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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知道是不情之请,那就别说了,闭上嘴安心去死吧!”
五公子的笑意愈发阴冷,食指上分出两根细小“手指”,面前琴的琴弦也从中分开来,他以两根细小“手指”拨动琴弦,空气之间漾出一道细碎波纹,笔直撞上了向他眉心中射来的那柄刀刃。
波纹与刀刃相撞的一刻,一阵清脆鸣响响起,那柄对曾经那个沙海猎人而言意义非凡的长刀,从中断作了两段。
那一刻,他的胸中有如一只大钟轰响。
那是那位沙海猎人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虽然他一直认为自己不是他,但即使仅对他自己而言,那柄刀也说的上是意义非凡了,毕竟是陪他一路作战到此的战友,虽然他已经感受到了,在烈度逐渐升高,对手愈发强大的战斗之中,它的强度渐渐已经变得难以支撑……
但还是没想到,它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五公子打断了。
“……黄泉路寒冷孤寂啊,我想将诸位,与我在路上做个伴呐!”
琴声陡然拔高几度,明王巨像的双眼,骤然亮起鬼火般的蓝色光焰,从蓝光的根底,隐约能看到正六边形黑线组成的网格。
几乎和自己的这双义眼一模一样。
这是重明的造物!不,不止可以这么说,“夺魂”本身就是浮屠的最高规格保密产品,还可以肯定,这座明王巨像,本身就是浮屠工业的产物。
随着愈发肃杀的琴声,明王的体内传出阵阵轰鸣,提起长剑,而正如佛教传说之中所描写的,密宗八大尊明王的首座,其背后两排喷射口喷吐猛烈火焰,构成了一个光焰万丈的辉明火环。
“魔障恶孽,皆需根除!”
明王发出阵阵咆哮。
而那面硕大到了令人难以分辨是真实还是虚幻的那面投影屏幕上的那一轮皎洁的白月,竟化作了血红的血月,血色的妖异邪光,铺垫在整块矩形高台上,洒在银色明王像的身上,也洒在五公子的身上。
李盈缺余光看到,尉迟濯双足所踏之地出现了几道蛛网裂痕。
他在积蓄力量,他在等待敌人率先出手。
随后,不动明王向着他们挥起了巨剑。
尉迟濯双腿一顿,向着那巨剑剑锋高高跃起。
双剑相撞,地动山摇。
高踞于明王头顶的五公子,将双掌都按在了琴上。
“浅山落黛,玉碎如烟!”
随着那句意义不明的吟诵,他的义手手指上瞬间分出数量极多的细碎分叉,一并拨动琴弦,琴声陡然一变,似有万千人在一同弹奏一般。
在他的琴音之中,队伍里的众人眼前产生了幻觉,仿佛看到有灿灿橘日落于黛色山间,山间流淌的川水之上,细碎水波满溢,如玉碎如烟尘……
这样的失神只持续了短短数秒的时间,当众人元神再度归位,大公子已经回落到了地上。
明王巨像掌中的巨剑,已经落得了一个和李盈缺的长刀一样的下场:从中折断成了两个部分,剑锋的那一半,掉落下来插在了矩形平台上。
而大公子那柄与其说是剑倒是更像棒子的巨剑,竟然出现了一个不小的豁口。
若仔细看去,可不仅是剑上出现了豁口,尉迟濯的左臂义手外装甲上,还有一条深且宽的裂痕,从手掌而起,一直蔓延到手肘部位。
义手装甲出现损坏,对武夫来说,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而且几乎不算个事儿,只需更换即可,但这种事情出现在他的身上,就不太一般了。
那意味着刚刚有一种力量,击碎了他的部分护体罡气,才能直接对他的本体造成伤害。
空间陡然变得安静了,只剩下五公子不断的呼吸喘气声。
他的肺部似乎没有更换成人工制成器官,刚刚的琴曲激奏,似乎对他的消耗相当不小。
尉迟濯皱起眉,看着自己的左臂。
“小子,你这门弹琴的功夫,比起当年,可要俊上不少啊,要不是你现在一副将行就木,油尽灯枯的模样,或许还真能给我带来几分麻烦。”
五公子捂着嘴巴,身体猛烈地抽动着。
此前被“蓑衣人”抓住,差点剥离掉了魂魄,他在绝地之中用以逃脱的手段,实则对自己而言,也有着极大的伤害。
刚刚大公子的一剑,就需要他全力运功,虽然那名为“玉碎如烟”的一击的确伤害不俗,但……
“咳咳……咳咳……哈哈,哈,多谢尉迟先生……夸赞!”
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吐出。
明王巨像丢掉了断掉一半的破剑,挥动双臂,向着尉迟濯劈头盖脸地砸下。
在巨像进攻之时,五公子也强忍着虚弱,再度将义手搭在了琴弦上,嘴角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弦上,曲调凄绝,好似杜鹃喋血。
尉迟濯猛一撇嘴。
身影再闪,巨像的两只手腕已经被卸了下来。
然而五公子琴曲的攻击,这次只能在他的剑上留下一道白痕。
“我说小子,这玩意看着唬人,还没有上一关那个大树人儿难缠,那个东西打坏了之后会自己修复,这个玩意就空有一个样子,是个样子货,不堪一击啊。”
失去双手手腕的巨像猛地后退两步,趔趄之间,撞在了那面奇大无比的无实物投影屏幕上,将投影出来的景象破坏了大半。
“咳咳……先生……说的什么?在下不知……有什么树人?”
五公子坐在巨像头顶,面色惨白如纸,鲜血不断滴落,一双义手搭在琴弦上抖如糠筛。
虽然座下巨像硕大无朋,不过在那个仅仅两米余高的身影之前,却脆弱如纸,渺小如蚁。
“什么?大树下面,深井之中,我们进来便有树人拦路,这不是你布下的机关?你不知道?”
“尉迟先生说笑了!这墓我来过百千次不止……其中一砖一瓦,我……了如指掌,我怎能……呵呵……我已经是风中残烛,这种事,有什么可欺骗你的?”
尉迟濯长眉皱得更紧。
李盈缺低声道:
“尉迟先生,恐怕他没在装傻,他应该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