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钴禄氏私交颇深,直到嫁入宫中,长姊又病故,两人才往来的少了。
钮钴禄氏披红吞金,死得惨烈,十三福晋还伤心了一场。
待晓得左住、左成身世后,十三福晋就对他们兄弟两个比较上心。见他们兄弟两个懂事乖巧,十三福晋也颇为欣慰。
去年左住、左成兄弟归宗后,也去了钮钴禄家请安。
钮钴禄氏父亲已故去,母亲还在世,外孙虽不是女儿生的,可也有几分真心喜爱。
待左住、左成成亲时,钮钴禄家也有长辈过去吃席;等左住、左成兄弟带新妇去给老太太请安时,老太太也预备了厚礼。
又因他们兄弟的缘故,钮钴禄家与曹家有了往来走动。
天佑在侍卫处交好的几个同僚朋友,其中就有个是钮钴禄家子弟。
“虽说他们兄弟与本家不亲,可有钮钴禄家帮衬,也能早日在八旗立足。”曹颙颇为感慨道。
他也想像护小鸡似的,将几个小的覆在自己羽翼下,为他们遮挡风雨,可世间不仅仅是一个曹家,孩子们终要长大。
在八旗满洲眼中,曹家不算自己人,不管曹颙先下什么爵位,曹家与数家王府结亲,真正的满洲大户是瞧不起曹家的包衣出身的。
说起来也是好笑,他们挑剔曹家出身低,都指望与宗室结亲。
宗室却宁愿挑实权的曹家,而看不上那些支着空架子的所谓八旗大户。
在宗室眼中,八旗大户也好,包衣也好,都是奴才,差别不大。
左住、左成兄弟与曹家不同,他们是满人,多于八旗满洲往来,对前程更有助益……
葵院,上房。
左成端着一杯奶茶,正美滋滋地喝着。
天佑见他无比享受的模样,不由好笑:“你不是也从恒生那里抄了方子回去?怎么就馋成这样?”
曹家早先并不喝奶茶,还是恒生开府后,喀尔喀来的下人中有善煮奶茶的。天佑他们几个去了,觉得好喝,便都记了方子回来。
寒冬腊月,喝上一杯浓浓的奶茶,倒是比喝别的茶更舒坦。
如今曹府这边,除了李氏依旧喝不惯外,其他几个主子都用奶茶代替茶饮。
左成喝了几大口奶茶,放下杯子,道:“虽说去了腥膻,可热的时候还是带了奶味。我就叫人煮了一回,没等喝入口,倒引得朱氏吐了好几遭。她闻不得这个,我也就没再让人煮。”
天佑笑着听了,道:“你倒体贴,弟妹好福气,算算日子,再有几个月你就要做爹了……”
左成叹了一口气,道:“我倒宁愿的朱氏晚些怀孕……大嫂有些急,马家伯母那边还请了观音……”
天佑沉思片刻,道:“不过才一年功夫,左住性子敦厚,定不会说什么。婶娘又是好性子,不会挑剔,大弟妹也太心急了……”
两人正说这话,就有丫鬟进来禀告。
二门传话过来,左成家的管事过来,言有急事寻左成。
左成闻言,一下子站起身来。
显然事情不小,否则也不会专门追到曹家来。
衙门里放假,左住陪妻子去了岳家,可家中还有田氏在,要是小事不会闹到曹家来。
如此一想,天佑也跟着悬心,随着左成快步走到前院。
来的是左成的管家,并不是曹家家生子,却也是从曹府分出去的,是左成早年的长随。
管家神色,虽带急切,可并无其他。
左成见状,心下稍安。
管家先给曹颙请了安,才对左成道:“二爷,本家老太太使人过来报丧,四太太没了……”
左成听了,诧异道:“好好的,怎么就没了?四太太不是产期将至,正在家待产么,怎么就没了?”
管家回道:“听说是产关艰难,生下个姑娘,四太太却没熬过去。老太太便使人请两位爷过去帮忙料理后事。大爷刚才已经回来,带着大奶奶已经去了,太太打发小的过来禀告二爷……”
左成听到“产关艰难”四字,顾不得寻思四太太死因详情,心里已经沉甸甸。
天佑却听出其中的不对头,四太太就算没了,还有永亮在,哪里需要两个侄儿过去料理后事。
可眼下也不是细究这个的时候,像四太太这样年前在家病故,家中又有长辈在堂,多半是不能在家停灵的,多是要在年节前挪出去。
今天已经腊月二十二,头七就是腊月二十九,在家最多停七天。
如此一来,后事就越发繁琐紧迫。
左成也不虚套,请天佑帮自己同义父、义母告声罪,就带着管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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