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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头,又是如何组织的,一一道来!”
“为何起了此年,又是如何组织的,学生在供述中都有明言,并无隐瞒。”
陈白宾心想,这老书生,倒是个话头,翻来覆去不肯说一句有用的话,全是供词里的东西。
姬信却并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微微点头,又问:“你与蔡兰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一位故旧邢丞焕的未婚妻。”易浩然从容答道,“梧州城破,邢先生以身殉国。蔡兰流落于此。我原本与她并不相识,只是有一日在街上她瞧见了我的扇子――扇子正是他未婚夫所绘。”
“然后呢?”
“她问我下落而处,做何营生。即被她识破,学生也不再隐瞒,便一一都告知了他。”
“你没问她当时做何营生,再哪里落脚?”
“自然是问了。她说城破之后她险些被奸人掳掠奸淫,幸而遇到了髡贼兵丁将她救下,可怜她孤苦无依,又知她识字,髡贼便让她在三总府里打杂做事。”
“她一个小脚的弱女子,能做什么差事?”
“这个学生便不知道了。”易浩然道。
“既然蔡兰是受了我元老院的大恩,又为何当了你的内应?”
“大恩?”易浩然不屑的一笑,“若不是你们,她与我那位故旧琴瑟和谐,夫妻伉俪情深。过得安稳和乐。如何会落到被乱兵掳掠奸淫的地步?学生以国仇家恨一激,便让她做了内应。”
“既然是内应,她做了什么事?”
“自然髡贼的动向,每隔几日便会将消息告诉学生。”
“她一介女流,如何能与你传递消息?”
“她虽是女流,髡贼素来轻慢礼法,梧州的髡女干部抛头露面,不以为怪。她能自由出入又有何奇?”
“你带人冲入县衙,袭击解元老的时候,可是她做得内应?”
“不是,蔡兰在三总府当差,解髡在县衙居住办公。她如何做得了内应?何况这样大的事情,学生更不敢托付于妇人之手。”
这易浩然倒是把蔡兰撕掳的干净!姬信心想,这套供词显然是有人进行准备过的,易浩然承认了所有无法隐瞒的部分,单单隐去了蔡兰和解迩仁的关系这个关键点。
姬信又问了些话,易浩然对答如流,和供词严丝合缝,毫无破绽。
“……把他带下去吧。”姬信吩咐道。
待警卫将易浩然带走,陈白宾不解道:“姬局,这些都是供词里的东西,为什么要再问一遍?”
“自然是看看能不能对上,假口供往往大方向准确,多问了就会在细节上出差别。同时也核对我们的人有没有说真话。”
“你是说骆阳明?”
“易浩然是如何在城里潜伏下来的,骆阳明在报告中都写过的。现在看下来基本没有问题。”他说道,“还有一点,我不知道你是否发现了疑点。”
“蔡兰。”
“不错。”姬信点点头,“易浩然的供词里蔡兰很不重要。而且回避了关键性的东西:既解迩仁和蔡兰之间的关系。”
“可惜蔡兰已经死了。”陈白宾不无遗憾的说道。然而他注意到姬信并没有什么遗憾的表情。
姬信没有马上接着提审蒋锁,而是把本地的警察局长郑二根叫来了。问他有关蔡兰的审问和死亡情况。
“蔡兰被捕之后关押在县衙门土地庙内,有两个妇差专门看守她。但是没来得及提审,她就自尽了……”
“尸体呢?”
“装殓之后暂厝在城外的尼姑庵内。”
“怎么死的,验过尸吗?”
“验过,不过我们这里没有法医,就是本地县里的仵作验的,结论是悬梁自尽。”郑二根说着不由看了一眼姬信,问道,“首长,要不要开棺再验……”
“不必了,这次我们没带法医来。”姬信摇头,又问道:“怎么发现她是奸细的?”
“据说是有人匿名举发到解首长那里,由解首长的警卫秘书亲自去拘捕的。”
姬信记得解迩仁的报告上写了:警卫秘书是在暴乱当晚战死的。而他的办公室当晚亦被明军闯入,他本人率领警卫在办公室里进行了激烈的抵抗。按照报告上的说法,“枪击火烧,损失惨重”。
“据说蔡兰在三总府里为元老院当差。是不是有这回事?”姬信问道
郑二根迟疑了一下,答道:“她确实在三总府内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