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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周悦也说:“我也想告诉你更多,但是……穆钦,我们不能长时间这样对话却什么都不干,游戏系统会判定我们异常举动然后给予惩罚。”
“异常举动,惩罚?”穆钦听不太明白。
周悦就非常简单地解释道:“你玩网络游戏的时,尤其是那种竞技类游戏,要是加入一场比赛却站在出生点内一动不动,系统是不是会提示你‘如果长时间挂机不动,您将会被踢出比赛’这之类的话语?”
“会啊。”穆钦立刻点点头,他当然玩过当今社会非常流行的各种网络游戏,比如lol,这种游戏基本上你挂机系统就会自动踢人。
然后周悦就笑眯眯说道:“我们现在身处的世界也是一样,不行动,它就踢我们出局。”
“出局……”穆钦似乎明白了周悦的意思,“就是让我们去死吗?”
“没错,就是这样。”周悦站起身来,伸手把穆钦从床上拉起来,穆钦身体发软四肢无力,被周悦拖起来时不由自主地往周悦身上靠,被周悦大力怀抱住。
“我们必须得一直有所动作,而且我必须一直对你做出些压迫性行为。”周悦说着凑过来咬一咬穆钦的耳垂,语气暧昧,“一直这样……x你也是可以的。”
穆钦被周悦又咬又舔的,搞得浑身战栗起来,想到他们刚才在这里做过那么多疯狂的事,穆钦十分羞耻,窝在周悦怀里不敢抬头。
“可惜不能一直这么干。”周悦笑得恬不知耻,“否则我早晚有一天会死在你身上的。”
穆钦忍不住扯他的脸:“既然不想精尽人亡,那就给我节制一点啊!”
“我爱你,穆钦!”周悦的脸被扯的乱七八糟,却突然冷不防告白。
穆钦捏着他的脸,低着头羞怯回应,“我也爱你。”
后来两个人黏糊了半天,总算还是有些理智,没有被所谓的爱情冲昏头脑,周悦把穆钦送出了这片孤儿院地图,他们一前一后走到了大门口。
穆钦走在前面,在大门口前,他停下脚步,并且回头看了周悦一眼。穆钦对周围微笑,还伸出左手触碰了一下周悦的脸颊,这个动作像是在触碰一个虚妄的梦境。
但是很快,穆钦就把手收回了,他低下头转身朝着孤儿院的大铁门迈出一步,他即将和之前逃出去的邱子佳一样化为光粒子消散于空气中。
周悦在最后一刻抓住了穆钦的手,阻止他离开。而穆钦很快感觉到他的拉扯,于是回过头看着周悦。
不想分开的,不想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离开的。
周悦心里这样想,他咬住自己的下唇,他觉得难受,却无力发泄内心的痛苦,只能不着痕迹地深呼吸一口气,强迫性的让自己放开了抓住穆钦的那只手。
“走吧,快走吧。”周悦声音很低沉。
而穆钦似乎看出了他的不舍,便凑过来和周悦拥抱了一下,他安抚性地摸了摸周悦的后背脊椎,温柔道:“我很快就会回到你身边。”
说罢,穆钦便脱离了周悦的怀抱,转身毫不犹豫地迈出出口的大门。
——
音乐盒的声音。
叮铃叮铃地在耳边欢快的响彻,这一次,这个声音不再是那种虚幻缥缈的状态了,它很清楚地在穆钦耳边一直回荡,似乎在提醒着穆钦什么事情,
除开音乐盒的声音,穆钦还听到什么人在耳边说话的声音,有人这样对穆钦说:“穆先生,快醒醒。”
很礼貌的称呼。
穆钦心里想着的同时,也跟着不由自主睁开眼。睁眼后他首先看见的是天花板,走了一圈漂亮花纹的吊顶,以及散发着明亮却刺目光芒的吊灯,那光芒就打在穆钦的眼前,几乎能刺瞎他的双目。
旁边有个人把脑袋伸过来遮住了光线,伸到穆钦的眼前,又喊了一声:“穆先生,你还好吧?”
耳边回荡着音乐盒的声音,持续不断地悠扬婉转。
穆钦复而闭上眼,半晌又睁开,随后他用胳膊肘撑起自己的身体,从沙发上坐起身来。
随着穆钦的起身,旁边那个叫他穆先生的男人也坐直了身体,他似乎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对穆钦说:“你睡了很久,从中午开始一直到现在,中途我离开过,回来发现你还在这里睡着,真有些担心你醒不过来了。”
穆钦没有回话,他抬起头观察了一下眼前这个男人,这是个看起来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戴着金丝框眼睛,个子不是很高,体型也比较瘦弱,穿一身深蓝色休闲服,长得还算白净好看,是个不错的男人。
他是穆钦的心理医生,他的名字叫做“何仇”,一个和他温文尔雅的样貌十分不搭调的姓名。
“何医生。”穆钦喊了何仇一句,然后看向何仇身边桌子上摆着的音乐盒。
音乐盒是个古朴的小木盒,上面有复杂的雕花,穆钦没什么雕刻艺术细胞,只觉得那音乐盒显得华丽而有韵味。音乐盒是打开的,里面有两个穿着礼服一男一女的小人,拥抱在一起旋转舞蹈,随着小人的转动,音乐也在叮铃叮铃地一直响。
何仇见穆钦一直盯着那音乐盒看,便解释道:“对不起,吵到你了吗?我叫醒别人时通常喜欢开着比较舒缓的音乐,这样也会对你的精神状态有帮助。”
“那个音乐盒,你是刚刚打开的吗?”穆钦却问了一个不知所谓的问题。
“是啊……就在刚刚叫醒你之前。”何仇说,“你不喜欢吗?我关掉好了。”
“不,没事,你开着就好……还蛮好听的。”穆钦摇摇头,揉了揉太阳穴,然后继续对何仇道:“今天又麻烦你了,医生。”
“没关系,你下次要是还失眠的话,可以再来我这里,我会继续帮你催眠的。”何仇对待穆钦的态度耐心且十分温柔。
穆钦坐在沙发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问何仇:“有件事情我想问你……医生,我睡觉时做了一个非常漫长的梦,这个梦是你引导的吗?”
“引导你做梦?”何仇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摇摇头,“催眠术可没有那么神奇啊,我的催眠只是让你可以更快更舒服的睡着而已,你的梦境一般都是由你的大脑来控制的。”
“那真是个特别漫长的梦。”穆钦露出了恍惚的表情。
何仇见他反应有些迟钝,思维也不太敏捷的样子,不由担忧道:“是噩梦吗?”
穆钦摇摇头,复而又点点头,最后说道:“实际上我记不清了……对不起,医生,我连做个梦都要麻烦你。”
何仇就好笑道:“没关系,心理医生就是帮助你解决这些问题的。好了,今天天也晚了,如果你不打算留在我这的话,最好早点回家去吧。”
穆钦就乖顺地点了点头,说道:“打扰了。”
说完,穆钦站起身来。何仇也跟着站起身,顺手帮穆钦拿起了他的外衣递过去,絮叨说“回去路上小心点。”
穆钦答曰好的,拿过自己的外衣走到了玄关门口,开门后与何仇道别,紧接着就在何仇一些关于安全的嘱咐下离开,走到了外面的大街上。
现在已经是傍晚,天空暗沉下来,街道上显得有些冷清,并没有多少行人,空气中有股湿漉漉的味道,地面上有部分也是潮湿的,也许刚刚在穆钦睡觉的阶段,曾经下过一场暴雨。
穆钦拢了拢外套,搓了搓双手。
穆钦来何仇这里,通常是来睡觉的。
何仇是穆钦的心理医生,在穆钦刚刚退役离开队伍时,因为军事法庭一事,很长一段时间里,穆钦都觉得自己心理有问题,所以一直找何仇帮自己疏解压力,几年下来,穆钦就和这位心理医生成为了关系不错的朋友。
偶尔他们会一起出来吃个饭聊聊天什么的,但最近一段时间,穆钦开始失眠了,长时间的失眠,经常辗转反侧到天亮,甚至到天亮都睡不着,失眠令穆钦精神状态不怎么好,这样影响了他的工作。
所以他就会像今天这样来找何仇,因为何仇会一手简单的催眠术,能够有效帮助穆钦进入睡眠,某种程度上还是挺不错的。
之前几次在何仇的帮助下,穆钦睡得都挺好的,然而多来了几次后,穆钦就开始做梦了,那种醒来后就完全记不清楚的漫长梦境。
穆钦觉得那个梦非常重要,他很想回忆起梦境里的细节,他觉得如果让何仇利用催眠术帮他疏导梦境,或许可以帮助他想起梦里的事情,可反复斟酌下,穆钦又觉得为了一个梦如此大费周章似乎不太好。
罢了,只是个梦境而已。
穆钦如此安慰自己,之后他走到了公交车站,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回到自己家里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了。穆钦记得自己是中午一两点到了何医生的家里,没想到在他屋里睡了一下午。
穆钦好久没睡得这么好了,此刻精神也有些饱满,他进屋打开冰箱喝了一口冰镇茶水,之后又进自己卧室开启了电脑,准备查阅一些电脑上的资料。
就在这时,穆钦看见自己书桌上摆着的一样东西。
一个黑色十字架小模型,十字架上还缠绕着一条细细的蛇。
蛇缠十字架,又称蛇十字架,起源于中世纪欧洲炼金术,原型就是一条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蛇,它的寓意和十字架上受难的耶稣差不多。而在炼金术的理论中,蛇代表着物质不完整的形态,是腐朽的东西,钉在十字架上,寓意着物质在变成完美不朽状态前,必须有这么一个腐化、受难的过程。
实际上就和中文里一句话差不多: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大约就是在成功之前必受磨难的意思。
穆钦走过去,将这个模型拿起来,并且放在手里把玩了一阵,盯着这个模型的时候,穆钦的心情稍微有些抑郁。
这个模型,穆钦是从周悦妈妈那里拿到的。
想到这里,穆钦把十字架模型收了起来,收进了自己的书柜里,摆在了书柜的玻璃活动门后面。
然后穆钦玩了一会儿电脑,慢慢悠悠自己做了一些东西吃,再洗个澡,躺在床上准备开始睡觉。
因为下午在医生那里睡了一下午,穆钦本以为自己晚上应该睡不着的,但神奇的是,他睡着了,自然而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而且睡得很好,他没有做梦,没有被惊醒,一觉到天亮。
早上穆钦起床,穿好衣服整理好自己,收拾收拾屋子里的东西,出门吃了个早饭,紧接着在花店买了一束专门送给病人的粉红康乃馨,抱着花坐上自己的车,开着车上了高速,从自己住的A市到了隔壁的B市,紧接着开去了B市的军区医院,并在医院里见到了那个人。
他在医院里见到了周悦。
见到周悦时,周悦躺在病床上,他身上被插了很多用来维生的管子,旁边有心电仪在测试他的心跳,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被饿成条的怪物,瘦骨嶙峋的样子如同干尸,整张脸都凹陷下去了,基本看不出原有的帅气面容,难看得不要不要的,但穆钦没有移开视线,他默默注视着周悦。
然后穆钦把自己带过来的康乃馨放在了周悦病床床头,坐在周悦的身边摸了摸周悦的手。
“指甲长了,应该要剪了。”穆钦捧起周悦的手,周悦的手也是瘦的只有皮包骨,指尖的指甲已经很长了。然后穆钦从抽屉里摸出指甲刀,开始细致地给周悦剪指甲。
将周悦的手指甲仔细地修剪好以后,穆钦开始手法生疏的给他按摩身体,从腿部开始,穆钦按摩的技术有待加强,因为他是最近为了周悦才开始学的。
三个月前,周悦的母亲拿着周悦高中时期的一个薄薄的日记本,在穆钦工作的公司里找到了穆钦,约穆钦去了附近的咖啡厅,并在咖啡厅里对穆钦说:“你就是我儿子曾喜欢过的那个人吗?”
周悦的母亲叫做谢竹,她本应该是一位高贵矜持的贵妇人,周家家境殷实有权有势,嫁入这种豪门世家的女人,自然在气质上比旁人端庄典雅,尽显风华绝代。只可惜她来找穆钦时,却面容憔悴,神色疲惫,衣服头发都没有好好整理,眼角下也有深深的黑眼圈。
解竹看起来实在是疲惫极了,她把那个日记本推到了穆钦的面前,说道:“我有些事情想拜托你,你要多少钱都可以,虽然见面就谈钱很失礼,但这个忙……请你必须帮我。”
穆钦得知眼前的女人就是周悦母亲时,心里是非常紧张的,紧张到穆钦忍不住抓住自己的衣角在手心里揉捏,但他想到自己已经和周悦很多年没有联系了,近有十年时间吧,不知道这种时候周悦的母亲过来找他,是所为何事呢?
谁知解竹一开口,就告诉了穆钦一个惊人的噩耗,解竹说;“我儿子两年前因为一些事故变成了植物人,在床上一直躺到了现在,用尽了所有办法都没法让他醒过来,我丈夫打算放弃了,说让医生拔管,但是我舍不得……我……”
解竹甚至没有办法说好一句完整的话,她说到一半,语气里就满是哽咽,最后甚至用手捂着脸哭了起来。
在旁边听着他说话的穆钦却一言不发,他紧紧捏着自己的衣角,像是中了美杜莎的魔法,石化般一动不动地坐在他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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