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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源清素又坐下来。
“像条狗。”姬宫十六夜冷笑一声。
“比不上某人是条狗。”
“你再说一遍?”姬宫十六夜看过来。
“比不上某人是.....”
“闭嘴。”神林御子冷冷地瞪着源清素,又看了眼姬宫十六夜,“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你要问问她,”源清素说,“把我叫出去,说话爱答不理。”
“神经病说话,不就是爱答不理吗?”姬宫十六夜冷笑道。
源清素不知道她从哪儿听到自己之前说的话。
“说你神经病是我不对,”他说,“那你五号那天,为什么莫名其妙的生气?”
“神经病生气需要理由吗?”姬宫十六夜问完,拿起果汁喝了一口。
“我那是气话。”源清素说。
“是个人都能从你那儿拿到的,抵了我的、,不欠我什么呢?也是气话?”
“是气话。”
“气话?”姬宫十六夜眼神瞥过来,冷声说,“你凭什么生气?”
“你能生气,我凭什么不能生气?”源清素同意冷声回应。
“我神经病,你是神经病吗?”
“我就是神经病,怎么了?”
“去你的神经病,别跟我说话。”姬宫十六夜扭过脸去,气得胸脯起伏。
源清素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和人生气。
他深吸一口气,放缓声音:“我们都冷静一点,你有什么话就说,如果真是我做错了,我给你道歉。”
“我有什么话直接说?呵。”姬宫十六夜站起身,直接上楼去了。
“神经病!”源清素忍不住大声说。
“你这辈子,上辈子,下辈子,全是神经病!”楼道上,姬宫十六夜骂回来。
吧台里,老板擦着玻璃杯,一脸有趣地看着这边。
源清素冷眼看他,他还冲源清素说:“女孩子嘛,哄一哄就好,没必要较真。”
源清素气得用鼻孔出了一口气,懒得理他,端起杯子想喝,但里面的咖啡刚才已经喝完了。
“看来她是知道你瞒着她了。”神林御子说。
“那她说不就是了?我说了,如果我不对,我给她道歉。她不说,只生气,别说我,你来你也没办法。”源清素往后一靠,彻底躺在沙发上。
神林御子好笑地看着他。
“她为什么不说呢?”她问。
“我怎么知道。”源清素没好气地说。
“因为她知道,你没有把一切都告诉她的义务,但又气你不告诉她,也就是说,她会生气,是因为太在乎。”
“真的假的?等等。”源清素坐起身,“怪不得那天,她突然发神经地说什么不是朋友。”
“万卷夸你世尊在世,你自己天天一副无书不知,博古通今的得意样,怎么就没看出来了呢?”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她知道我瞒着她’嘛,”源清素说,“还以为她发生神经病,说什么不是朋友,伤了我的心,我当然生气。再说,我又没和女孩子交往的经验,第一个喜欢上的还是神林小姐你。”
神林御子起身,从衣袖里探出雪白手腕,又把他上半身推回在沙发上,转身上了楼。
源清素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坐起身,来到吧台。
“老板。”
“喝酒?”
“不喝。”源清素说,“能不能把‘刚才和我吵架的那个女孩’的房卡给我?”
“嗯——”老板擦着酒杯,陷入沉思。
“放心,她是柔道三段的高手,轻松就能拧断我的脖子,要是真发生什么,也是她强迫我。”
“也有可能是她半推半就,这就是女孩子。”老板把房卡给了源清素。
“谢谢。”
“客气,记得做完之后搂着她,一起看夜幕下的雨中镰仓。”
源清素拿着房卡上楼,敲了敲姬宫十六夜的房门。
门缝有光线渗出来,但没有人应答。
他直接用房卡开门。
姬宫十六夜坐在窗边,手肘搁在椅子扶手上,手掌支撑着脑袋,一双孤寂的眼眸望着雨中的大海。
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她只是把视线转了过去。
“滚出去。”她冷冷地说。
源清素走进屋,反手把门关上。
“我的十六夜姐姐,”他笑着说,“什么事都要有个原因,你生气就生气,你总得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吧?”
“我神经病,想怎么生气就怎么生气?你管得了吗?”
“你要是其他原因,我还真管不了。”源清素笑着凑上去,“但只要是病,就没有我管不了的,来,让我帮你看看,舌头伸出来。
“去你的!”姬宫十六夜挥手打开他伸来的手。
她气稍微消了点,说:“找我做什么?”
“来认错。”源清素给她揉肩。
姬宫十六夜挥开他的手。
“我们不是说好打破人与人之间的隔阂吗?那神道教也不能放过,我不说柳生三千子的事,也是为了这个。”源清素将事情的原委解释了一遍。
“就因为这个?”
“就因为这个。”
“这有什么好瞒着我的?”姬宫十六夜冷笑着说。
不听还好,听了她更生气。
当初在箱根说好三人结盟,从这件事可以看出来,他还是不信任她,更深层一点——没把她当朋友。
亏她教他、,在箱根还替他出头。
神道教一开始和柳生三千子没关系,自己也想着帮忙。
越想,姬宫十六夜心里越是生气,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委屈。
“还有......两个私心。”源清素伸出两根手指。
“说。”
“第一个,柳生三千子能增加九组的实力:第二.....这个太私密了,能不能不说?”
“不说就出去。”姬宫十六夜收回视线。
“好吧。”源清素下定决心。
姬宫十六夜又把视线瞥过来,冷淡地瞅着他。
“我问你,你杀了柳生三千子,是不是就要回京都?”
“......你说什么?”姬宫十六夜下意识反问。
“杀了柳生三千子,你是不是就要回京都?”源清素再次问,“五号那天去买生日礼物,你也一副想回京都的样子。”
姬宫十六夜冷冰冰地盯着源清素。
源清素上前几步,手再次伸向她的香肩,这次姬宫十六夜没挥开。
“你故意放柳生三千子一次好不好?”
“你是喜欢上她了吧?”姬宫十六夜望着窗外,冷声问。
“我要是那么容易喜欢上一个人,我也不至于现在还是处男......我是想让你留下来,不想让你回去,舍不得你。”源清素揉着她的肩。
“那你怎么不直接说?”
“这种事......有点丢脸。”
“你还有脸?和一个女人吵架,冷战十四天。”姬宫十六夜冷嘲热讽。
外面漆黑一片,远远的地方能看见镰仓的灯光,面前的玻璃倒映出两人的脸。
源清素看见玻璃里,姬宫十六夜嘴角那抹明艳的笑容。
“我这么做,不仅仅是舍不得你走,也是为了你的人品好。”源清素讨好道。
“人品?”
“你还记得吗?答应过我,要和我一起去四国的。我都跟我母亲说了,房间都替你准备好了,我是为了不让你失信。”
“这么说,我还让你费心了?”
“还好,《南华经》有言,,身为是智者,作为能者,我费心是应该的。”
“你倒是一套一套的。”姬宫十六夜没好气地说,这次彻底笑出来了。
源清素也露出笑容。
他看似谦虚,实则得意地说:
“都是为了修炼读的书,但只要会举一反三,道理放在哪一行都一样,读《佛经》我都能悟出怎么谈恋爱。”
“闭嘴吧,”姬宫十六夜没好气地笑道,“说句嘲讽的话,你都能尾巴翘起来,我要是真夸你,你是不是要倒着走路?”
“你穿裙子吗?你穿裙子,我就倒着走路。”
“去你的。”
“十六夜大人,我这按摩舒服不?”
“差得远了,重一点...嗯,差不多了,再偏右一点。”姬宫十六夜惬意地闭着眼睛。
“好嘞。”源清素捏着细肩,“能不能不回去?”
“是不想我回去?还是不想柳生三千子死?”她睁开眼睛,笑吟吟地问。
“两个都想,但柳生三千子的事,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但你回不回去这件事,只有一个答案——我不想你回去。”
“再说吧。”
镰仓的雨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