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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令诸位至高神主,都为之忌惮的一种道,甚至映照诸天,已经被强行嵌入了诸天道海。
某种程度上而言,对于他们这些诸神血脉来说,等同于在他们的诸神权柄上,扎下了一根刺,偏偏又拔不掉,只能默默受着。不过眼下那位诛天者离世,等到诸神归来,或许有办法将那封镇法打落诸天,至于眼下那几位至高神主,却是无力做到。
“有点意思,年轻人中,有这样的成就,在下界中修行,达至可以比肩诸神亲子的地步,的确算得上惊艳了,”金甲年轻男子轻语道,“不过可惜不是诸神的后裔,身在下界,注定了只能仰望天宇,敢以诛神为战名,却是无知而无畏。”
“好像有点道理。”倏尔,一道平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金甲年轻男子微怔,而后看向身侧数丈外那张玉案前,此刻一个身着黝黑甲胄,黑发浓密的年轻男子正安静地坐在那里自斟自饮,他眸光一凝,看一眼身如幻影的自己,而后再看向那张玉案前,沉声道:“你能看到我!”
“不是我看到你,是你走到我这里的,这么大一个人,想看不到都难。”黝黑甲胄,黑发浓密的年轻男子轻笑一声,举了举手中的玉壶,道,“要不要坐下一起喝一壶。”
“你到底是什么人!”金甲年轻男子眼中浮现凝重之色,他并不傻,不会相信什么这么大一个人,想看不到都难这样的鬼话,这分明是被洞穿了他的诸神权柄,一切幻象与阴影,都原形毕露,根本无从掩藏。
“还是坐下喝一壶吧。”玉案前,那黑甲年轻男子微笑道。
不等金甲年轻男子拒绝,他眼前一花,不知何时,竟坐到了那玉案对面,与那黑甲年轻男子相对而坐,而自己身前,也摆好了一壶血泉,一只玉碗,一碟喜糕。
什么!
刹那间,他一阵毛骨悚然,背脊上的寒毛一根根竖起,没有半点征兆,根本无从察觉,他像是成了一具木偶,被无形的丝线掌控,身不由己。
“你是谁!”金甲年轻男子暴喝一声,他周身神力涌动,金色的神曦如刀剑铮鸣,诸道斑斓,有晶莹的海水被他踩在脚下,这刹那间,他根本不敢有丝毫保留,一上来就动用了极尽之力,但很快,他就绝望的发现,就算他迸发了极尽之力,勾动诸神权柄,也没能伤到眼前这普通的玉案分毫,更无法起身,至于说引动山涧内其他人的瞩目,更是无人关注,仿佛他所在的这方丈之地,被截断了,处在了另一重世界中。
这是怎样的手段,简直闻所未闻,就算是那些八九之劫的神主,涉足了至高领域,也不会带给他如此恐怖的体悟,他明白,这是彼此之间的差距太大,大到了无法弥补的境地,所以显现出来的,只有他的徒劳与无力。
难道是……
他心中骤然间生出一个惊人的念头,但却发现,怎么也没办法说出口,即刻就见到玉案对面,那黑发浓密的年轻男子朝着他轻轻摇头,笑道:“今日你我并非是主角,还是不要叨扰了,来者是客,共饮一壶血泉,他日星空再叙。”
金甲年轻男子沉默,太憋闷了,他是什么身份,当下诸神国度内复苏不多的七九之劫的神主之一,就算是几位至高神主,也是可以时常觐见,并给予他足够的礼遇,但眼下,他却被下界的人族强者生生禁锢在原地,无法动弹,遭逢了当下星空中,最恐怖的下界生灵之一。
“这是不多的几罐千年血泉,我加入了几枚罕见的灵果,早年也不过成品百罐,您尝尝。”
这是河老三到了,他招呼了一圈后又回来了,奉上几罐血泉聊表心意,嘴巴咧开,笑意盈盈,不过在看到当世战皇对面端坐着的金甲年轻男子时,却是不禁一怔,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人,这是哪位,有资格与战皇共饮,相对而坐。
“一位故旧罢了,你且忙去。”
战皇微笑道,倒一碗血泉,与对面的金甲年轻男子玉碗碰撞,清脆的撞击音中,两人一饮而尽,只是背对着河老三,金甲年轻男子面沉如水,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根本不是他自己倒的,也不是他自己喝的,那隐泛血腥气的浆液令他作呕,一看就是下界茹毛饮血的恶习尚未尽祛,虽然他觉得味道还不错,这更令他一阵肝疼,自己竟然对于这种浆液生出了不该有的愉悦感,这简直令他羞愤难当。
河老三走了,也没敢多问,他还在猜测,到底是姜家、姬家、或是风家的哪位人皇到了,反正肯定不是娲皇,他又不瞎。
婚宴一直持续到了月上中天,诸帝方才与苏乞年道别离去,一日饮宴,哪怕是诸帝,也放开了许多,苏乞年分明看到,明轮大帝与北海敖家家主勾着脖子,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些什么,这熟悉的一幕,却是这人世间难得一见的绝景。
而无人察觉的角落里,身披金甲的年轻男子面沉如水,脸色发黑,他坐了一整天了,不停地自斟自饮,或是与对面那位互敬,可你倒是给我换一壶新的,他喝了大半天的空碗,嘴巴都发干了。(求订阅,感谢大家的月票和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