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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不清他的动作,只模模糊糊看见他行云流水的几个推手,明明动作钝得很——即使我只能勉强瞧见个身形,也能看得出他不紧不慢,气定神闲的模样——但是,却能以退为进,以那绕指柔击溃这百炼钢。
一声闷响!
卫晏似乎摔倒了墙上,未等一声闷哼吐个干净,一口气不上不下卡在喉头。
看样子,是被制住了。
“……”
我刚张嘴要叫他名字,忽然想起来者不知是萍水相逢的过客,开始有意为之的故人,便默默捂住了自己的嘴。
自知是个废柴,手无缚鸡之力之力,我蹑手蹑脚地从香案上摸着香灰——也许是风化已久的积灰,谁知道呢——打算趁老妖怪不备,撒他一脸!
“——丫头,没错,就是你,香案旁玩灰的!把火点起来,到院子里把手洗洗!”
老妖怪不紧不慢道。
正在拢香灰的我,猝不及防被点名,只好默默地放下了手,老老实实地踱步到门口。
一瞬间,我灵光一闪:
“火绒在……他那儿,老前辈你去看看呗!”
老汉嗤笑了一声:
“还玩心眼哪?!他都给我点得死死的,哪里还动得了!除非……他能运作真气冲破穴关——你,说你哪小子,也别瞎试了,功夫不到家,仔细真气逆行,原地爆体!”
“老东西没骗你,别犯傻。”
那女子僵硬道,狠狠啐了一口。
室内复又明亮起来。
这老汉先凑上去,慢悠悠地搓了搓手。
他,很脏,非常脏。
指甲缝里都是淤积地黑你,指节肥厚积攒了厚厚一层老垢。
但是面相却极好。
浓眉大眼,须发花白,慈眉善目,层层褶子叠出个大笑脸。
衣衫褴褛,散发着一股子油腻而诡异的味道。
他从怀里摸出了个油纸包,从中掏出个油都结块的凉烧鸡来,一手使力,便扯了个鸡腿,大口塞进嘴里,油沾得胡子粘成一团,一边囫囵一边道:
“不是老头子小气,而是你们这帮小兔崽子不识好歹,个个都想杀老头子!”
那女子头发凌乱,乌发雪肤,红唇妖冶,身段妖娆,体格风骚,就是被胡乱塞进个破布袋子里都能侧卧出美人春睡的效果。
闻言,她不屑地嗤了一声。
光线中,卫晏与她对视一眼,各有沉思。
卫晏不再挣扎,但仍死死盯着这老者,像一条不甘心上岸的鱼。
现场陷入一种难耐的、临死前的死寂。
这种时候冷场,总感觉就要被秋后算账的样子。
“——我没有!”
我神经过敏,反应快到来不及过大脑,条件反射地举手道。
“你?”
老汉啧道:
“是了,你最欠——居然暗算老夫,江湖道义都不讲,该打该打!”
这话虽然冷不丁吓了我一跳,但是细细察看,这啃烧鸡的老头却是噙着淡淡笑意,除非是杀人如麻的超级变态,不然应该是说笑的:
“……我又不是江湖人!”
我委委屈屈道:
“我们和前辈您无冤无仇的,您好端端闯进来,吓了我们一跳,我们还不能自卫了吗?”
老头子几口囫囵吃完了烧鸡,胡乱抹了抹嘴,并不搭理我。
“虽然出手遮遮掩掩,该是半山一路的。”
他烤着火,对卫晏笑道。
卫晏意欲起身,却动弹不得:
“我不……”
“哎——老头子见多识广,可不是好蒙骗的。看你路数,主要以命相搏,断不会是死老道那兜兜转转的路子,那便是倔驴的弟子。虽承了那倔驴的快准狠,却剑意却不够纯粹,火候不到,习武绝不超过五年!”
卫晏见他出言不逊,估计是气大了,一个激动几乎额头青筋都要爆起来:
“你!”
“你什么你——半山人丁稀薄又眼高于顶,上一代挑挑拣拣只出了横梅老道和青羊那倔驴两个老东西,这一代若不是燕不到那后生资质着实不错,怕是此脉断绝。”
“那倔驴向来挑剔,又行踪飘渺,若不是今日,老朽竟不知这世上还有能入她眼的苗子?!”
说着,这老头子便凑过来一脸不信邪地要将卫晏瞧个仔细。
“哎哎哎……”
我和那躺着的女子都揪起心来。
“哎什么,看一下又不会掉块肉!”
“……老东西,你好歹先洗个手嘛,人家好歹细皮嫩肉的少年郎!”
那女子皱着眉看着卫晏心疼道。
于是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那老头在卫晏脖颈、衣衫留下了个油腻腻、黑漆漆的指印。
“听话点,真气游走,你若一意孤行要运气反抗,仔细冲撞,废了筋脉!”
那女子插嘴道:
“他若真敢伤你,青羊散人定不会饶他!”
“呸!当我真怕那倔驴?仔细我去京师她那老相好面前溜达溜达!”
这老头子一面犟嘴,一面以抵住卫晏几处大穴,凝神闭目,禁不住砸吧起嘴来:
“气血顺畅,根骨通透……确实是不错的苗子,家中习武?”
卫晏一脸茫然地看着忽然开始调查户籍的老汉,摇了摇头。
“普通人家能出你这样的苗子,算是祖坟上能冒青烟了——可惜习武太晚,太老太老!”
猝不及防被嫌弃老的十七岁少男卫晏默默不言。
这老头偏头眯眼琢磨道:
“过来人可惜你是个好苗子,告诫你一句——你那姓沈的师兄不厚道,教你以旁门的花架势藏住倔驴的锐意,二者水火不兼容,虽便于他行事,却坏你根基!若你想走个长远,还是离那黑心眼子远点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