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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懦弱。”卫庄微微一笑，白发顺着风轻轻飘起来。若不是她常年练习剑法得来的强壮的身体，此刻的她与雪女确实有那么几分相似。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盖聂丝毫不在意：她和小庄一直是这样，互相激励并且抓住对方的弱点嘲笑。而她在小庄眼中最大的弱点便是她所谓的人情，被小庄称为懦弱的东西。
但此刻的小庄也是懦弱的－－照着她的说法的话。小庄的神色意外地担心，她不禁上前，一手按在她的肩上：“别担心。那孩子一向厉害，从未辜负你的期待。她必然会成功归来的－－毕竟她的名字便是归。”
“原来师姐这么会安慰人。”卫庄转过身，点点头，却又摇摇头，“即便是名字，她的归也不过是我们取的，并不知道她真的叫做什么。即便是言灵...我也不是太相信的。但现在的姑且信你一次，毕竟那丫头确实从未辜负我和你的期待。那孩子必定是未来的一位大侠，继承着纵横两派的剑法的人吧？”
“自然。”盖聂点点头，赞同着卫庄的说法。墨归的天赋极佳，并且很好地掌握了纵横派的打法。若她能活过今晚，必然会有更大的突破：力量上的，和内力上的。想至此，盖聂微微笑起来，转眼一看，却发现了不远处的一段白色袖子。那是墨家的特有颜色，继承了小高的白。
“看来你的徒儿来找你了。我先撤了...”盖聂笑得微妙，随即指了指那暴露在前脚之后的白袖子。卫庄一愣，微微思考了一阵，迎上去：“归，你听到了多少？”
她看到那孩子神色平静，双目没有丝毫凌厉，必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怪罪自己。但她的双眼之中附带了一丝恐惧。不论多麻烦的任务，若这种情绪一旦上了心头，那么这次任务便麻烦了。她清楚她必须打消这孩子的恐惧。若不恐惧，可能还能在千军万马之中杀出血路，若未战先慌...那么不需要打，直接便决定了输赢。
“我....听到了全部。”归的声线虽然平静，却带了一丝颤抖。她在害怕，出于一个孩子对死亡的恐惧。她清楚自己的危险，却从未料到这次任务竟然是如此危险。她正对上卫庄的双眼，叹了口气：“师傅，我...会死吗？这次的任务。”
“应该说，照你现在的实力，几乎没有可能活下来。”卫庄冷冷一笑，随即看向墨归，“你很害怕？对于你几乎无法战胜的敌人。你若不愿意，大可以告诉盗跖你没有力量接受这次的任务。盗跖自然会代替你去，他自然有实力全身而退。你放心，你就算放弃任务，我也绝不会怪罪你。”
那孩子眼中闪出一丝不相信，卫庄微微一笑，常年握剑的手轻轻抚摸上墨归的头。为了练习方便，她将长发剪去，只留下一头有些凌乱的短发，却很能显示出这个孩子的性格。她柔下声音：“你也说了听到了全部。我和盖聂两人面对如此死敌皆是在十六岁，而你此刻只有十岁，原本便不需要面对。”
“但是...师傅说了期待我能完成的吧？”孩子微微眯起眼，就如怕听到反对一般，短短的头发在空中漂浮，小脸微微皱着。卫庄无奈。这孩子太在意她的期待了，会不会因此而死去？她摇摇头：“我的期待会很多，并不差这一回。但你的命只有一条，若我的期待夺取了你的命，我会不高兴的。”
那孩子这才抬起眼睛，正视卫庄。她的脸上浮起一丝笑容，却并没有笑得太夸张，只是低声说道：“我还是会去的，师傅也说了如果我回来，不管是怎么回来的，都是会有很大的提升的。师傅，如果我能回来，你能不能交给我纵横剑法的至高之术？”
虽然明白这孩子的力量还远远不足以驾驭那样的剑法，卫庄却还是点了点头。她只能做到劝说，决定权在那个孩子手中。墨归是墨家的头领，并不是她的流沙中的任何一把刀，而且这是她的徒儿，她自然需要好好珍惜。随即，她自嘲地笑了笑。
是啊，她...什么时候变得越来越像她的师姐了？变得那么懦弱...那孩子接受了她的约定，笑起来。她最后告诫道：“不管出现什么情况，你都不要害怕。一旦害怕，你就输了，懂吗？还有...这个瓶子你带着。端木蓉离开之前留下的恢复体力的药物，虽然很苦，但效果显著，对于容易体力不支的你来说是可以救命的药品。”
那孩子点点头，郑重的接下小瓶子。她的脸上早已没有任何恐惧的色彩，剩下的尽数都是开心。卫庄无奈一笑，起身。这个女孩子真的很喜欢剑呢。她或许能与当年荆轲的妻子丽姬相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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