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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很久没有洗澡,浑身酒气的马克顿不仅灰头土脸,而且身上还散发出一种令人难以言喻的恶心气味,他却浑然未觉般自顾自怪笑着说道:“菲卓尔,我不要你这么好心,你们天生就是高高在上的贵人,不是我们这些贱命种能够攀附的,贱命种永远是贱命种,根本没可能翻身变成贵人。”
近两个月没见,原本充满自信与勤恳的年轻人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竟然颓废成这般模样,身上肮脏不堪,还说着这些奇怪的话。
“你疯了吗?谁高高在上?谁是贱种?这不是你堕落的理由!”
林默在这个话题上显然更有发言权,他毫不客气地瞪视着对方,战术头盔面部两粒幽光散发出诡异的森寒之意。
“得了吧,我们这样的小人物根本就是你们手上的玩物,想用就用,想扔就扔,哈哈,你们都是骗子!骗子!”
马克顿无比悲愤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他用力一挣,死命从林默手上挣脱,却因此失去了平衡,重重摔在了地上,痛得直翻白眼。
“不要再说了,马克顿,这事儿跟菲卓尔无关!不是他的错!”
另一个同样被揍成猪头的年轻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努力去拉已经变成一滩稀泥的马克顿。
从数万里之遥的安斯特拉瑟帝国来到光明之城,提米斯从未放弃过自己的好朋友,也从未停止过试图让这位好友恢复振作的努力。
但是事与愿违,几次人生大起大落彻底摧毁了马克顿原本就并不怎么坚强的信念。完全自暴自弃的放纵了自己。
“带他们进内城!”
林默冲着边上的骑士说道。
“抱歉,只有光元素系亲和力天赋评定达到一星的人才被允许进入内城!”
神庭骑士表示爱莫能助。这是自光明之城建立以来从未改变过的规矩。
即使再杰出的贤者,再名动天下的大英雄,如果不具备光明的神眷血脉,依然没有资格踏入内城一步。
最初之地亦是神眷之地,岂是血脉受到污染之人能够踏足的。
“我不需要您的施舍。贵人老爷!”
马克顿的眼睛却出乎意料地恢复了清明,目光中隐隐带着几分排斥甚至是敌视,并不愿接受这嗟来之食,他用力拉了一下身旁同伴的胳膊,冷声道:“提米斯,我们走!”
“请原谅马克顿的鲁莽,贵人老爷!”
与马克顿一般的口吻,提米斯向林默点了点头。态度和语气也悄然发生了变化。
他心中说不出是什么个滋味,但是看到林默等人,一种难以形容的自卑感油然而生,也许马克顿说的没错,贱命种就是贱命种,根本没可能成为贵族。
提米斯搀扶着同伴踉踉跄跄地离开了路中央,消失在附近的一条窄巷里。
“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目送着两个仿佛陌生人般的年轻人背影,林默摇了摇头。从银龙蛋天赋空间内提取出一袋金币,扔向一位神庭骑士,说道:“帮我把这个转交给他们。”
恐怕他也不曾想到。马克顿与提米斯虽然幸运地逃过了冥神宫追杀,历尽千辛万苦来到这座光明之城,本以为能够过上风光的人上人生活,可是却连“四月”主教马里恩的一面都没有见到,只有一个傲慢的仆役轻蔑地丢下一袋金币,便将两人赶出了落脚的地方。
被迫流落街头的马克顿与提米斯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尤其是前者,自认为是“四月”主教的唯一孙子,想尽一切办法欲与这个“爷爷”相认,却没想到认亲一事仿佛根本不曾发生过,光明之城没有人理睬这两个小人物,他俩甚至遭尽了白眼和各种冷嘲热讽,就像当初马克顿拿着自己家里流传下来,有纹章印记的物品找那些贵族确认,却屡受打击的历史重演。
原本若是用这一袋金币在光明之城落下脚来,两人依靠自己的努力谋生,倒也能够勉强度日,但是为了打通关系使尽了钱财,两个年轻人终于意识到自己落到了何等尴尬的地步。
这根本就是一场闹剧,而他们两个可怜人却被大人物随意玩弄于股掌上,然后毫不在乎的丢弃。
马克顿终于禁不住屡遭打击,最终放弃了一切努力,终日酗酒放纵,想通过酩酊大醉来使自己暂时忘记一切悲苦,即使生活陷入了困顿,也依然没有从打击中走出来。
看到林默将目光向自己投来,欧克罗嘴角抽了抽,说道:“抱歉,我也不知情,我只是奉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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