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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就是张韩这毛头小子不懂大势的一次突袭,可以成为出师之理由。
他完全能向境内兵马、士族敞言曹操欲夺冀州,不尊天子之意直接突袭黎阳,差一点被他得手。
如此,境内各族一定会鼎力支持,击溃曹操,他们不会去细究此情是否真实,只会立刻判断到这理由可以站得住脚,于是便可兴战攻伐。
“再等等。”
袁绍抬起了手,微笑着看向两人,也扫视了堂上其余文臣,朗声道:“是战是和,不必在此刻做决断,我仍需更多的情报。”
“诸位,急攻兴战则可能毕其功于一役,据守治理则能广积粮草,二位先生所言都是良策,我谨记于心。”
“今日先如此吧,诸位再去为我收取更多的情报汇聚而来,再做决断。”
“唉……”
许攸内心深深地感叹了一声,但表面上不敢表现出来,恰巧迎上了田丰的目光,对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火气尽在眼神之中。
数名谋士均是各有心思的下阶离去,相对望时一句话都懒得开口说,大家心中都颇为急切,如今该如何对待战局,本来应该尽早做准备,就是战和两派越发争论,弄得主公也不好下决断。
但是又没有人能猜到袁绍现在到底是在等什么消息。
张韩?
他的确数次提及了这个人的名字,但是以他一個精骑统帅,其实左右不了大局,那会是在纠结什么呢?
……
“统帅?”
“我不是统帅啊,”正在给绝影刷背的张韩回头看着一个新兵蛋子。
这青年大约十余岁,稚气刚脱,脸上还有几颗火痘,连胡须都还只是嫩芽须,正双眸崇拜的看着张韩。
“黑袍甲骑,您不是统帅吗?为我大汉立下过无数奇功的铁骑!传说你们乃是天下第一骑兵!”
“可以这么夸,但我的确不是统帅,”张韩站直了身子,把布巾很自然的交到了这孩子手里。
这孩子也是非常自然的靠近绝影擦起了背,把方才刷过毛发的地方在细擦一遍,同时愣神的看向张韩。
“我是黑袍骑的军师,一开始是参军,后来是行军司马,黑袍骑的统帅一直是屯骑校尉典韦。”
“噢!”年轻人目露精光,了然的点了点头,对远处那大汉更为忌惮崇敬。
“小兄弟是何人,刚参军?”
“在下雍州天水人,姓姜,名毅,尚且无字,自家中而出,与数十同龄勇士,投许都天子之兵。”
“投许都不去许都,怎么到河内了?”张韩疑惑的问道。
小伙子擦着马背,露出爽朗憨直的笑容,道:“这不是因为最先入河内嘛。”
“为何不去投冀州袁绍呢?”天水而过,北可去冀州,南可达许都,这孩子是有选择的。
姜毅哈哈一笑,挠了挠头道:“君侯肯定已经记不住了,在下是当初君侯西迎天子,血战弘农时,与那长龙般的难民队伍,一路到的许都,当时我们几十兄弟都还年幼尚十五上下,也护着百姓走了百里之远。”
“好,”张韩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的笑了:“原来如此,好一个英雄气概的少年郎,你们天水姜氏,有一人名叫姜维你知不知道?”
“姜维?”姜毅眉头一皱,低头思考了很久,摇头道:“不知此人,是我族中的人吗?或许是在下旁支身微,未曾知晓君侯口中之人。”
“哦,那天水姜氏现在何人为名流?”
“我姜氏不算显赫大族,未有人物,为躲避战乱,许多支脉都迁徙四方,特别是关外大乱那几年,唯有表兄姜冏,还留在天水冀县,不知他现在是否安好。”
“哦,”张韩不知道这个人,也没听过这名字,但觉得熟悉。
姜维这个名字,天水人没听过,那只有一种可能,这孩子还没出生……
特么问早了。
“好,你以后就帮我刷马,如何?”
“乐意之至,君侯!”姜毅脸上浮现笑意,他亲眼看过张韩横跨八百里救驾,一杆长枪与黑袍骑如龙穿梭的英姿,自然崇拜。
晚上,张韩从军需处领了酒肉、粮食,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让典韦、赵云、高顺以及内宿的兄弟来吃食。
把酒言欢到酉时,就被人告发了,闹到了曹洪处。
“这张韩,简直是居功自傲,身为火头军,竟然不为军中将士做晚饭,而是自己吃了,太守,此事定不能姑息,他这样会坏了军中纪律。”
“啧,”曹洪在主位上听得头都大了,连忙用一只手托住,懒散的向下看去,“去请一下郡丞,劝一劝。”
“太守!!”下面那人急了,忙道:“此乃是触犯军令,应当重罚方可平军心啊!”
“你们吃上饭了吗?”曹洪抬眼问了个很关键的问题。
那人一愣,点头道:“吃上了。”
就是没他们吃得好,他们那居然还要酒,还升起了篝火,围在一起饮酒作乐,最可恨的是,不认识的人不准进去。
开宴席不叫我是吧。
曹洪摆了摆手:“唉,我还真管不了他了……这该如何是好。”
张韩被贬谪重罚实际上只是一种场面处置,用以对付悠悠众口,或许在更深处还有些别的用意。
但这话,又不能明摆着和下头的人说,现在张韩又这般嚣张跋扈,在军中胡乱违纪……他也不像是这种人啊?
这是在干嘛?!
“要不,请郡臣前去驱逐责罚,肃清此风!”那都尉功曹掾进得一步,轻声请示道。
“陈登啊?”曹洪直接气笑了,道:“呵呵,张伯常举荐的。”
“啧,”功曹掾再躬身,请道:“将军,那请长史呵斥如何?”
“陈长文亦是伯常举荐,我让他们去劝,而不是罚,你听不懂吗?”曹洪脾气骤然而变,吓得下方人垂袖一抖,连忙低头不敢对视。
此刻,门外进来一名儒雅文生,胡须整洁,面色堂正,拱手道:“太守,在下去罚他便是。”
“军心不可落,军纪不可乱,设立军纪便是用于管制人情,人不好管则有制度来管,张君侯今日如此,该当重罚以正军风军纪。”
曹洪眼睛逐渐瞪大,嘴角瘪了些许,心中无奈的想道:陈元龙……伱们围炉派的这又是要唱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