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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踉跄了依几下,站住了。
他涨红了脸,有些不自然地离我老远,梗着脖子瞪了我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我竟然觉得有些小小的幽怨与委屈?
然后,他有些不情不愿,压着声音,有些结结巴巴、慌慌张张地问我:
“你怎么突然……突然……”
虽然有些莫名,但我还是耸耸肩,大有我就是个无赖的嚣张跋扈:
“有问题吗?”
他有些瞠目结舌,倒也无可奈何,只僵硬着别过脸去,好像反过来在和我闹别扭。
我活动活动腿脚,并没有之前的刺痛,力气也多半恢复过来,想着自己能跑能跳,让今早还不能动弹的伤员背我实在是有些汗颜;
明明也算是替这家伙着想吧,但是看着这家伙一脸“总有刁民想要害朕”的模样,我忽然又觉得难以启齿起来,只好憋闷地大步流星从他身边经过,用力推搡了他一把:
“走啦,再不回去,烧鸡要凉了。”
他才有些恍然,有些不情不愿地跟上来,复又变成先前那副沉闷的棺材脸。
刚走进小庙,便听见灵殊子笑呵呵地迎上来,也不多说废话,搓着手一把捧过烧鸡去。
朱琅这个坏心眼的,坏点子贼多,一看就是又动过落跑的念头,几处大穴依旧被封得死死的,不能动用内力,只能歪歪倒倒侧卧在破蒲团上,懒懒地嗔怪道: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慢?”
我一面从油纸里摸出馒头,摸出小菜,漫不经心道:
“这得问你的蜘蛛啊。”
“阿晏不都跟立刻追出去了嘛,还能出什么事儿?!”
朱琅挑了挑眉,拒不认错。
我回头看顾了眼卫晏,他正坐在门槛上吹风,又变成了锯嘴葫芦。
她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试图从我脸上找出些破绽。
我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只觉得以前看她,明明是个媚眼如丝、千娇百媚的大美人,现在怎么越看越贼眉鼠眼?
我晃了晃神,因为胡思乱想而格外心虚。
她先是意味深长地冷笑一声,显然并不买账,又忽百转千回一声叹:
“阿晏不中留了!”
卫晏正欲喝水,闻声差点没把肺给呛出来,惊天动地一阵咳嗽。
“胡说八道,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后知后觉,这会儿我是真的有些恼了,手一抖差点没把硕大的馒头塞她似笑非笑的嘴里。
“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
朱琅绕着自己的青丝,轻斟低唱,功底很强,歌喉清亮,脂粉气颇浓,好大一阵妖风,就连京中人家府上的女子比起她功底还要逊色几分。
“吃饭了,大姐!小心呛到……我是说渴着!”
她又引出她那只大蜘蛛若有所思地逗弄着,我心有余悸,及时悬崖勒马。
灵殊子那死老头吃完了烧鸡,听见朱琅适时哼出的小调,十分敏感地探过头来:
“你俩这是从蛋开始现孵的嘛?还是去开小灶了?年轻人啊,谈情说爱也就罢了,但是不懂得孝敬老人家真是世风日下啊,人心不古!”
说着他一面碎嘴,一面不知从哪儿顺了支草杆剔牙。
“哪有!”
我与卫晏异口同声道。
“别忘了你俩都是吃的我的,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我咬牙切齿道。
解释起来一路的事儿,少不得要费一番口舌——
关于奇奇怪怪的小孩,关于奇奇怪怪的各路人马;
所幸他们打岔打得歪打正着,否则我还真就抛之脑后,忘了个干净。
“你是说他们把你当成毒门的,还有个小孩给你解了围?”
朱琅的脖子一下子扬起来,凹出一个十分别扭而滑稽的姿势:
“老不死的,还不给姑奶奶解开穴位,姑奶奶听正事儿哪!”
灵殊子在一旁倒是老神在在,并不正眼瞧她:
“屁大的正事儿,听好咯——天塌下来有老头子顶着,放心好了,再没把我的灵蟾还回来之前,阎王爷勾人老头子都不放手!”
见她眼睛圆睁,又要发作,卫晏过来试图替她揭开穴道;
然而似乎功夫不到家,试了几次只好作罢;
末了只能把她扶正坐起,息事宁人。
“误认成毒门倒好说,毕竟这蜘蛛也确实是他家的,但是这么多人怎么会不约而同聚在这里?而毒门好端端又怎么被他们盯上了?”
朱琅皱起眉头。
“何况那毒门不是在巴蜀吗?无故来中原地区做什么?”
卫晏也跟着蹙眉,摇了摇头;
灵殊子掰着自己的脚,摆成盘腿而坐的姿势,更是一副“爱谁谁”的样子。
“那小孩……”
卫晏略微有些迟疑,转而看我:
“大概是什么样子?”
我想了想:
“声音和鸭子似的,眼睛和白罴似的,也不高,但是拿了柄跟身高很不相符的旧剑,看起来很沉,黑黢黢得发青,看起来和竹竿上插了个土豆似的。”
朱琅望了卫晏一眼,神色有些古怪;卫晏略有沉凝,面上仍是一派闷不做声。
破庙屋顶上有个洞,阳光借着这个洞投射下来,恰好洒了灵殊子一头一脸,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微微笑着,看起来竟有几分和蔼可亲:
“那是苍旻。”
“你认得?”
卫晏终于有了点反应,略微惊诧道。
他微微抬了抬眼皮,打了个哈欠,道:
“怎么不认得?虽然的确许久未曾出世,但老头子尚不至于孤陋寡闻至此;
“青羊砸万药谷场子的时候,我记得那时候手里用的还不是玄钧。”
摸了摸自己有些油腻的下巴,他笑道:
“你小子倒是沉得住气,剑在人家手里,人还能到处跑。”
“剑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我随口插了句嘴。
灵殊子却觉得很有意思,低头念了两遍,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