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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不和。
这样当前的局势也就压不住了。
自然会产生嫌隙,这也是很多人愿意看到的景象,更是冀州愿意看到的效果。
此计,真正的目的不就在此吗?
郭嘉和戏志才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有深深地担忧,而他们又非常明白曹操的心思难猜,且深谋远虑,目光立足于高远。
曹操瞥见了两人的眼神,冷哼一声笑道:“你们是不是好奇,我以何为底气,向伯常保证无碍?”
“不错,”在场这两人都不是慢性子,一听曹操这话的意思就明白他定然是愿意说出来,于是同时转身来看向他。
连荀攸也是无法避免的转头过来,面露审视之色。
曹操嘿然一笑,“这小子还有一桩功绩,可能他自己都已经忘记了。”
“那是去寿春之前,他擅离职守到乡间去祸害山民时,扯出来的一项策略。”
“啊?”郭嘉和戏志才同时惊叹出声来,到乡间去祸害山民,这是什么说法,会否有些太过直接了?
“那么,是何等功绩呢?”荀攸在一旁颇为无奈的问道。
他倒是还能保持气度,因为对张韩已经做出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在他心里,张少卿干出什么事儿来都不算意外。
曹操取出了一卷锦布写下的卷宗,摊开后道:“张韩献劁豕之法,重开劁猪匠人,传至兖州、徐州,汝南郡、彭国境内。”
“至今年冬日,时值年关将至之时,各地开宰豕,以烹入家宴,境内的猪肉增产,百姓可谓均可食肉,比起此前的五谷米粟,这难道不是一桩天大的功绩?”
郭嘉和戏志才顿时惊愕,“竟有此事?”
“增产多少?”
“光是徐州便是十倍有余,允诚的请功奏表,也已经在路上了。”
曹操轻声笑了笑,道:“有如此功绩在,伯常又岂会遭难?”
“天子高兴还来不及,百官之能哑口无言,此等功绩,前虽有古人,后或许也有来者,但当下却真正值得举国欢庆,伯常可谓真英雄也。”
曹操此话,不算真实,因为力主推行的不是张韩,是他曹操。
张韩当初只是提了一句,再兴劁猪之法,以骟养肥,再令各地村民勤养殖之事。
方才有这一年的“丰收”,而且曹操的政令,更是将原本大户、商贾人家才能养得起的猪,放开到了各处平民。
才有了现下的功绩,不过正好遇到了冀州所来之事,那顺水推舟,把功绩给张韩便是。
不光可以挡下此祸水,还能让他再得一番声名。
至于现在张韩所为,曹操就期待了,他也想看看张韩要做什么。
毕竟,这可不是我让他去主动对付袁绍的,这是袁绍自己惹的。
曹操现在的心态,就像个富家翁,看着自家年轻气盛的儿子去与人斗财。
他自可斗之,身后自有金山银山为他撑腰,若是败了也无妨,回来仍有功绩。
“原来如此,”荀攸此时点了点头,轻抚胡须露出笑意,感慨道:“君侯真是,什么都懂一些,这骟猪之法,在武帝时曾有过,但并不推广。”
“后民间也有记载,可终究因无据可考,而不令人信服,未能推及,却没想到君侯还懂此道。”
厉害,当真厉害。
一个人博古通今不算太过惊奇,只会引人心生敬佩,但他博古通今的同时连猪和屎尿屁都懂,那就惊奇了。
更何况,张韩还如此年轻,他至少还有几十年去积攒学识和经历,不知日后会是何等的人物。
若能年年长进,性情若是再佳些,怕是后世还得称一声“张圣”,至于是个什么圣就不知道了。
荀攸自问看人一向很准,心中有所想法之时,却也忍不住说了出来,引起了曹操、郭嘉、戏忠三人同时哑然失笑。
“呵呵呵,哈哈!”
末了曹操一拍案牍,大笑道:“他就是个狗剩,还什么圣……”
堂内充满了欢声笑语,而曹操在轻松的氛围里,换上了官服进宫去,他打算先和刘协将此事言明。
也好,让陛下心中有个底,同时也尊重一番陛下的身份地位,最后还可以献一计。
……
“哦?”
长乐殿上,刘协听完了曹操禀报之后,面露好奇的欣喜之色,“张爱卿竟然还懂这些?”
“懂,”曹操当即点头,“陛下别忘了,伯常就是出自草莽,身份低微,而这些民情,也只有身份低微之人方才更易看清。”
“他也曾说过,知民政之人不在朝,而在野。”
“山野之人行走于民间,深知疾苦,其眼目所着,肯定和高居庙堂的官吏有所不同。”
“说得也是!”刘协甚为赞同,“这么说来,张爱卿能拿出家资以养八万难民,实则是因为此前这力主的骟法之政。”
“不光是令我境内肉糜增产,同样也让他手中粮资极多,可供养百姓。”
“嗯,”曹操欣慰的点头,从未有过的慈眉善目,但很快眉头一紧,又叹道:“唉,不过……”
“丞相为何哀叹?!这,还有什么不妥之处吗?应当是值得庆贺之大事,乃是我大汉重复振兴之吉兆才对。”
刘协满脸疑惑,不是好消息吗?又如何感慨上了。
“只可惜,冀州送来的这些奏表,其心不善也,想置伯常于不义。”
“什么?”刘协眼眸中锐气顿生,颇有愠怒威严,不自觉的站得腰板挺直了起来。
“丞相这是何意,且细细说来。”
曹操拱手而下,道:“冀州送来奏表,将魏郡赈灾不严,导致流民南下逃难向许都求生之事,推脱于幽州略地。”
“且大肆夸赞伯常散尽家财收治八万难民之事,许都已有流言,说伯常家资太多,系因贪墨所得,而实际上,都是他以出生入死的功绩赢得的赏赐。”
“但,流言之于人口,宛如山丘无法切断流水,人言可畏也,又只怕是朝中有冀州袁绍细作,欲扰乱此事,袁氏有异心已不是隐秘之事,此法可乱我许都根基……”
“朕明白了,”刘协眼中精芒不断,威风凛凛,负手而立于大殿之上,“丞相有何计策?”
曹操进一步,低声道:“陛下可先佯装不知此事,持此徐州、兖州、汝南与彭城奏表,待上朝时候听谁人来进言查办伯常,便可留意谁为心向袁而不向汉之人。”
“嗯,此大功之奏表,还未经尚书台?”
“未曾,”曹操微笑道,“只有臣一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