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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颜也想到了自己的婚约,便到底觉得于礼不合,将被他攥在手心里她的手往后撤了下,他的手好细腻光滑,如在中药里养着的,不似她的,粗糙。她于是更想将手撤出来了。
沧淼更往前了一下一把将她手攥住,“医患接触。不必介怀。”
若是医患接触,秋颜倒松了口气。
沧淼随后牵她坐在石阶上,他的手暖暖的,可以将她的手都握在掌心,她现在也不觉得被冒犯,反而觉得被他牵手欢喜,虽然由于婚约在身,这份欢喜背后隐有自责之感。
“坐下来,我给你处理下伤口。我处理伤口的时候,枯燥,你可以给我讲讲,为什么打架。我除了给人看病。开导人,也做得不错。”
“神医,我西冥案子办得失败,我的花羽被帝君摘了,我的将军令也被收回了一半。出宫门,宋南玄落井下石,他骂我爹是臭瘸子,骂我哥战死沙场是死的活该。我就还嘴说他妹妹和王国太子私通的事了。他脸上没光,就偷袭我打我,我脾气也差就和他在宣武门打起来了。童寒看我和人打架觉得我丢人,说我有错。怕我连累他。我不敢回家,怕看见我爹叹气。”秋颜说着就委屈地落泪了,“神医,生活好难...好难...”
沧淼边听着,边用干净的纱布沾了药水帮秋颜擦拭面颊上的脏污,然后帮她涂着药物,听着她的抽泣声,心里滋味酸酸的,帮她涂好了药物。
“给病人安慰,也是医生的责任。借你一个肩膀吧。”
说着,沧淼将手环在脆弱无依的她的肩头,他试着将娇小的她带入怀里,她蛮温顺的,没有打他,可见是心理脆弱极了,我是个禽兽,明知她有婚约在,我还打着医患关系趁人之危,不敞亮了。
“你没有做错。秋颜。”沧淼拍抚着她的肩膀,温声宽慰道:“坚持自己的信仰。保护家人不被旁人诋毁,不是错,是责任!既然生活很难,做个不怕困难的不倒翁,迎难而上吧。”
沧淼说着,在秋颜面前摊开手心,一个小小的,画着夸张的大笑脸的木头不倒翁立在他手心里,“原是我一直带着的,现送给你。”
秋颜半惊半喜地将不倒翁接过来,放在自己手心,她按头将不倒翁推倒,不倒翁又精神抖擞地在她手心立了起来。
再按倒,不倒翁再次精神抖擞地立了起来。
永不倒下,不惧艰难。
“神医也觉得生活难吗。”
“大抵我母亲抛夫弃子走的那段岁月。我接受现实的过程,艰难。”他微微苦笑着。
秋颜的心中狠狠一撞,原来他在人前的笑容除了不羁也是坚强,看着一直陪伴着他的不倒翁到了她的手里,她嘴角露出的笑容,眼睛却被眼泪模糊了。
秋颜的面颊靠在沧淼洁白的衣襟上,她面上褐色的药物以及她的眼泪把他干净的衣物都弄脏了,他身上有着好闻的药香,似沉香又似檀香,久与药材为伴,他特有的气息。
他的宽慰和他送的不倒翁,使她今日这糟糕的心情得到了慰藉,甚至重拾了信念,她在他肩头上释放了情绪,数月来紧绷的情绪崩塌了,二十五岁的人,哭成一个毫无防备的孩子。
“我感觉自己很失败。查案查得一塌糊涂。近千幼童被贼人掳走,都是我办事不利所致。帝君给我一个月期限,如今只余十日,我...毫无头绪。”秋颜有些哽住。
沧淼笑道:“何不换个思路。贼人在暗,你在明处。哪里出了事,你再跟在后面去查。这是被动。何不变被动为主动,牵着贼人的鼻子走?”
秋颜听了以后,便如茅塞顿开,“变被动为主动?”
“对。好好想想,秋颜。不入虎穴......”沧淼笑笑地说着。
“焉得虎子。”
她说着,便离了他的胸膛,他只觉怀里一空,只觉自己提建议提早了,应该再过二个时辰再提建议。
他颇为寂寥地看了看自己独余她泪迹的衫子。
秋颜不好意思道:“对...对不起,把您衣衫弄脏了,我给您洗洗,洗干净了还您。”
沧淼当真将外衫退了,递给了她,又问:“何时还来?”
秋颜亲眼看着他挺着急的解腰带脱外衫,便红了面颊,将有他余温衣物接了,沉香药香里,她说:“今儿夜里就洗,明儿干了就明儿还,明儿不干就后儿还吧。”
沧淼说道:“明儿衣裳不干,也拿来医阁还我。衣服少,你得明儿来,我急着...穿。”
秋颜便点了点头,心想我居然把他为数不多的衣服给弄脏了,真的挺过意不去的,他被他娘抛弃以后,都没人给他做衣服了吗,好可惜我除了打仗不会女红,我应该女红武功双修的,她认真道:“好的,我明儿一早就给您送去。”
“打起精神来,秋颜。亲手端了西狗,拿下护国公的位子。你可以的。”沧淼微笑着鼓励她,“之前说过,有需要我帮忙的,说话。”
秋颜身陷低谷,在听到他温暖的话之后,觉得备受鼓励,犹如暗夜里多了一盏指路的明灯,“嗯!谢谢您神医。我不可以一蹶不振了。我要努力证明我自己配得上我的花羽,和上将的将军令!”
她立起来,对着眼前的黄杨树意气风发道:“我对黄杨树起誓,我要做个永不言弃的不倒翁!我们秋家不会塌下的。有我在,有我在!”
沧淼见她恢复了些士气,对着黄杨树立誓颇为可爱,便又温声道:“不止。朝着护国公的位子努力吧。那金色的花羽,向往。”
“嗯!护国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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