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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养蛊一样让三千人互相厮杀,最后的一百个才有机会活下来。每年一次,这样持续已经十年了,这些人每一个都经历过残忍的厮杀,对他们来说,没有朋友,没有感情,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听命于他们的主子。
对于温鹤尘而言,培养死士并不是想让他们为自己谋得什么,他仅仅是希望自己有能力保护家人。
自从在几年前,他的姑母,也就是当朝皇后去世不久之后,将军府便遭人诬陷通敌叛国,他的父亲温临因为连年征战身体亏损严重,元气大伤,听到这个消息晕倒了过去。
醒来之后便旧病复发,只能终日卧床。
侯府一处古朴大气的房间里,躺在床上的温临咳了一口黑血。
他看着手帕上的黑血,脸色透露出镇定和无奈。他想起来十年前他出征版拓。
在那一战中他身中奇毒,几十个军医都束手无策。
试遍了所有办法未果之后,其中有个军医便说民间有一神医——风邑,可解百毒。
随即军中便派人去寻找。但此时温临病情逐渐加重,脉搏也越来越弱,军医说不足五日,若毒仍未解,温临便有性命之忧。
到得第四日正午时分,军中将领一边担心温将军,另一边版拓大军此时正蓄意待发,军中不可一日无帅,虽然小侯爷温鹤尘昨日就到了,但小侯爷尚且年幼,皇上虽然让他挂帅,但大家对小侯爷并没有多少信心。
温将军若再不醒又或是醒不过来,士气将会大减,此战怕是胜算极小。
就在大家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时,一士兵突然来报,说已找到神医风邑,此刻正在营帐外。
“快让他进来。”温鹤尘说到。
只见一男子年纪不过二十,身上穿着一袭白衣,虽因几日忙于赶路,一路来风餐露宿,但此刻的他却岸然站立,凌乱中带着从容,脸上的神情微微松懈了冷硬的线条,却罕见的透出一丝疲惫,但他的风度却丝毫未减。
风邑刚入营帐,就见躺在床上的人此时面色惨白,向小侯爷见礼之后,他立即上前查看,观察了一会,他神色肃然,淡淡说道:
“他是中了版拓的噬骨散。”
“那可有解药?”温鹤尘问。
“将侯爷抱入浴桶中,用温水浸泡两个时辰,我再用银针将他体内的毒逼出,再泡上三日我特制的药浴方可解毒,只不过药方中含有十五种毒物,日后将留有余毒,且毒素难清,若下次再遇噬骨散,则无力回天。”
风邑冷冷的说到,他的脸上多了些许严肃但好像又有些淡然。
好似是一种对医者身份的尊重与责任,又好像带有对万物的释怀与随意。
“依风神医所言便是!”
尽管温鹤尘不忍心让这毒一直折磨着父亲,但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以后再寻找彻底解毒之法。
随即挥手让下属照做,然后又让人准备了些点心,亲自引着风邑向着一处营帐让其休息恢复体力,好进行医治。
夜幕降临,帐篷里,灯光微弱,但却一点都不用影响风邑的施针。
风邑的手指纤细,骨节修长,是那么洁白无瑕,仿佛是雪山山顶上的雪一般的纯净,微微泛着冷意,似是没有温度一般。银针在风邑的手中扎进每一个似乎早就被安排好的穴位,它们正在行使它们的使命。
帐篷外的风透过帘吹了进来,几缕发丝落在风邑的眉间微微拂动,略显凌乱,额角晶莹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落下,滴打在地上。
耗时两个时辰,施针终于结束了。风邑让人把浴桶里的水换成药浴,随后在一旁的书桌前写下药浴的配方,谢绝了温鹤尘的挽留,消失在夜色中。
三日之后,温临醒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
温临刚醒,便看见守在床边的温鹤尘,他有些担心。
这时一旁的刘副将说:
“侯爷你不知道,在你中毒昏迷的这几天,世子带着我们打败了版拓的三十五万大军呢,我军和敌军连战了三天三夜,世子一刻都没合过眼”
之后,那些将领将温临昏迷这几天发生的事都一一说出。
从温临昏迷,军心不稳再到温鹤尘刚来军营,大家都对他不服,温鹤尘一步步赢的大家的尊敬都说的极其细致。
听完这些之后,温临一脸欣慰又有些担心,他从来不让温鹤尘跟着自己上阵杀敌,除了年纪小,还有就是因为不想温鹤尘参与朝廷之事,怕他参与进来之后再也无法摆脱。
温临知道儿子自小就天资聪颖,又酷爱舞刀弄枪,还在三岁时便有了报国的志向。
但他却只希望儿子平平淡淡平平安安的度过此生,但经过此事,怕是皇帝和那些朝臣不会轻易让他回归以前的生活了。
没过几日,大军班师回朝。
圣上龙颜大悦,念其年幼,赏了温鹤尘一座府邸,金银布匹无数,更是直接赐了一块免死金牌。
皇恩如此,一时间传为佳话,举国上下无不高呼圣上英明,又称赞温鹤尘有大将之风,将来又是一个阴平侯,是国之幸事。
“福兮?祸兮?”
阴平侯喃喃低语,目光深邃,随即又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