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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说我一边拉开了郑芸微:“你说对不对啊,芸微?”
“……”
刚刚还瑟瑟发抖的郑芸微一下就变得镇定起来,她站直了身体,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说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揉了揉额角:“拜托,你见鬼见了这么多次,在这个时候害怕实在有点不应该吧?”
郑芸微绷紧了下巴,看着我没有说话。
“而且我觉得这鬼对我们没有恶意。”我说,“再结合一下我上面说的那句话,这鬼是谁那就很明显了……郑芸微,其实你并不是找不到长屿,而是从一开始,你就听了他的话打算让在这里困住我们,对不对?”
郑芸微脸色一变,符纸燃烧起来的火光在她眼睛里跳跃,我叹了口气说:“你刚才说,有人相信你,就会让你感觉到很开心,但是我现在有点不敢相信你了。下午你和我说的那些话,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郑芸微没有说话,叶弛冷笑了一声:“你们不会真的以为能一直把我们困在这里吧?”
郑芸微这才开了口:“当然不……长屿说,只要他做完了事就会放你们走,而且也会给你们,你们想要的那个什么珠子……”
闻言我眯起了眼睛:“这么说,他还真的是要帮我?”我一边说一边看了叶弛一眼,叶弛对我摇了摇头,过后便听见郑芸微说:“我不知道,但是姜欣欣今天是一定会死的……”
“你是个人。”
我打断了她的话。
“什么?”她有些错愕。
我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你是个人,你为什么要去帮着一只鬼杀人?你有一双能够看见生死的眼睛,难道你想做的,就是现在这样吗?”
“那都是她自找的!”
我发现这个郑芸微说话简直是没头没脑,前言不搭后语,这一下我终于理解到那句话了:永远不要和一个精神病人说话,因为你永远也说不过他。
“但是你不是真的想她死吧?不然你就不会告诉姜欣欣她今天会死了。”我说。
郑芸微咬着下唇,我每说一个字,她就小声的说一句不是,可等我说完之后,她又沉默了。
我也懒得再跟她废话,从怀里掏出符纸,念了句咒语,然后将符纸稳稳的贴在了电梯门上。之后又集中注意力,将自己的灵力灌注在了上面。
电梯的灯光重新开始闪烁起来,一明一暗间,我似乎真的看见了长屿的身影。我扯了扯嘴角,在心里说道:“我不管你是谁,我不需要你帮我。”
但是你需要五行轮回珠。
“那也是我的事,和你没有关系。还是说,你当真如叶弛所说,是七百年前那个一直护在我左右的长屿?”
灯光再次暗了下去。
而这一次,发现叶弛和郑芸微都不见了。
那个穿着一身黑衣的长屿站在了我的面前。这里应该是没有光线的,但是我却偏偏能看见他的样子。他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我,语气平淡,无悲无喜:“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不会告诉你,而这一切都只有等你拿到五行轮回珠之后才能想起来。”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长屿……不敢。”
我眯起了眼睛,目光直直的看着他,过后说道:“我之前见你的时候觉得你有几分熟悉,只是想不起罢了,现在你这么说,就是默认是当年我的侍卫?”
长屿不说话了。
“收手吧,我不需要你用这种方法来帮我想起来。”
“你的时间不多了。”
他冷不丁的冒了这么一句话出来。我眼皮一跳,当时就想着,尼玛啊,加上他,已经是第四个人这么和我说了。
而他接下来的话,让我更加吃惊。
“江楚城应该去阴间了吧,你就不想知道他去阴间做什么了吗?”
我实在是不喜欢在这个时候听到别人用这种口气谈论江楚城,那样子就像是他们在挑拨离间一样。我知道江楚城一定还有很多事没有告诉我,但是他答应过我,之后会慢慢和我说,不管怎么看我都是会相信他的吧。
于是我朝他摇摇头:“我不想知道。”
长屿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像是早就料到我会这么说一样:“还是没有变,你还是这么相信他。”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些许讥讽,我想着这是肯定的吧,我不相信江楚城,难道去相信一个凭空出现的鬼吗?长屿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说了句可惜,在我开口问之前,他又说道:“所以你当时才会死掉。”
“……”
“说真的,”我一口气憋在喉咙里没地方发泄,“你这么说话,真的很容易挨揍啦。”
长屿闻言笑了笑:“你打得过我吗?”
打不过。
我在心里回他。
但是就算打不过,我也要装装样子啊!这么想着,我便从怀里掏出了符纸,“要试试吗?”
长屿站在那边看了我半天,还是那个没有表情的样子,过后脖子歪了歪,就像是在思考什么一样。过了好一会儿,我听见耳边传来了什么声音,长屿的头也偏了偏。淡金色的长发随着他这个动作从肩头泻下,盖住了他差不多半张脸。
我看见他的唇角勾起了一个弧度:“看来你的计划并没有成功。”
我眼皮跳了跳:“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话音刚落,长屿就往前走了一步。他慢条斯理的说道:“刚才你用符咒强行让我现身,不就是为了把我困在这里,好给那个和你一起的人争取时间,让她去救姜欣欣吗?”
“……”
我慢慢皱起了眉。
他说的没错,我刚才的确是这么打算的。但是我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被识破了。
真的,我真心的觉得,在这个长屿面前,我简直就是个渣渣。
“你真的太低估我了,”长屿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你当真以为我会用真身和你在这里耗吗?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了,姜欣欣,今晚必须死。而照现在这个情况来看,你们并没有阻止我。”
他一边说,一边摊开了手掌,只见一颗发着光的珠子出现在他的手里。而那颗珠子里,似乎还有一座小山一样的东西。
“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我嘴巴动了动,却半天都发不出声音。
五行轮回珠……
长屿又是淡淡一笑:“这个就是姜欣欣的五行轮回珠,你看,我没有骗你吧。”
而下一秒,他竟然把那珠子扔了过来。
“……”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伸手去接,只听见“砰砰”两声,珠子从我的脚下滚过。我静静的看着他,有些艰难的开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姜欣欣就算再坏,那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而显然这样的说法并没有让长屿意识到什么,他反而淡漠道:“你们人的性命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要做的,只是帮助你快点想起来这一切罢了。你应该也发现了吧,江楚城虽然说着要你快点找到珠子,但是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做什么。不但这样,他还总是在关键的时候离开你……小姐,这就是你想要的坚持吗?”
我被他那一声小姐叫的半天没回过神来,好一会儿才有些干巴巴的问道:“你真是我的侍卫?”
长屿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继续自顾自的说着:“有句话倒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身在局中,看不清也是自然的。只是江楚城……未必真的如你想的那样,你最好还是不要太相信他了。”
“我不相信你的话。”
话说到到这里,我也索性不再追问,也没有那个心思了。我看着他,语气淡淡的说道。
长屿闻言嘲弄的笑了一下:“信与不信,你到时候就知道了。姜欣欣现在已经死了,五行轮回珠既然已经出现,就不会再消失。这颗珠子……你是必须得要了。”
“不管你接不接受我的帮助,我都会继续在暗中帮助你的。你不愿意做的事,我都会帮你做的。还剩下一颗五行轮回珠了,那么我们就看看到底是谁先找到吧。我的,小姐。”
他最后几个字说的是咬牙切齿,可一说完,还没让我说上什么,他便消失了。
四周黑暗退去,我还在电梯里,而叶弛和郑芸微已经没有了踪影。那颗五行轮回珠在我脚边发着光,而因为轮回珠之间的互相感应,连带着我脖子上挂着的这几个也在微微的颤动着。
我几乎是半跪在地上的。
深吸一口气之后,才慢慢拿起了那颗珠子。
那如同弹珠一样的小珠子在我手心里滚动,我闭上眼睛,复而又睁开,喉咙里像是梗着一口气出不来,但偏偏心里却很平静。
还剩下一颗珠子了……
我慢慢将手指合拢,灵力似乎在慢慢的恢复,我能感觉到有一股暖流从我的小腹一直延伸到四肢百骸。我坐在原地没有动,好一会儿,等到那个暖流消失之后,才缓缓的站起来。
“叮……”
电梯门在这个时候开了,叶弛有些惊慌的站在门口:“阿翎!你没事吧!”
我摆摆手,又摊开手掌,把手里的五行轮回珠给她看,有些无奈的说道:“我怎么会有事呢……”
“这个是……”
叶弛上前一步来,似乎是要走进电梯里。我想了想,然后一步走了出去。
“五行土珠。”我说,“应该是姜欣欣身上的。”
说话的时候我听见了那边病房里传出来的哭声,叶弛侧了侧头,嘴巴动了动,小声道:“抱歉,我没能够救下她。”
“不是你的原因,长屿……光靠我们俩的话是打不过的。是我疏忽了,”我叹了口气,“一天之内被他玩弄了三次,我也是够了。”
“你当时不是制造出了一个幻境来困住了他吗?”
“你觉得那个幻境真的能困住他?”我反问。
叶弛不说话了。
身后,有家属推着盖了白布的病人从病房里走出来,其中一个女生我见过,是欧清。
我拍拍叶弛,心情说说不出来的沉重:“咱们走吧。”
叶弛点点头,看了眼面前的电梯:“坐电梯?”
“走楼梯。”
回去的路上,叶弛和我说了在我试着困住长屿的时候,外面发生的事。当时她发现我在用符纸制造幻境的时候,就明白我之后要做什么。那之后电梯又恢复了正常,她和郑芸微一起出了电梯,本来她是一直看着郑芸微的。但是没想到还没有走到姜欣欣的病房,她就遇到了长屿。
郑芸微被长屿带走了,而她也和长屿过了招,结果不言而喻,她自然是打不过长屿的。
听完之后我笑了一下,看着外面一片漆黑的天,有些头疼的说:“这个长屿……恐怕是我遇见的,最厉害的鬼了。什么都不怕,能□□,□□还都这么厉害。”
叶弛说:“那也可能是我们都还没有恢复的原因。”
我看了她一眼,觉得她应该是想安慰我,于是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阿弛,做阴阳师呢,就要勇敢的接受现实,就算是我们,也是有不能收服的鬼的。”
“……”
嘴巴上说的很轻松,但是我心里却对长屿最后的话十分在意。
之前清寂也说过类似的话,我知道他们的话未必可信,可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就会有一种很古怪的感觉,像是在反驳自己一样。
现在已经十二点了,回学校是不可能了,我和叶弛提议还是在外面住一晚好了。一边走,叶弛一边问我:“现在已经有四颗五行珠了,你恢复得怎么样?”
我说:“灵力都还封存在五行珠上,正好今晚我给它全部提取出来。”
现在我已经有四颗珠子了,我应该能恢复不少灵力还有前世的记忆,这么想一想,还有点小激动呢,连带着心里面的失落也消退了不少。
我们俩找了一间离学校不远的旅馆,好在出来的时候有带身份证,不然就真的懵比了。
进房间之后我先让叶弛去洗澡,自己在外面贴了符纸把屋子里的阴气都祛除掉。等到叶弛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干净很多了。她转头看了一圈,说道:“你速度挺快。”
“毕竟单身了二十年啦。”
“……”
叶弛一副我不想再和你继续说下去的表情:“你还是快去洗澡吧。”
我嘿嘿笑了两声。
洗完澡出来,我把脖子上的香囊拿了下来,而后盘腿坐在床上。叶弛坐在另一张床上打坐,她问道:“你要怎么把灵力取出来?”
“这灵力原本就是我的,集中注意力就好了。”我答道,“阿弛,我一会儿就要开始了,这时间不知道要多久,这期间我的灵力会变得很弱,到时候还得麻烦你替我守着了。”
叶弛嗯了一声:“你放心。”
听她这么说,我便慢慢讲自己的意识沉了下去,用心感受着面前四颗五行珠。
四周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我甚至能听见街口那家烧烤店老板的吆喝声,接着是走路声,呼吸声……
而后慢慢的,五行珠的光芒越来越亮,耳朵里的声音小了下去,很快,我开始听见了一些别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连带着那些被我忘记的记忆一起,如潮水般向我涌来……
七百年前。
许州城连着好几日阴雨绵绵。我向来讨厌这样的天气,都已经三月天了,也没见着几次太阳。院子里种的梨树落了一地的花,倒是有几分霜雪满地的味道。
“哎……”
我伏在窗口叹了口气,随后捻起翠儿放在旁边的糖糕。
也不知道这天到底什么时候会晴。
“小姐,城东的王夫人今日特地派人过来,说是这几日宅子里不是很太平,想要请您过去看看……呀!小姐你怎么又趴在窗口了!瞧你的你衣服都湿啦!”
翠儿这时推门进来,刚刚说话还有模有样,我想着应该是要夸赞她一番的,谁知她话还没有说完,就尖着声音变了样。那声音实在是大,还在我这西厢房位置比较偏,不然都能传到府门外去了。
我揉了揉耳朵,慢吞吞的从凳子上下来,又慢吞吞的对翠儿说道:“我这不是久了没出去,看看风景嘛。”
翠儿长得一副好皮囊,连生气的时候也煞是好看,她竖着眉毛瞪着眼,对我说道:“你前几日才病好初愈,现在又去窗口吹风,夫人要是知道了,会扒了翠儿的皮的!”
边说就边走过来拉着我进里屋,我哎哎哎了好几声,她都不爱搭理我。翠儿鼓着腮帮子替我换了有些湿的衣服,我瞧她这样子实在是好玩,忍不住戳了她一下,翠儿当时就破了功,“噗”的一下笑起来,娇嗔道:“小姐!”
我收回手,问道:“方才你说了什么来着?”
翠儿一边替我换衣服,一边说:“翠儿说呀,城东的王夫人又派人来了,说是最近宅子里不安宁,想让您过去看看呢。”
我哦了一声:“还有呢?”
翠儿看了我一眼,又朝上努努嘴,放低了声音:“还有呀,她说让小姐记得把长屿带上。”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王夫人倒是个趣人,说是叫夫人,其实就是个寡妇,夫君死了好些年,她也没有再嫁,平日里隔三差五就会叫着我过去一次。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无非就是想求个符镇宅保平安。谁知道前些日子,她那寨子里还真就出了一只厉鬼。那厉鬼着实了得,我费了好一番功夫,差一点连小命都搭进去了,最后还是长屿出来帮我,我方才把那厉鬼收服。
当时王夫人就躲在宅前的柱子旁,将一切看了去。从那之后,但凡找我过去,必定会让我带上长屿。
我着实有些头疼。
因着是楚家现任老祖,生来带着灵力,能收服鬼魂,也比常人更加吸引鬼魂。于是自出生时起,母亲便找来长屿,让其一直伴随我左右。
等翠儿替我换好一身衣服之后,我慢悠悠的走到了门口:“长屿。”
房梁上的瓦片动了动。
“待会儿,你小姐我要去王夫人……”
我话还没有说话,房梁上的动静就消失了。
我蹬蹬蹬的走出去一看,上面哪里还有长屿的身影。这前脚刚出屋,没一会儿就听见翠儿的惊叫:“小姐!你怎么跑出来了!哎呀!衣服又得换了!”
约摸一个时辰之后,我收拾了一些东西,带着翠儿出了门。
许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从楚府走到王夫人家,最多也就一个时辰。翠儿撑着伞,与我在街上慢慢走着。因着阴雨绵绵,肯在这个时候时候走出府门的实在不多。
我抬头看了眼黑沉沉的天,还未开口,一旁的翠儿就抱怨道:“也不知道那个王夫人怎么想的,府中那么多先生,就非得让小姐去?老爷和夫人也是,也不拦着一些,小姐就算再厉害也不过才十岁,这要是磕着碰着了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或许她只是想看长屿吧。”
“啊?”翠儿忽地停下了脚步,我没曾想她会在这个时候停下来,险些一步就踏进了雨里,好在最后反应了过来。翠儿站在原地,眨眨眼睛,低头看我:“为何想看长屿?”
我说:“不是你来给我说,王夫人说让特地带上长屿吗?”
翠儿说:“可这是王夫人府上的小厮说的,并非翠儿所言呀。”
我看看翠儿,翠儿也看看我。
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于是继续往前走。
正这时,背后忽地传来一个清亮的嗓音:“姑娘请留步。”
我觉得这声姑娘应该不是叫我的,因为这声音我以前也没有听过,却不曾想那声音的主人竟是踩着水,两三步走到了我们面前。可惜他长得太高了,我只能看见他浅蓝色的袍子。翠儿上前一步护着我,警惕道:“你是何人?”
那人往后退了两步,说:“抱歉抱歉,我们只是想问问路,惊扰了姑娘,还望莫要见怪。”
“我们?可为何我只见到了你一人?”
我想着翠儿跟了我这么些时间还是不错的,至少变聪明了。
那人显然是没有料到翠儿会有此发问,愣了一愣,才拱手道:“我家公子就在后面的马车上,若是不信,姑娘回回头便可。”
翠儿作势就要回头,我拉了她一下,慢吞吞的说道:“公子既是问路,又为何骗人?你家公子可没在马车上吧。”
我有些吃力的抬起头,这才终于看见了面前这人的长相。四方四正的脸,看起来似乎不是什么坏人,但这衣服穿在他身上似乎有点不合适。那人听见我突然出声,倒是有些惊讶,说道:“不知姑娘何出此言。”
我说:“马车的声音很大啊,可是我方才并未听见,而且你应该也是坐在马车上的,但你的靴子上都是泥水,一看就是长途跋涉走来的,我说的对是不对?”
那人愣愣的说不出话,而一声低沉的轻笑在此时响起:“何兄,愿赌服输?”
“咦?”
这声音好生熟悉。
我转过头,便见身旁一人,剑眉星目,面若冠玉,手里摇着一把扇子,一双狭长的眼睛看着我,眼带笑意。
我啊了一声,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指着他:“江江、江楚城……”
话音刚落,他便啪嗒一下收了扇子,重重的敲在我的头上:“没大没小。”
翠儿早就看傻了,这一下打得她倒是回了神,忙福身道:“江公子。”
“嗯,”他淡淡的嗯了一声,目光还是落在我身上,慢条斯理的说道:“穿得这么随意,是要去哪里?”
“……”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鹅黄色的衣衫,胸前用白色的绸缎打了一个蝴蝶结,衣摆上还绣着几朵橘色的花,看起来是土了一些,但是也不像他说的那么随便吧。这么想着我,一跺脚,说道:“呸!”
江楚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