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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增加津贴。”
“他想要多少?”
“每月再加十两,要山西票子。”
高第眉毛微挑,这厮真是狮子大开口!六部的书吏,月俸加工食才不过三四两银子。他一开口就要加十辆!
“想得倒是不错,那得看看这厮提供的情报分量如何。”
李崖犹豫了一会,还是向上司讲出自己的想法:“据我观察,‘青城’似乎在饮用某种药酒,酒的气味和颜色同我在政治保卫局联合培训时见过的精力剂很类似。不管他是走了什么路子弄到的,肯定花了不少银子。我想他突然索要更多的津贴,多半是与这东西有关。”
“这种可能性存在,”高第说道:“你了解‘青城’的身份吧?这人是顺天府的举人,却多年会试不第,后来征辟为中书舍人。虽是清贵之职,但全无油水可捞,又不是进士出身传迁无望,所以常有股郁郁不平之意。这样的人会倾向于寻求新奇享受来麻醉自己。下次接头你看时机如果合适,可以打探一下药酒的消息,注意别显得太过刻意,不要引起他的警觉。”
送走了李崖,高第打开纸页,上边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楷。他就着煤油灯火,不由得轻轻地读出了声:“户部尚书臣程国祥等谨题,为兵部会议剿髡筹饷事……”他反复读了好几遍,再拿起另一张纸读起来:“右佥都御史,兵部侍郎谢文锦谨揭为议剿髡事……”
他边读边捻着近些年逐渐蓄起来的髭须,逐渐陷入沉思。
自从“炉石道人”和“木石道人”先后落网,石翁集团遭受沉重打击,高第虽然不知道政治保卫局能从他们口中得到多少有用的情报,但是王业浩未来已进不再是元老院的头号敌人了。
但是王业浩本人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打击。从各个渠道送来的情报看,王业浩虽然在事发后张皇失措,一度意志消沉,但是很快又频繁活动起来。
只不过现在他的活动的主要范围却和“髡贼”没什么关系。而是在积极谋取调任。
京官谋取外任不稀罕,但是他谋的地方却是山东。
山东巡抚固然是“大官”,但是眼下实在算不上什么“优差”。且不说山东本不是个富庶的地方,就眼下来说,连“太平”两字也说不上。境内大小流寇土匪此起彼伏,旱蝗不断,白莲教等民间教门蠢蠢欲动……还有协同登莱支援辽东的差事,可以说集繁、难、疲、冲为一体。不由得让高第怀疑他的意图是登莱地区的山东站。
说起来,从最近的朝议风向看,似乎也的确有“讨髡”的可能性。一旦兴起征伐,登莱巡抚孙元化编练,最近屡立战功的新军必然是抽调南下的对象,王业浩以其丰富的反髡经验去“插”一脚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然而情报网搜罗的情报颇有许多自相矛盾的地方。从内廷搜集来的情报看,皇帝颇有议和的意思,但是外廷却是一片喊打喊杀的“剿”,朝廷也先后出了多道备战的诏令,怎么看都有“剿”的意图。
结合最近复社和温体仁之间的暗斗,整个朝局颇为混沌。
最后摇铃叫来让门外的守卫叫来松竹斋名义上的老板娘,外情局向政保局借调的干部何春。
高第拿起李崖送来的情报:“这些材料今天就要发给临高。”
“全文拍发?”何春翻了翻纸页,“内容挺多,译码得花不少时间。这样吧,我去给译电员小王帮忙,争取凌晨以前全部拍发完成。”
“辛苦你了。另外从下月开始,给‘青城’的津贴调高到五十两。这个要入账。”
“外线的工作,由你决定。”何春说。
“还有件事很重要,你去核对一下库藏的精力剂数量,还有医务室的麻醉剂。”看到何春瞪大了眼睛,高第摆摆手,示意她不必惊讶:“我当然相信自己的同志,不过现在有好几个不同源头的消息都指出京师地界上有各种麻醉品在流通,某些可能比较接近于元老院生产的管制药品。结合明廷当前的军事动向,我怀疑有人打算给明军提供药剂的方式来对抗元老院的火器优势。总之,是要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