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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
其实。
谢栈那会儿去说孩子他认以后,过了一会儿,他又说开个玩笑的,但是这话却被杜莲西听到了,她以为谢栈多不喜欢周沫,加之秦霄不愿意承认她肚子里的孩子,于是她就把恨意叠加在周沫的身上,最后在生完孩子出来那一刻,说了那样一段有挑拨性的话。
秦霄为什么不认这个孩子。
因为杜莲西喜欢的一直都是谢栈,在床上那会儿,她喊的也是谢栈的名字,这于秦霄来说。
是很大的耻辱。
谢栈没有吭声。
秦霄走上前,拉开车门,抱走了后座的孩子,但是他没有问杜莲西,因为新闻已经看到了。
不知是不是巧合。
杜莲西以同样的方式出事。
他站了起来,还想说话,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拿了起来,接了,那头母亲着急地说:“你妹妹出事了,从楼梯上摔下来,她一直说有人变成鬼要找她报仇,昨天保姆还说她要跳楼,秦霄,你回来。”
秦霄愣了下。
“怎么回事?”
母亲哭了起来:“不知道啊,她一直哭一直挠墙,动不动地想去自杀,完全不知道她怎么了,现在绑着她,呜呜呜呜......秦霄怎么办啊。”
毫无预警的。
就成这个样子。
秦霄抱紧了怀里的孩子,这时,他对上谢栈的眼眸,谢栈眼眸冷冷淡淡,他道:“既然病了,就送去精神病院。”
秦霄顿了顿。
谢栈:“我有认识的人,可以帮你们。”
“谢谢,回头联系你。”秦霄点头,说完,抱着孩子大步离开。
谢栈弯腰,坐进了车里。
车子启动,前往高盛,陈秘书握着方向盘的手发凉,到达高盛门口,谢栈接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护士说:“陈素媛女士去...世了,她喂完谢老喝粥,回到休息的房间,躺下后就没有了呼吸。”
手机滑落在座椅上。
谢栈麻木地应道:“好,我去处理。”
他连周沫的母亲,都没照顾好。
周沫走后的五个月。
陈素缘下葬。
就在她身侧的墓位。那日只有阴冷的风,没有雨水,雨季似乎要过去了,谢栈摸着墓碑上周沫的脸,摸了许久,随后起身,走下台阶,一辆黑色轿车车门打开,从车里下来了一个高大的男人,他穿着灰色的休闲装,跟谢栈擦肩而过。
谢栈弯腰坐进车里。
那男人才停住了脚步,回头,他锐利的眼眸,看着车窗缓慢摇上,里头,谢栈的侧脸,纳入了他的眼里。
旁边。
秘书低声道:“周总,那便是小姐的丈夫谢栈。”
周全:“我知道。”
说完,他回身,走进了墓园,看到了并排的两个墓位,她们安静地,带着笑地看着他。
周全半蹲下来,手微微发抖。
“我来迟了。”
自从董事长去世后。
高盛集团动荡不安,连带着谢氏集团也跟着一块动荡不安。所有人都预感到了一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没过几日。
高盛集团股票暴跌。
谢氏集团紧跟而来,谢家所有人都涌到了谢栈的办公室,谢家大伯撑着桌子焦急地道:“肯定有人在背后下黑手,谢栈,你得处理。”
“好像是一家叫融创的集团,谢栈。”
“你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情你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你是不是要让你父母的心血毁于一旦?”
“一个女人有这么重要吗?”大伯狠狠地拍着桌子,简直不敢置信。这话一出,抽着烟的谢栈抬起头,狭长的眼眸沉默地看着他,大伯反射性地后退一步,迟疑了会儿,他黑着脸道:“难道我.....”
“出去。”修长手指夹着的烟压在了烟灰缸里,谢栈薄唇轻启,语气毋容置疑。
“谢栈!”大伯悚他,但还是叫句。
谢栈没吭声。
十几个保镖推开门进来,一把架住了大伯,谢家大伯挣扎起来,骂着谢栈没良心,骂他为了一个女人成现在这个样子,骂红颜祸水,骂当初就应该叫老爷子把周沫送走。
谢栈刷地站起来,大步地来到谢家大伯的跟前,他指着谢家大伯的额头,冷笑着道:“当初,你跟她说了什么?”
这个她。
是周沫。
大伯张开的嘴巴猛地一闭,带着些许的心虚。谢栈没有任何尊敬,点着大伯的额头,像是点着一条狗一样。
“滚出去。”
大伯被拖了出去。
办公室门关上,谢栈走到沙发上坐下,陈秘书看着他,十分不忍,好一会儿,谢栈捂了下脸,道:“我从来不知道她在私下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原来她想要的,不过是个身份,她想要名正言顺地站在我身边....”
陈秘书没吭声,这话安慰不上来。
人已经去了。
他迟疑了下,看了眼响起的手机,说:“谢总,人来了。”
周全来了。
他来拿走属于周沫的一切,并拿走属于谢栈的一切。
谢栈很平静地签下了所有股权让渡书,周全两鬓全是白发,他握着钢笔,看着桌子后的年轻男人,他眼里带着恨意。
因这个年轻的男人,他只看到了两个墓碑。周全抓着让渡书的一角,嗓音发冷:“愿我女儿下辈子不会再遇见你。”
谢栈指尖僵了下,他动了动嘴,最后一句话没说。
陈秘书送走了周全,回到办公室,正想跟谢栈说话,却看到一则新闻。
“秦家小姐秦茴在精神病院里被野狗当场咬死了。”
陈秘书愣了下。
这秦家小姐还是他帮忙送进去的。
这...
才几天。
他看了眼谢栈,想说,后觉得,还是不给谢栈添堵了。他轻声问谢栈:“谢总,要回家吗?”
谢栈放下烟,捞起西装外套,“回,以后不用叫我谢总了。”
他不再是什么谢总,他一无所有,只是个普通人。下了楼,黑色的轿车送他去了墓园。
谢栈拿着一瓶红酒,坐在周沫的墓碑前,倒了一杯红酒给她,自己一杯,他长腿抵在台阶上,懒懒地说:“十五岁,我把你从墙头抱下来,就听到了剧烈的心跳,那会儿,我就爱上你了。”
“是我不愿意承认。”
“你父亲说,让你下辈子不要遇见我,我遇见你吧。”
红酒一杯接一杯,男人低沉的嗓音越来越低,“如果能重头来过就好,无论从什么时候,无论从什么时候。”
酒杯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嗓音,男人靠着墓碑,狭长的眼眸闭上,睫毛合上。
风吹起来,扬起他的领口,他的呼吸,在这风中,渐渐地停了。
希望有下辈子。
我的周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