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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扭捏。她当众承认自己便秘的时候都没这反应,“我有话要跟你说。”
“嗯。”岑晏的手在裤口袋里摸到一个长方形盒子:“刚好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肖筱和苗倩玉一起回到房间的时候,瘫在沙发上的华麟不见了人影。她们以为他是酒醒自行回房休息了。
其实他是走下楼去大门口抽支烟醒醒酒,也就目睹了迟早早邀约岑晏的这一幕。迟早早和岑晏离开后,他还一直半蹲在门口皱眉沉思,脚下的烟头扔了一地。说还是不说,这是个问题。
那一晚,岑晏睡得很浅。手机闹钟只响了一声,他就摁掉起床了。
水镇的清晨,空气很清新,可以闻到泥土的芬芳。酒店的观景台上有一盏路灯,孤零零亮在黑夜中。
岑晏立在路灯下,未看到迟早早的身影。想必这个懒虫,闹钟响后不赖一会儿是不会起来的。他从裤子里掏出那个大红色的绸缎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把半月状的梳子。
其实他回去在网上查过资料,这把梳子的故事并不是杜撰的。2002年,考古队在古镇发现这座将军墓,墓志铭上记载其为一位将军与一位宗室女子合葬之墓。但主墓室的双人合葬棺椁内却仅有一具男性尸骨,尸骨手中握着一把未腐烂的黄花梨木梳。而令考古人员意外的是,墓志铭上该宗室女子的封号竟与史册记载的一位同时代的和亲公主封号一致。
虽然没有铭文记载缘故,但当地人们都相信这把形状独特的木梳是将军与公主一人一半的定情信物,当将军班师回朝的时候,公主与已经远嫁和亲,空留他独守着一把木梳至死。
于是这把木梳在当地便成为了“情比金坚”的象征。任岁月流走,青发白骨,至死不渝。
饶是岑晏并不信这百十来块的东西能证明什么矢志不渝,但奈何不过迟早早一句“我喜欢”。权当哄她开心的小礼物罢了。
当太阳一点点升起,整颗咸蛋黄跃出地平线,岑晏依然没有等来迟早早。他的腿在清晨的寒风中一点点发麻,直至全部木掉。
观景台上的人逐渐多起来,岑晏低头看着手中的木梳自嘲地笑了一声,终于离开。
他回酒店的时候,看到华麟和肖筱正在开放式的餐厅吃自助早餐。
“Hi,老大。怎么一早不见人影?来吃早餐啊!有太阳蛋。”华麟端起自己的餐盘给他看。
“肖筱,你看到迟早早了吗?”岑晏完全没听华麟说什么,注意力全放在肖筱身上。
“她还在房里睡觉。我叫她一起吃早餐,她说没睡够,要我们别吵她。”肖筱正说着,看到迟早早从电梯口走出来:“诶~早早。你起来啦?”
岑晏回头看到迟早早目不斜视地走过来,好像根本没看到他一样。她的脸色确实不好看,也许是病了,岑晏压制住自己的脾气,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你是不是忘了今早约了我?”
“记得。不想去而已。”迟早早表现得很无所谓,隔着衣物她也能感受到岑晏的手心冰凉:“等了很久?对不住啊。”
她嘴里说着抱歉,面上却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转身就问华麟:“有什么好吃的?”
华麟和肖筱都看出两人之间的不对劲,不敢出声。
“呵。”岑晏的骄傲不允许他再缠着迟早早问出那句为什么。他把口袋中的礼物扔进了垃圾桶。就当他吃饱了撑的陪她玩这一遭。
回程的路上远没有去的时候那种雀跃,肖筱本来就话少,再加上旁边两个低气压,连华麟都不敢多说。整个车厢只有郭德纲说相声的声音。
到了加油站,迟早早和肖筱索性与罗润苗倩玉换了辆车坐。
华麟加完油回来,见车后排换了两个人:“怎么是你们?”
“迟早早说坐你开的车晕车,就换到修格学长那边去了。”
华麟偷偷看了副驾驶座的岑晏一眼,他耳朵里堵着耳机,还是那副冷着脸没有表情的样子。但华麟觉得身边的温度好像又降了几度。
另一台车里,迟早早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一样,其实大脑一刻都没有歇下来,不停在回放华麟昨晚敲响她房间门,借着醉意找她说的话:“我们老大有女朋友,在国外。她叫章幼卿,是个在国际上都小有名气的青年小提琴家,网上可以查到的。大家都是好朋友,我不希望最后因为误会朋友都没得做。你觉得呢?”
一向活泼的华麟,难得的严肃。可见他们的关系确实对他造成了困扰。
迟早早原先倒是听说过一些留学生国内国外各有一个男女朋友,两边瞒着坐享齐人之福。只是没想到这种狗血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或许岑晏觉得这不算什么,只把她当个一时填补寂寞的空缺,但她还没有那么开放的三观。
想到他今天早上竟然还一脸受伤地问她是不是忘记自己在等她,她就觉得全身一阵恶寒。好在悬崖勒马,不然险些“被小三”。
迟早早忍不住啧了一声,翻个身真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