微微闭上眼睛,哪怕是一早,他的神色却显得极是疲惫。
但愿…但愿是他多想了!
现在只希望,只希望…最坏的结果,还没有发生!
…
…
当那杯清香纯洌的青梅酒端到柳羽面前时,柳羽没有任何迟疑地伸手接住,抬头向敬酒的袁绍轻轻一笑。
袁绍身材高大,相貌英俊,他颇为豪放的先饮了自己的一盏。
这位汝南袁氏的公子,哪怕…因为父亲的不在,哪怕因为叔父的辞官,他依旧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气场,或许这气场就叫做——骄傲!
“儒门与道门的关系不可调和,叔父与父亲也不会承认天师道…可我与柳弟却依旧是兄弟,当年柳弟对我的帮扶,对我的恩情,我袁绍铭记于心…来,再敬柳弟一樽。”
说着话,袁绍又满饮了一杯酒…
因为提到了过去的恩情与帮扶,柳羽的心情又一次的放松。
哪怕曾经,他与袁逢、袁隗斗的死去活来,可袁绍的酒会,他依旧会去…两人忆往昔,畅谈理想,倒是也别有一番滋味。
柳羽一直觉得,袁绍并非袁术那种不可救药的,相反…他有着自己特殊的魅力,却也有着自己巨大的缺陷。
或许,正确的引导下,他也能成为大汉的一个栋梁之材。
“说到过去,本初又让我想起,咱们一道偷新娘的故事了…”柳羽笑着张口道:“那时候,瞒兄为了摆脱宦门养孙的头衔,本初为了拜托那庶子的总总桎梏,最终…咱们看似荒唐的偷了许多新娘,可实际上…都是为了潜藏入张让的府邸,偷出那封绝密的黑账!”
“是啊…”袁绍也感慨道:“就是因为你的部署,我与孟德才能配合着偷出这黑账,这算是党锢之下,党人对宦官的一次翻身仗了,也因为这一次…我的庶子变成了嫡子,孟德也彻底与宦门划清界限…”
讲到这儿,袁绍似乎有些感伤,他眯着眼望向窗外。
“如果…时间能一直停留在那时候,你、我…阿瞒都不去背负那么多,那该…多…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