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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经历有关,出身太原王氏名门,其父王承又号称越府第一名士,王导等人早年在越府都要排于王承之后。
但这优越的出身并没有给王述带来一个好的起点,其父去世后年近三十仍未彰显,颇有痴长之状。否则早年不至于在建康混不下去,甚至还在淮南都督府时期便北上于都督府任事。
但这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正因为早早便离开了江东,所以数年前江东那场动荡也没有波及到他。而他在淮南老老实实、勤勤恳恳任事,如今在行台所受到的重用已经远远超过那些早年先发的世家子弟。
王述这个人,或可称之循吏,才能上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但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短板,总之交给他的任务都能完成,但也不必指望会有什么惊喜。而且本身气量不大,自然与清誉无关。
其人还有一桩怪毛病又与沈充有些类似,那就是炫子,所炫的自然就是这个王坦之。
其实早在题卷收上来的时候,王述便已经按捺不住将儿子的题卷抽出来,于厅堂之上绕行一遭请那些学士们批阅。
老小子如此明目张胆走后门,众人或不至于反感,但心里也多少有些不以为然,此时听到大将军这么说,厅堂上便也响起了一些笑声。
王述对此却不以为耻,正色道:“庭下少儿养成,父执殷望难免,优劣如何又何惧披露人前。若玩物真有国器材质,共邀时流青睐,未尝不可策行大将军后,踵迹法行。若是不为时流所雅,退以杖训,过错斧凿,也能不败家声。”
听到王述如此坦然,沈哲子便忍不住笑起来,看来这老小子对自家儿子实在深具信心,都将自己列作需要追赶的对象了。
所谓江东独步王文度,虽然眼下王坦之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但沈哲子也是不乏好奇究竟有什么奇异禀赋能令其父如此钟爱。而且看王述这架势,自己若不提前批阅其子题卷,他是不打算退回去了。
本来也只是不算太严谨的考试,也就不必过分强调纪律,所以沈哲子便举起那题卷看了起来。
诗赋策问俱都读完之后,他也不得不感慨王述如此不避讳的自夸也的确是有几分底气的,王坦之这一份题卷或许谈不上有什么惊才绝艳,但在他所批阅过的这些当中也可列作上品,才情初露,文章慎成,或是囿于年纪有什么不足,那也都属正常,可见王述在家教方面也是用了心。
“令郎年方舞勺,已有才情勃然气象,经书条理也都分明在列,不愧名门少英。”
讲到这里,沈哲子提笔批了一个优,继而又说道:“蓝田侯家教诚是得法,但才力萌生也自有春秋所限。家门玉质盼能壮成,这虽然也是人之常情,但也不必迫责过甚。幼鹿穷驱,微力负大,反有亢伤,安养在舍,又何患麟信不传?”
大概是因为自己大器晚成,王述将一些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这在沈哲子看来倒是大可不必。单从这题卷看来,王坦之确是禀赋出众,但若说眼下就有什么国士之才那也不可能,不过一个早慧聪颖的少年郎罢了,虚誉过甚有害无益。
“大将军驰誉当时,人莫能及。玉峰屹然于前,少流凡有一二资质可恃,又岂敢安步懒行。”
王述闻言后却有不同意见,是打定主意要让儿子少年扬名,不要再如他一样受够寂寂无名的世道刁难。
其人固执如此,沈哲子也懒得再劝,反正又不是自己的儿子,尤其这王述还瞪眼要让自家儿子瓜分自己一二光辉,倒让沈哲子有些哭笑不得。
很快,学士们便将优选名单排列出来,由几百名应考学子挑选百人入见,并且参加稍后典礼。这比例并不算低,至于其他没有列选的学子们,稍后也各有劝学犒赏,只是少了入见当面听受大将军训告的机会。
沈哲子接过名单来看了一番,发现得选优等的学子有一多半几乎都是南北世家所出,真正寒门庶流少之又少。
这倒不是因为徇私,类似王述那种没皮没脸的毕竟只是少数,而且沈哲子也看了相当一部分题卷,不得不承认当下而言,这些本有家学教养基础的世家子弟们整体素质的确要比寒门学子高了一筹。
就算馨士馆提供了一个相对开放包容的学习场所,短短几年的时间也实在很难追平世家年久巩固的优势地位。
这也是沈哲子并不急于进行科举定制的原因之一,他或许可以通过制度的力量刻意打压世族扶植寒门子弟,但寒门子弟本身素质不提起来的话,制度能够发挥出来的效果其实也有限。
但尽管如此,这一份名单还是给了沈哲子不小的信心,能够有二十多个寒门学子得列名册上,可见馨士馆在教育方面已经颇有成效。尤其在这二十多个寒门学子之中居然发现一个足堪惊喜的名字,也让沈哲子大感振奋。
“这个北海王猛,速将他的籍卷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