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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爱,可在他的印象中,袁巧兮和初见并无什么两样。
巧兮在萧布衣心中,永远地那么羞涩,永远的那么天真,永远的那么年轻。她永远不知道抱怨,只知道默默地承受,承受她自己地命运,为心爱的人担忧却不想让对方知道。这个默默奉献的女子。虽然很多时候、做地事情看起来微不足道,但是她已经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全部。而萧布衣就算和巧兮轻声细语,敞开心扉之际。更多的时候还是想着天下大势,下一步要去争夺何地!
但是萧布衣今日不经意的发现,昔日那个青涩的少女如今已经亭亭玉立,昔日那个动辄脸红地少女对他早已是情苗深种,可他那一刻更多的是歉然,他给与身边女子的时间实在太少太少。
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脑海中突然闪过这句话。萧布衣已经一把搂住巧兮,吻向她地耳垂,低声道:“巧兮,我要娶你!”
袁巧兮还臂相迎,紧紧地搂住萧布衣,靠在那让她感觉到心安地胸膛前,欢欣无限。
“我说过。大破瓦岗之时,就是迎娶你之时,现在显然。已经是时候了。”萧布衣那一刻,已经改变了主意。
久久不闻袁巧兮的动静,萧布衣倒是有些奇怪,把住巧兮地肩头望过去,见到袁巧兮双颊已经流淌着珠玉般的泪水。
“巧兮……你为什么哭,你不乐意?”萧布衣满是诧异。
袁巧兮慌忙摇头,“萧大哥……我一百个乐意,一千个乐意,可是我求你……求你……”
她喏喏的说着。萧布衣正色道:“不用求。你有为难地时候,和我商量就好。难道有人欺负你吗?”
袁巧兮破涕为笑,“我是你的女人,有谁敢欺负?”说到这句我是你的女人的时候,她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可是裴姐姐呢,什么时候会回来?我和她有约定,要嫁一块嫁,萧大哥,你一诺千金,可我也不能言而无信呀。我想……等裴姐姐回来再说。”
萧布衣轻轻在她脸颊一吻,赞叹道:“巧兮,你真的是个好姑娘,蓓儿她……前几天才从扬州有消息过来,说她还在查一件事情,年前恐怕不能回来。”
袁巧兮有些失望道:“要这么晚?不过……裴姐姐是在做事,伯父也是一直没有消息,萧大哥……我很担心他们。那我们等到年后再考虑婚事如何呢?”
见到萧布衣沉吟不语,袁巧兮有些忐忑道:“我这不过是个建议,你不要见怪,其实……”
萧布衣轻轻的搂住袁巧兮,轻叹道:“多谢你,巧兮,你处处为我着想,我怎么会见怪?但婚期一拖再拖,只是我考虑到令尊恐怕会失望!”
“爹爹不会失望,”袁巧兮摇头,脸上带有了坚毅:“萧大哥,你不用担心这个,我会去说服他!”
从房间走出之时,萧布衣再次精神抖擞,正想去找袁岚说下婚事地问题,孙少方却早早的等候在厅中。
萧布衣见到孙少方,暂时打消了去见袁岚的念头,径直走到孙少方地对面坐下来。
如今他虽然官及极品,称帝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可以往的一帮兄弟手下还是可以自由出入府邸,甚至可随便住下来,反正他现在亲人亦少,诺大的西梁王府朴素非常。孙少方几日不见,整个脸都瘦了下去,颧骨凸出,看起来和骷髅一般。
他生性豪放,好交朋友,这次打击对他而言端是惨痛非常,数日来为无忧公主的病情心力憔悴,更是没有歇息的时间。胡子茬茬,看起来一下子苍老了十数岁。
见到萧布衣望着自己,孙少方醒悟过来,摸了把下颌,感觉到硬硬的扎手,苦笑道:“西梁王,最近我少整仪容,失礼勿怪。”
萧布衣摇摇头,“少方。你这些日子辛苦了,无忧怎么样?”
他虽然没有亲自去看望无忧,可却召集了宫中的御医去诊断,也算是竭尽心力。无忧、董奇峰的事情,他一直交给孙少方去处理。董奇峰背叛,看起来事出有因,一方面可能是由杨广地密旨,他毕竟是皇室,不能不从。最重要地一个方面却是有人给无忧下毒。用无忧的性命来威胁董奇峰。
但事到如今,董奇峰死,无忧仍然昏迷不醒。孙少方身受师恩,连师父唯一地外孙女性命也是不能保全,自然憔悴疲惫。萧布衣其实也是大为忧虑,一方面是担心无忧的病情,另外一方面却考虑到太平道有些人真地是无孔不入,上次是瘟疫,这次是下毒。那下次又是什么?
孙少方脸上却露出丝欣慰的笑,“西梁王,无忧醒了,她的病情已经有所好转。”
萧布衣微愕,转瞬高兴道:“她醒了,谁治好的她?重重有赏!”
孙少方笑容有些古怪,“这个人西梁王其实也认识。”
萧布衣心思飞转。已经想到一个人,沉声道:“是谁?”
“是游啸风,当初就是他救好的小弟。我倒没想到他医术竟然如此高明。”孙少方苦笑道:“一群宫廷御医,竟然抵不过一个村野游医。”
萧布衣眉头皱起,大为意外道:“游啸风?”
他当然知道游啸风这个人,当初他在东都的时候,小弟得病,他为小弟请的医生就是此人。这人的确有两下子,倒是很快把小弟的病情治好,可要说他比宫廷御医还要厉害许多,倒让萧布衣很是诧异。
见到萧布衣沉吟。孙少方低声道:“西梁王。我觉得好像有些问题,他也在府中。要不要我把他叫来?”
萧布衣点头道:“请他过来,我要好好地……谢谢他!”等游神医前来之时,萧布衣又将无忧现在的情况详细问下,听孙少方描述,不由皱眉,只因为无忧的病情很是古怪。
游神医背着个药箱进来地时候,神色多少有些紧张。见到萧布衣坐着,他不等上前就已经跪倒,恭声道:“乡……野村医……游啸风参见西……西梁王。”
游啸风是个傲慢的人,其实也是个胆小的人,傲慢当然是指对求医的百姓,胆小是对那些高位的达贵。
经过萧布衣一番修理,再加上被婉儿、小弟的真诚感化,他性格已经改变了很多。但是他最多也就是见过三四品的大官,胆小地性格还没有改变,见到西梁王在座,几乎话都说不利索。
跪倒在地,听到脚步声渐近,见到一双鞋到了面前,游啸风浑身打着摆子,却不敢抬头去望。
萧布衣伸手将游啸风搀起,含笑道:“游神医,一别多日,风采依旧呀。”
游神医脸色有些发白,“西梁王……在上,敝人哪敢称什么神医。西梁王一别多日,倒是风采更胜从前。”
见到萧布衣和善依旧,游啸风说话也就利索了很多。
二人落座,萧布衣开门见山道:“我听孙郎将说,游神医你治好了无忧公主?”
天气尚寒,游啸风汗珠子却冒了出来,“西梁王,治好不敢说,但是无忧公主醒过来倒是真的。敝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西梁王莫要怪罪。”
萧布衣哑然失笑,“你救醒了无忧公主,大功一件,我要重重的奖赏你,怎么会怪罪?对了,不知道无忧公主到底得的何病“古书有云,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游神医摇头晃脑道。
萧布衣听的有些耳熟,记得当初医治小弟就是用的这番措辞,不由暗笑这个游神医倒是一方医百病。
“你能不能说点我懂的话呢?你可不要说什么病人有寒,复发汗,胃中冷,此为厥阴之症。”萧布衣脸色微沉,这些话亦是当初游神医给小弟地诊断之言。
游神医慌忙道:“西梁王,此次绝非厥阴之症。我把公主脉相,发现她是风寒束表,心火内盛,那是典型的冰包火之症。想诸气愤郁,皆属于肺,公主却是忧郁甚久,肺气不足,这才无力助心火驱寒,所以昏厥……”
萧布衣认真听完,微笑道:“今日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游神医高论。”
游啸风抹把冷汗,强笑道:“西梁王过奖,不知道西梁王还有何吩咐,若是没有的话,敝人想要回转了。”
萧布衣含笑地伸出手来,正色道:“游神医医道通神,本王微感不适,还请游神医诊断一
“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游神医不好推托,给萧布衣搭脉诊断,半晌才道:“西梁王阴阳平和,精气十足,从脉相上看,并无任何毛病。”
“是吗?我却觉得自己有病。”萧布衣淡淡道。
游神医苦笑道:“不知西梁王有何毛病?”
“心病!”萧布衣脸色一扳。
游神医汗珠子又冒出来,“不知是何心病?这心病,还得心药医治才好。”
萧布衣盯着游神医,目光灼灼,“我的心药就落在游神医的身上!”
游啸风咕咚跪了下来,哀声道:“西梁王,敝人治病救人,并无错处呀。”
萧布衣却是冷笑道:“治病救人是无错处,可我来问你,欺骗本王又是该当何罪?”
孙少方一直不语,这会儿接了句,“按律当斩!”
游啸风双眸泛白,颤声道:“敝人只是救人,怎么会欺骗西梁王?”
萧布衣冷冷道:“你以为胡诌一番就能骗过本王吗?诸气愤郁,皆属于肺一点不假,想气在志为忧悲,在液为涕,在体合皮毛,在窍为鼻。若是冰包火之症,无忧公主发汗吐液都是正常,可无忧吃了你的药之后,却是吐出了无数的虫子,冰包火之症难道是此表现?你竟然欺骗本王,实在可恨,来人呀,将他拖出去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