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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有看到罗艺如何出手,可他手臂一振,断肠刺带)]还勾着带血的肠子,倒是很多人都能看见。
薛万钧被断肠刺扎入小腹,满面痛苦和不甘,可随着罗艺出刺收刺,发出惊天的一声吼。可诺大的汉子已软软的倒下,倒在兄弟的手臂上。
薛万彻撕心裂肺的一声喊,“大哥!”
那声呼喝震撼山中,薛万钧艰难的望着兄弟,只说了最后一句话,“活下去,为我们报仇。”
头一歪,薛万钧带着不甘死去,临死前双眸圆睁,显然死不瞑目。他身为四虎之首,本来就是最为沉稳的一人。他只希望兄弟能了解他的深意,不要妄自送了性命。罗艺固然不是好鸟,可裴矩显然也不简单。
可这种情况下,薛万彻已不能深究大哥临死前的深意,霍然抬头,薛万彻双眸充斥血丝,惨笑道:“好,好,罗艺,你很好!”
放下大哥的尸体,慢慢的站起来,拿起长槊,薛万彻咬牙道:“罗艺老匹夫,今日你我……只能活一个!”
罗艺有些皱眉,他倒不是怕,而是到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出乎了他意料。他喜欢那种掌控大局的感觉,可眼下怎么来看,大局都被裴矩掌握。罗艺知道自己低估了裴矩,可他并不知道裴矩的底细,所以心目中大敌还是杨善会和薛氏兄弟。如此关头,什么计谋都已经弱化,裴矩是个文臣,能做到这份上已是巅峰,眼下是拼实力的时候。
罗艺不知道裴矩如何知道他的事情,但明白这种事情揭发出来,就再没有缓和的余地。他本来亦是雄,讲究当机立断。知道薛氏兄弟已有反骨,力求先杀了这两个叛逆,以除后患。
当然在他心目中,早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这两兄弟跟了自己,却反自己就是叛逆!薛万钧断臂,已和没牙的老虎一样,他本来想杀的是薛万彻。可没想到薛万钧却替兄弟挡了致命的一击,破坏了他本来的计划。
自己的死士一直跟随自己,虽然只有百来人,可罗艺并不相信,会打不过杨善会的手下。他是个谨慎的人,上山之前,早就探明,这山上没有其余的埋伏。
迅速地分析局面。自己只要能敌得过杨善会和薛万彻。就能重新取回先手。
他不想放弃辛苦得来地机会。他不甘心!
但他显然忘记了一点。那就是裴矩既然敢和他摊牌。就是已有了必杀他地信念。可贪欲权欲之前。又有几个人舍得放弃?
罗艺不想放弃。所以冷冷地望着靠近地杨善会和薛万彻。寻求最佳出手地时机。裴矩叹道:“想杨将军勇猛无敌。才重创了窦建德……”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地向窦建德看了眼。见到他双眸还是睁着。但出气多进气少。放心地扭过头来。又道:“薛万彻勇冠千军。万人难敌。二人联手。只要防备住罗艺腰间地断肠刺。取胜应该有七成地把握。”
罗艺不待他多说。已怒吼一声。豹子般跃起。长弓扼向杨善会地咽喉。跃起地时候。还不忘记吼一声。“杀无赦!”
山上随着他地一声吼。立刻变成了修罗地狱!
罗艺的手下知道这个命令的含义,就是在山上的人,除了自己的人手,一个不能活。袭击可说是从伊始就变的残酷非常。
杨善会的手下、罗艺的死士、再加上河北残众绞在一起,几乎每一刻都有人倒下,都有人死去!
山外厮杀震撼,山上更为惨烈。所有人其实已短暂的忘记了远大的目标,只为能活下去而努力。
罗艺眼中只有杨善会和薛万彻,他认为大敌还是杨善会。并非他轻视薛万彻,而是太了解薛万彻。薛万彻在兵士眼中虽勇,但在罗艺眼中,还不足一哂。
他没有动用弯刀、没有使用断肠刺,就凭手中的一张铁弓,已逼的杨善会连连后退。
说起罗艺,都知道他文武双全,手下的燕云铁骑威震八方,可却少提及他的功夫,这也是罗艺刻意不想炫耀的事情。就算是萧布衣到了如今,能不出手就不出手,这也是一种心理战,要出手,就要无坚不摧。
罗艺方才见窦建德、杨善会几人混战,初步的分析是,窦建德的武功和他旗鼓相当,杨善会比他稍逊一筹,薛氏兄弟比他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所以先杀强手,薛万彻不足为惧。他战略已定,坚定的执行,一张铁弓在他手上,竟然能劈、刺、绞、抹,发挥出十八种兵刃的用法,只凭此看来,他的武技之博,已让人叹为观止。薛万彻的长槊虽猛,却离罗艺身边总差毫厘。
毫厘之差,谬以千里!
这点差距,其实就像棋道国手战庸手,只是占优的一先。可就是这一先,庸手一辈子都是追赶不上。
但罗艺出招的时候,也心中暗凛,他发现自己又判断错误,他再次低估了杨善会。他来到这里,就不断的犯错,这在平时,难以想像。他虽用了十成的力气搏命,杨善会也是大汗淋淋,已用尽全力,可他就是不能击倒杨善会。
这人的韧性,简直就和他领军一样,让人难以捉摸。
可罗艺不信邪,他认为,只要自己再加把劲,就一定能杀了杨善会。他看出杨善会已不支,他看到杨善会出枪的时候,已少了两分骁勇和诡异,他看出杨善会气喘如牛,汗流浃背,他知道已到了出绝招的时候!
他手中的长弓蓦地一缓,这种缓慢在寻常人眼中,看不出什么,但是在高手眼中就意味着,有机可乘。
罗艺留出破绽,就希望对手强攻。
果不其然,杨善会大喝声中,枪芒暴涨,直奔罗艺的胸前,薛万彻长横击,却是一招横扫千军!
罗艺手腕一翻,已用弓弦缠住了铁枪。可杨善会双臂一振,‘崩’的声响,弓弦已断。罗艺半分慌张都没有,长弓一屈,转瞬爆飞了出去,先长槊扫来,弓梢已击在了薛万彻的胸口。
弓若弹丸飞逝,甚至让薛万彻来不及闪躲。‘砰’的一声响,薛万彻的胸骨几乎被长弓敲断。可就在长弓出手之时,罗艺已出了断肠刺。
断肠刺其实就像一根钢丝,却远比钢丝
。他这次取的并非杨善会的肠,而是杨善会的枪!\全在一杆枪上,这把枪亦是变化莫测,多有机关,只要能抑制住杨善会的枪,就等于绑住了杨善会的一只手!
刺如怪蟒,缠在长枪之上,稍一用力,长枪已然挡开。罗艺再下杀手,他断喝一声,手掌一亮,已取弯刀在手,雷霆霹雳般的砍去。
空中光芒暴涨!
残月弯刀不但可以用长弓射出,还可以近身肉搏。罗艺在弯刀上下的气力,并不比在断肠刺上下的功夫要少。
抉择只在闪念之间,他知道自己亮刺后,杨善会肯定会提防他的这招,所以他已换了杀手,他的杀手却在残月弯刀!
虚虚实实,这场比拼斗的是武功、斗的亦是判断和心机。
银色的光芒甚至寒碧了杨善会铁板一样的脸庞!
这一刀下去,罗艺拟将杨善会劈成两半!
可出手之后,罗艺已嗅到危机,危机不在杨善会,而在身后,身后是谁?
光芒银河般倾泻,弯刀电闪般惊人,杨善会生死关头,却是爆发出无尽的潜力。他一个倒仰,竟翻了出去。
那一翻,就算蛟龙出海、鲤鱼跃龙门都没有如此的矫捷,他竟然避过了罗艺必杀的一刀!罗艺满是惊骇,惊骇杨善会的深不可测,却更惊骇身后的惊涛骇浪。
一人无声无息的潜到了他的身后,给了他开山裂石的一掌!
罗艺闪不开,只来得及稍移身躯,但那一掌蓄谋已久,怎会落空?他一转身,击向他背后的一掌全击在他的侧肋之上。罗艺先是飞起,然后才感觉到身体中‘喀嚓喀嚓’的响。
那不像是一掌,而更像是千斤的锤子砸在他身上,等他落地的时候,胸骨肋骨已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
罗艺烂泥一样的落在地上,翻身都是不能,只能抬头望天,一口口的血喷出来,甚至吐了肝,吐出了肺,就在窦建德的身旁。
他惊奇的发现,窦建德好像还没有死,而他看起来要死在窦建德之前。他见到窦建德的目光好像闪动下,带了分同情,带了分讥诮。罗艺头脑混乱不堪,不能确定是否是幻觉,他到临死的时候,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裴矩打了他一掌?
在飞起的时候,他已见到了裴矩就在他身后,但这怎么可能?裴矩竟然是个绝世高手?这一掌之力,浑厚凶悍竟至如斯?
裴矩缓步走到他身前,淡淡道:“我就是天涯。”
罗艺嘴唇蠕动两下,脑海中记得有这两个字。天涯本来是和咫尺对立,说的就是天边,当初从王伏宝口中,他感觉到天涯是个人。但天涯是谁,王伏宝死了,也就没有人再告诉他。原来让王伏宝当初如此畏惧之人,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罗艺想不懂,也没有时间去想。他的七窍已流出了暗红的血,他的眼睛望过去,也是赤红。
他感觉到,裴矩真的和他有天涯一样的远。
谁是天涯又有什么关系?罗艺内心深处讥诮的想,王图霸业,终究不过一场尘土,自己处心积虑这些年,还不是说死就死?人死了,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
可他就算想问,他也挣扎着说不出话来。感觉到生命一分分的流逝,罗艺依稀听到裴矩又说道:“不错,当初你杀王伏宝的时候,我也在。我把消息告诉你,你多半是认为我对你效忠吧,不过我只想利用你除窦建德的羽翼而已。他知道天涯,可惜你没有详问……”
裴矩还想再说什么,终于住口,因为他发现罗艺已听不到他说什么。
罗艺死了!
死的是如此的突然,他甚至还没有做好死的准备!
他临死前,嘴角还有着血,但他嘴角还在努力的向上翘,似要嘲笑,又像是释然。裴矩望见,心中难免有些不算舒服。
山顶上,看起来大局已定。
罗艺手下的死士,看起来并没有他自己想像的那么剽悍。在杨善会手下人的围攻下,已伤亡惨重。还剩下十数人,见罗艺已死,失魂落魄,再难抵抗,可对手如潮,并不止歇。那些人是罗艺的死士,也只能跟着罗艺一起死,没有旁的选择!
薛万彻长槊驻地,看起来无力站起,呆呆的望着地上的罗艺,脑海中一片空白。窦建德要死了,罗艺死了,他的大仇报了,可这种情况却绝非他能够想像的到。他见到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裴矩从他身边闪过,一掌就击毙了罗艺。
这个世界,简直荒谬透顶,难以想象。薛万彻已不知道如何是好。
谁都想不到会是今日的局面,除了裴矩和杨善会。
实际上,今日之局,是裴矩、杨善会的一手策划,这本来就是个惊天的计划!都说不能一口吃个胖子,可裴矩运筹帷幄,一口气竟然吞下了两个胖子。
窦建德如期的要死在罗艺之手,有胸口的弯刀为凭。他们尽力斩杀了罗艺,为窦建德报仇。不言而喻,河北军感恩之下,就会归顺他裴矩,薛万彻已报了大仇,不但杀了窦建德,还杀了罗艺,这种汉子是感恩之人,只要自己稍加劝说,当会归在自己麾下。当然一个薛万彻算不得什么,最多不过是个大将,但薛家的势力在幽州,还是根深蒂固,只要薛万彻投降自己,那取幽州也就事半功倍。他裴矩到如今,凭借一己之力,灭了两方势力,独霸河北,当可和李渊、萧布衣周旋。
窦建德无能,屡战屡败,他裴矩却要再起风云,和萧、李三分天下。
想到这里,裴矩舒了口气,望向杨善会道:“你的武功,看来还远超我的想象。”
杨善会这时候已狼狈不堪,身上血尘汇聚,一张脸已变成了鬼画符般的铁板。见裴矩望过来,杨善会苦笑道:“千万不要这么说,方才你迟迟不肯出手,我只以为,你要将我一块干掉。”
他心有余悸的样子,不由让裴矩心中好笑。
方才局面瞬息万变,但裴矩还是让局面掌控在自己手上。他见到杨善会武功很强,甚至有点超乎他的意料,的确有过要借罗艺之手杀掉杨善会的念头。
这些人一辈子都是勾心斗角,
是心狠手辣之辈。不利于自己的要坚决铲除,绝不t
但念头一闪而过,裴矩还是终于出手杀了罗艺,留下了杨善会。眼下他虽看似能尽取河北之地,将窦建德、罗艺的地盘收为已有,可裴矩明白,他的势力还是太过弱小,根基更是不牢。要说对抗不太可能,唯一可行之道就是顺势而为,暂时投靠一方势力再谋出路。河北军伤亡惨重,他需要将领,更需要杨善会这等的人才。
想到这里,裴矩微笑道:“杨将军,你实在太过多疑。想你我眼下同舟共济,船翻了,对谁都不好。”
杨善会感慨道:“我这是这样认为,所以才会跟随着你。或许这天底下,也真的只有你一人,才能实现大道。”
裴矩含笑道:“正是如此!我若成事,当是无上王,而你就是我帐下第一大将,共享荣华富贵。”
杨善会拱手道:“谢道主。”
裴矩望着山头的惨烈,一个个的人倒下去,叹口气道:“你的死士也不多了。”
杨善会冷漠道:“这些人命都是我的,当为我竭尽心力。”
山头上血腥厮杀还在继续,罗艺的死士几乎全部灭亡,窦建德带来的河北军,也不过剩下了十数人而已。
而按照裴矩的计划,山上的人,除了他、杨善会和薛万彻还有一帮死士外,统统要死!这些人死绝,自然没有人泄露这山上的秘密,他才能继续下一步的计划。
不想参与其中,也不屑出手去杀剩下的人手,裴矩自语道:“该死的看起来都已死了。”他其实很少出手,因为一个真正的高手,绝对不会和市井之徒斗气,那对他的武技,简直是一种侮辱。裴矩自视极高,他甚至觉得杀罗艺,都有些大材小用,若是以往,他根本不屑对罗艺出手。
“可还有一个该死的人没有死。”杨善会突然道。
“你是说窦建德?”裴矩目光一转,已落在窦建德身上,缓步走上前去。杨善会突然道:“且慢。”
“做什么?”裴矩止步问道。
“这人看起来不但没死,还有余力杀人。”杨善会眼眸中光芒闪动,盯着窦建德旁边的一个尸体道:“那个人就是不知道这点,冒然的接近长乐王,这才被他活生生的叉死!不然山上这番斗,就算尸体都被踩的支离破碎,长乐王为何身上,连个鞋印都没有?”
裴矩哂然一笑,“杨善会,你身为将门第一将,观察力敏锐,实在让我也是忍不住的佩服。窦建德,你该起来了。”
薛万彻身躯一震,骇然望过去,简直难以想像。
窦建德还没有死?
窦建德身中杨善会一枪,被薛万彻长槊击中胸口,又被罗艺的两把弯刀击中,他怎么可能不死?薛家兄弟本来除了罗艺外,甚少服人。
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很多时候,你让一个勇士服你,只凭一张嘴很难奏效,你要比勇士更胜一筹才行。
薛氏兄弟眼高于顶,但所有的骄傲在今日都被无情的打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们今日才明白,自己自负的骁勇,比起这些枭雄而言,还是差的太远,但薛万彻还相信自己一槊的威力,还相信罗艺飞刀的犀利,窦建德不是铁人,身受如此重创还能存活?
窦建德果然没有死!
听到裴矩的呼唤,窦建德有如借尸还魂一样坐起来。不但坐起来,还能缓缓的站起来,手一松,两柄弯刀‘当’的落地,发出了如招魂铃一样的脆响。
窦建德还显得很苍老,很疲惫,但在猎猎山风下、厮杀充耳的环境中,无疑还很精神,如此重创下,他看起来只像受了轻伤。
裴矩皱了下眉头,知道大计还差一些距离。这个大计自从他在社稷坛暗杀萧布衣失败后,就开始筹备。他本意是取萧布衣的东都,可没想到中途受阻,这才苦心积虑的要取河北。为了这个河北,他等待了太久,他不想失败。
窦建德就算活过来,他也能让窦建德再次死过去。
可他有太多的疑问,所以他总想问清楚,“长乐王,你知道了我的底细?”
窦建德听他说的恭敬,叹口气道:“就是在这几天才知道。”
“却不知道是谁告诉的你?”裴矩问。
窦建德双眸露出古怪之意,“这很重要?”
“难道罗士信没有死,他从黎阳失踪后,就赶回来告诉你这个消息?我一直没有见到罗士信的尸体,不想相信他就这么平平淡淡的死了。如果消息走漏,他应该是唯一的答案。”裴矩猜测道。他这一辈子,失败的次数也不少,在昆仑手上败过一次,在道信手上败过一次,在萧布衣手上败过一次,如今竟然在窦建德手上,又失算一次。他想要明白究竟!
窦建德目光缓缓的从裴矩的身上,移到了远处,然后再收了回来,漠漠道:“其实你看到今日这些生命的流逝,根本已不必问上太多。”
“你的意思是,你我只能活一个?死人,根本不必知道许多?”裴矩明了,转瞬讥诮道:“你不惜诈死,不惜让河北军损兵折将,不惜让所有的人送命,不惜让跟随你的最后几十个兄弟苦苦挣扎,而还不出手,只等着今日这时,给我致命的一击?或者说,你就和罗艺一样,根本就想假我手,除去对手?你无能去杀罗艺,只能期冀我来布局杀他,你知道,你死后,我不会放过罗艺,你要借我除去罗艺!我看你们是棋子,在你眼中,我何尝不是枚棋子,窦建德,你好高深的心肠。”
窦建德脸上忍不住的抽搐,那是难以遏制的忧伤。宛若寒风的落叶,瑟瑟的不能自主。窦建德身上有伤,看起来不重,可他心中的伤痕,早就无法弥补。
“我承认,我的确低看了你。”裴矩叹道。
“就和我也一直低看你那样。”窦建德落寞道:“我太相信仁德的力量,我希望能感化身边的人,但我错了。控制天下,绝不能靠感化,而应该靠冷血,这点,萧布衣做的……很正确。”
“你现在明白这点,有点晚。”裴矩微有皱眉,他不是说废话的人,更不是想和窦建
悲秋的感慨,他在等着河北军死光。可到现在为止死了一个。剩下的十数人韧性极足,反倒又杀了三个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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