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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好摘掉墨镜,一双大眼睛里满是笑意,她乐颠颠地说:“我爸本来要被送法庭审判,但昨天因为证据模糊,法院不予受理驳回了,所以现在我爸是安全的!”
苏瑕微微惊讶,也发自内心地为她感到高兴:“这么说,tam这次真没骗你?是他帮的你吗?”
姜晚好不置与否,在原地跳着脚,脸上满是高兴和愉悦:“我还找了一个好厉害的律师,他对这种冤假错案很有经验,他说如果真的是被冤枉的,证据不清晰的情况下,有七成把握帮我把我爸救出来呢。”
苏瑕笑着掐了掐她的脸:“难怪你笑得跟朵花似的。”
如果不是在大街上,姜晚好真想叉腰狂笑几声,父亲能有希望从狱中出来,这对她来说的确是最大的好消息,她揽着苏瑕的手臂,豪气万丈道:“想吃什么,尽管说,不用跟着姐们客气!”
“吃就不必了,陪我要去医院拿个东西吧。”
“你生病了?”
苏瑕摇头:“不是,是去拿一份dna鉴定报告。”
姜晚好皱起眉头:“谁跟谁的?”
“周芷凝和顾先生的。”
姜晚好脚步一顿,苏瑕对她的惊讶倒不是多意外,毕竟谁都没想到他们两者间可能会有血缘关系。
然而事实证明她还是低估了姜晚好的脑回路,她竟然说:“她怀你家顾先生的孩子?”
苏瑕嘴角一抽。
姜晚好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学术上的错误,摇头道:“不对,只有父子去验才能验得出来,隔着肚皮应该验不出来。”
静了静,她又说:“难道她和你家顾先生是父女?”
随后由衷感慨:“你家顾先生看起来真年轻。”
苏瑕被她神奇的言论气笑了,用后手肘撞了她一下:“你是乐呵傻了吗?”
姜晚好哈哈一笑:“我开玩笑的啦!不过,为什么你家顾先生要和周芷凝一起验dna?”
她们边走边说已经到医院门口,人多起来不方便再继续,苏瑕便道:“等会再告诉你。”
姜晚好点点头:“好。”
两人一起去了医院的鉴定中心,因为有提前电话和医生约定好,所以她们也没有等太久,医生就将鉴定书拿来给他们。
苏瑕连忙打开,一眼看去都是密密麻麻的分析数据,她还没看清楚,姜晚好就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看最后一栏的最终鉴定关系,念道:“血缘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三十六?这是没有关系吧?”
dna亲子鉴定报告中清楚地显示,两者间具有血缘关系的可能性不到一半,也就是说,别说是两者是亲兄弟姐妹了,就是表兄弟姐妹的可能性也不存在,完全就是路人和路人的关系。
这个结果根本不是他们之前预想的,他们之间都几乎笃定周芷凝和顾家的关系,现在却给了一个截然不同的鉴定结果,苏瑕皱了皱眉:“这是没有血缘关系?”
医生肯定地点头:“没有的,族人都算不上。”
苏瑕不太相信:“这血样是我们送来的那些吧?”
医生一听就不高兴了,沉着脸说:“当然是,难道我们还能偷换掉你们的血样?”
姜晚好见势不妙连忙打圆场:“没有没有,只是她对这个结果感到意外,医生您也知道,来做这种鉴定的人心里都有一个自己想要的答案,现在现实和希望完全相反,心里有落差是难免的,这并不是质疑你们,别气啊。”
听她这样说,医生的脸色缓了些,但还是郑重地强调:“我们医院的保密保护措施做得很好,很少出纰漏,你们要相信我们的专业程度!”
“是是是,谢谢医生。”姜晚好说着就拉着苏瑕离开,出去再说——这个医生看起来人高马壮,一脸凶神恶煞,别回头一言不合就开揍,他们可抵挡不住。
两人走出医院大门,下台阶时,姜晚好见苏瑕还只看那鉴定书上的数据,像是诧异这个结果似的,她倒是觉得这个鉴定结果再正常不过:“周芷凝本来就不可能和你家顾先生有什么血缘关系,你闲着没事话这个冤枉钱做什么?”
苏瑕对她从来没顾忌,便将他们对周芷凝的身份猜想原由告诉她,姜晚好听得目瞪口呆,看起来没比她当初得知周芷凝可能是顾东玦的妹妹时冷静多少,只是她们震惊的并不是同一个角度。
“我握了个大草!”她连连感慨,“是我眼拙了,原来顾老先生才是真人不露相!居然还抛妻弃女,我还以为纵观顾家世代好男人,你家顾先生算渣了,没想到这是遗传基因啊。”
苏瑕哭笑不得,这时候还能开得出玩笑?
姜晚好重点只在八卦上,她摸着下巴思索:“顾家家训——婚后必须忠贞不二,违者失去继承人资格,啧啧,如果周芷凝真的是顾老先生的私生女,那不就是说,顾老先生其实是没有继承权的,那你家顾先生会不会被连累,也因此没有继承权?”
苏瑕摇着头说:“也不是就没有继承权,顾老先生是顾老先生,顾先生是顾先生,又没有父债子还这一说,顾老先生已经入土为安,追究不了什么,只是可能会被借题发挥,你知道的,顾家的叔父伯父很多,都觊觎着上古集团。”
“所以你还愁眉苦脸什么,这不是好事吗?”
苏瑕又看了一眼鉴定书,然后才收回包里,道:“也是。”
起码顾东玦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被人找麻烦。
她们走了之后,停靠在路边的红色宝马上也下来一个人,径直走入医院,同样找到刚才那个医生,医生一见她,便将一个文件袋递给她:“她们刚走,带走了一份鉴定报告,这是你的。”
她立即打开文件,同样直接翻看到最后一页,那几个清晰的数字,狠狠刺疼她的眼,她倏地捏紧了纸张,眼底闪过一丝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