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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长褂。卖的是瓷器，极卖力地吆喝招呼过路的人瞧一瞧看一看，但都没有一个为他停下。
新写怀驻足：“怎么卖？”
“那要看客人你要买什么了。”男人拿起一个唐三彩形制的小马驹，“这个，乃是我祖传的宝贝，产自唐朝武则天大帝时期，乃是太平公主用过的东西，不贵，就几万两银子。”
新写怀再次过问旧清菡的意见：“你觉得怎么样？”
此若真是太平公主用过摆件，区区几万两银子，连它的一条腿都买不着。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怕这就是他要买的“鱼目”，说它是假的，会坏了事。
“……嗯，色彩斑斓，做得也惟妙惟肖，挺好看的。”
不言之真假。
“我也觉得挺好。”
他的手再次横扫摊上的东西：“那个瓷瓶做得也精巧，一块结算了吧。”
“好嘞！”
三下两下的，就把东西包装好，弄进盒子里。
十几万两银子哗啦啦地进到别人的腰包。
新写怀和堂主摊主四眼对视，相互一笑，暗含无尽的深意。
忽然，有人喊一句：“清菡！”
循声望去，是曼怡。
新写怀亦投去目光：“你先过去，我结个账，不会太快，慢慢聊。”
“好。那你要是好了叫我一声。”
“好。”
小跑到曼怡面前。
“我记得你今天有课的啊，怎么，你翘课了？”
旧清菡点头：“是啊。”她瞅一眼新写怀，“新公子一个人出门不方便，我陪他一块，来买点东西。”
曼怡眼尖：“买唐三彩？”
“是啊，新家搬来不久，缺不少的东西。”
曼怡长长地“哦”一声：“是这样啊。”张望着，“怎么不见行慎之？他没有一起来吗？”
旧清菡摇头：“他被一点事情绊住了手脚，就没有来，不然应该是他陪新公子一起的。”
旧清菡抿着唇，瞧她眼底的光彩，担心她是动了真感情。
即使皇帝下台，满人和汉人的结合仍是寥寥无几，尤其是贵族，多怕玷污了己家的血统，不愿儿女与汉人成婚。
曼怡的眼神透露出失望，但转瞬即逝，挽住旧清菡的手，带她进后面的铺子：“我是出来买明珠的，打算点缀到百鸟朝凤图上面去，你来替我掌掌眼。”
“你绣到哪里了？我最近忙，一直不得空去你那里帮你。”
“我知道。我近来也忙，已经有两天没有碰针线了。”她扭头吩咐，“香巧，你在门口等着，免得过会新公子买完东西，找不到旧小姐。”
“是。”
这间铺子主卖各种宝石珠子，货源来自天南地北，要什么就有什么，颇受京中小姐的青睐。
店主和曼怡是老熟人了，但今天他不在，只有几个伙计在看门。
“百鸟朝凤图讲究热闹绚烂，若是用在凤凰的尾巴，用金色的明珠最好。”
“我也是这样想的，而且，金色和黄色相近，彰显贵气，符合太后的身份。”
曼怡抓起一把珠子，放进提篮里。
不用挑，这家铺子卖的珠子全是圆润的，最上等的货色，稍有瑕疵，压根就过不了门槛，更别说上架了。
“可能不够，要不再买点吧，多多益善，有备无患。”
“也是，要是买多了，穿成链子戴也好。”
说着，正想再抓一把，突然香巧急慌慌地跑进来喊：“小姐，外面不好了，新公子和一群人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