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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老院。”姬信道,“我看他的供述,对元老院真得是充满了热爱――不是为了祈求活命,完全是真心实意,发自肺腑。”
“真心实意还干这么多坏事!这挖墙脚挖得都快把墙挖塌了!”
“小陈,你不理解他们这些人的思维方式。对他们来说,这不叫挖墙脚,而是‘当官’的待遇。别看刘有望是赤贫出身,我们没来的时候几乎饿死。可是他对本时空有钱人、当官的那一套做派,不但羡慕而且认同。现在换成他当官了,他也把这些视作是理所当然。你以为仅仅靠我们那么一些政治教育和制度设计,就能叫他们脱胎换骨吗?很多人做不到的……刘有望不过那些做不到的人当中比较愚蠢的一个罢了。”
“他再讲义气,也要把第三个人给挖出来!”
姬信点点头,按照推测,这第三个人是归化民的话,无非是城中的几个重要归化民干部之一。但是这件案子从头到尾都是赵丰田等人在办理,他们对这第三个人的存在即没有试图隐瞒,也没有暗中送刘有望上西天。说明他们并不是其中之一。也许,另有其人?毕竟到现在,他们还没有查出梧州暴乱真正的幕后黑手。
“第三个人是谁,我们可以慢慢再查。这不是重点。”姬信现在已经大致梳理完了整个梧州事变的脉络,对各方在此事件中扮演的角色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第三个人虽然很重要,却不是他来此地的目的。
“可是我们再也没有其他线索了。蔡兰和解迩仁的关系……就这么算了吗?”陈白宾忽然有些泄气。
姬信对是否要查清蔡兰和解迩仁的关系的态度颇为矛盾。查清有助于元老院在今后的工作中清风正气,也给元老们提个醒;但是查清了,解迩仁在元老院就算是名声扫地了。对他个人的政治前途堪称是致命打击。
解迩仁显然对这一利害关系也看得很明白,用了许多手段来掐断蔡兰与他之间的直接联系。不论秘密报告怎么说,元老院最后的处理此事的依据还是姬信的相关报告。只要姬信的报告上无法证实,那么他就算是撇开了这致命的罪状。
然而蔡兰这个人既然出现在了秘密报告里,调查就得有结论。否则就就会遭到置疑。如何把握这个度,是姬信现在最为难的地方。
直接找几个重要归化民干部谈话,逼迫他们说出真相当然不难,骆阳明更不会拒绝。但是这又有违他“保护归化民干部”的初衷。
他把手中的材料翻了一遍又一遍,忽然骆阳明发给政治保卫局的《每周汇报》的底稿中中发现了一条:“龙母庙刺杀案”。
姬信一怔――梧州还发生过这么一件事?他居然一点都不知道,也没有人和他提过!看来这梧州的水还真不浅。
他看了下日期,是光复梧州之后不久发生的事情。抽出报告细读,原来有人在龙母庙前行刺解迩仁。
这立刻引起了他的兴趣――特别是这报告里提到,行刺者是个女人!
“你快看!这里有问题。”
陈白宾接过报告,读了一遍,兴奋道:“这个人肯定是蔡兰!”
姬信说:“是不是还不好说。不过的确很可有可能。”
“这事解迩仁向元老院汇报过么?”
“恐怕没有汇报。否则给他安排的警卫人数应该会增加。不过这也不算什么问题,毕竟在黄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我们立刻向他周围的人去了解一下。”
“我看,他身边的那些人恐怕说起话来都有顾虑,这里有一个更合适的人物。”姬信说道,“他去龙母庙的时候是有向导的。”
何东篱虽然充当向导陪同解迩仁游览全城,但是他并没有接受“咨议局委员”的头衔。这倒不是他顾虑大明的反攻之类,而是因为何东篱自诩是个读书人,并不愿意和一群大商人共事为伍。
所以他大多数时间都是闭门在家读书,他家里在城外有些产业,虽然兵荒马乱,但是郊区的治安尚且不错,粮食蔬菜并不缺少。解迩仁有意笼络他,时不时还请他出来叙谈,让他做做本地读书人和缙绅的工作,事后馈送些酒肉钱米,日子倒也过得太平。
前些日子的梧州暴乱,着实让这为何先生受了一番惊吓。他倒不是怕大明官府回来,实在是破城之后必有大乱,他这样的小康人家恐怕会遭荼毒――澳洲人这样纪律严明的军队可是绝无仅有的。
这一番惊吓,让何东篱愈发闭门谢客,深居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