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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帆，”程宁眼眸微垂，覆住底下的所有情绪，“你怎么不叫我？”
千帆却还在发愣，余光里，刚才那人只是一眼，就拐弯朝办公室那边走去。
“嘶，千帆！”梦期在背后掐她一把，低头从牙缝里喊她。
真是，这么多人看着，你发什么呆呢？！
“嗷，我看人太多了，想着你应该也快去了吧。”千帆笑着看程宁，面色如常。
程宁却看着她，再一次欲言又止。
“明天我会早点出来，在这儿等你。”程宁似开玩笑，“空向轩这个人我要是个女的，我也喜欢，也难怪那么多人一下课就过来看他。”
千帆觉得他意有所指，却已经智商在线，反应极快，没有半分停顿。
“你可快别谦虚了，这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你感觉不到？”
越过程宁，他身后的人都正停下来看着这边，千帆有些头疼，她就算没什么，估计在她们“听说”的故事里，已经狗血了几回了。
程宁忽的笑开了，“非逼我夸你吗？走吧走吧。”
千帆跟他并排下楼，看不清他的表情，所经之处那些人的表情她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千帆默默往边上挪了挪，脚步放慢了些，不远不近地跟着他，这些小动作却被梦期逮了个正着。
“哈哈哈哈，千帆你怕了！”梦期用手推推千帆，千帆一巴掌打掉她的手。
“周梦期！你别忘了刚才你掐的那一下，我还没还呢！”
“你可拉倒吧，你说你是不是看空向轩来着，啊？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呵，女人！”
“什么碗里的，锅里的！那都是天边的明星，是我们凡人可以亵渎的吗？”千帆刻意恶心一回，想撇清关系。
“呵，我是看得一清二楚，程宁看着你，你却看着空向轩，还看呆了，阿西吧，我们程宁好可怜！心疼！”
“你可别胡说八道！”
“我看得真真的，”梦期被千帆掐到墙角，“你看你看，被我说中了吧？你急了你急了！”
……
她们打闹归打闹，说话的声音默契地小之又小，这是全国范围内统一的闺蜜须知。
程宁偶尔回头，看到的，都是和他相处时不一样的千帆。
千帆每次和他在一起，虽说温柔淑女，但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就好像有个框子，使她不能动，她只能笑到那个弧度，她差点脱口而出的脏话，总是戛然而止。
她放不开。
还是不熟吗？
程宁莫名又有些低落，余光见两人小声嘀嘀咕咕，忽又笑了。
原来，她也会笑得那么放肆，倒也蛮很可爱。
各怀心思，各自欢喜。
文艺节如期而至。
“千帆，再喝口蜂蜜水，”卫妈妈拉着千帆，“要不要再带个润喉片？”
“不用啦，我现在觉得嗓子就很舒服嘛，”千帆坚持只喝一口，“多亏了你的蜂蜜水昂。”
卫妈妈得意洋洋，“那你路上慢点哦，蝴蝶结戴了吧？”
“戴啦戴啦，妈妈再见！”
千帆提前了些出门，争取到了现场再熟悉熟悉氛围，她要争取把每一件认真对待过的事情做好，给自己一个交代。
请叫我卫认真！哈哈！
等到了现场，发现就没刚才在大马路上的那种尴尬了，已经有急性子的进了会场，千帆随便瞥了一眼，就是美女如云。
今晚的每一个人，都盛装出席，花枝招展，这还是平日里趴在一旁头也不抬做数学题的妹子们吗？
昨天来彩排时那位老师说，主持人到了直接到后台。
千帆顺着阶梯走到后面，发现只有几个第一二个节目要上场的演员在做准备，程宁还没有到。
他应该是要提前来化妆的吧？虽然昨天老师说他不化妆也可以……咳，真是羡慕不来。
千帆坐在椅子上背了会儿词，左等右等等不来程宁，怎么会呢，他不像是会迟到掉链子的人啊？
不过千帆还是很淡定，一切意外只要沉着冷静，就不是事儿。
她起身出去，打算先去趟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