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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没有半分地凝涩。
城头已经慌乱一团,在如此猛烈地攻势下,已经少有人觉得这城池能够守得住。元宝藏伊始还盘算如果向李密求援,需要坚守几天,可他很快的发现,他好像都已经坚持不了几个时辰。
攻城的虾蟆兵在添濠后。一直都没有停止过。他们不停的运土到城下,在城下垒土攻城。他们的运作看起来虽是不起眼,却是极为有效。城墙前的泥土越来越高,加上尸体兵刃堆积在一起,看起来一直运作下去,他们可以把土填的和城墙一样高。
城兵望着这种逼迫,却是无能为力,他们已经被云梯兵逼的喘不过气来,可他们还是在坚持。并不想轻易放弃,一直等到他们看到了登城车。
远方缓缓地运来了数辆登城车,过了护城河。然后在兵士的奋力摇动下,巨人一样的伸腰长高,几乎与城池持平。然后车上平平的射出弩箭,杀敌无数,冷酷无情。
这些登城车虎视黎阳城,甚至算是俯瞰黎阳城兵,造成的压力不言而喻。
守城的兵士几乎要崩溃,元宝藏也是差点崩溃。虽然敌人还没有登上城池,可看起来不过是迟早的事情。这登城车要准备起来,绝非一日两日之功,对方蓄谋已久,就是向他们显示要夺下黎阳城的决心!
可笑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攻城的到底是谁。
郑颐惊慌失措地亲自跑来,大声道:“元大人,城北告急……”
“元大人。城南告急……”
“元大人。王大人府邸着火了……”
紧急军情一道接着一道,听到王儒信府中着火。元宝藏甚至没有想到去救,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很显然,城中混进了奸细,趁乱点火,制造恐慌。
“元大人,怎么办?”郑颐惊慌问道。
元宝藏和郑颐都看出了彼此的绝望之意,“城东还没有被困住。”郑颐提醒道。他的用意不言而喻,现在跑还来得及,若是等城池四面被围,只能坐以待毙。
撞城车一下下地,还是有条不紊的撞击着城门,元宝藏虽然看不到城门的情况,可却已经感觉到城门已经有了裂缝,在眼前不断的开裂涨大。
虽是冷秋,可烈火城头,元宝藏亦是大汗淋漓……
火光中,烟雾弥漫,已经有人攻上了墙头……
黄龙气势汹汹的冲出来,所向披靡,如果说黑甲骑兵是以冲势加上灵活来取胜的话,黄甲骑兵却完全像个巨无霸般的藐视他们没有什么技巧花架子,径直的冲入到王君廓、张迁所率地骑兵之中。
骑兵对撞,瓦岗骑兵纷纷倒地,马儿见到这种似马非马的怪物也是惊凛,有的甚至连连倒退。
长枪砍刀对这些怪物造成的伤害很是轻微,可黄甲骑兵手中长槊却是毫不留情的戳到对方的身体中。
这并非一场势均力敌的对抗,对于蓦然冒出来地这些怪物,王君廓饶是身经百战,一时间也是无计可施。
这并非说黄甲骑兵天下无敌,可这时候、这种情况,这种黄甲骑兵简直就是瓦岗骑兵地克星!这就像是萧布衣专门为了对付瓦岗内军准备出来的一批人马!
黄龙后,金光闪耀下,萧布衣所领地黑甲骑兵已经无声无息的杀出,他们在侧翼只是往复冲杀,一个来回后,瓦岗骑兵溃退!
萧布衣的黑甲骑兵终于再次出动!他们在瓦岗军攻击最猛烈的时候出现,给与瓦岗军更猛烈的还击!
李密再不犹豫,喝令精骑出动,拦截萧布衣的黑甲骑兵,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黄龙不以李密的攻击为意,毫不犹豫的绕过瓦岗军的正面的盾牌兵,开始进攻瓦岗军步兵的左翼,瓦岗军左翼已现紊乱。黑龙却是霍然剥离开,蹄声隆隆,反向李密的骑兵迎过去。战鼓如雷,仿佛龙的怒吼,北邙山都是开始颤抖,隋军见状。勇气大增。紧接着山谷中,竟然又杀出了一路伏兵。
程咬金眉头紧锁,也是搞不懂对方到底埋伏了多少路伏兵。
虽然从眼下来看,隋军地人数不见得比瓦岗军要多,但是张镇周这个老狐狸却是运用了一种非常巧妙地方式,利用山谷的隐蔽性,不停的出兵,这样反倒给程咬金一种错觉。谷中伏兵无穷无尽,隋军数量上还要远胜瓦岗军。
程咬金都是如此想法,瓦岗军心中更是不言而喻,这场战役其实已经持续了太久,从清晨激战到晌午,看起来又要从晌午搏斗到黄昏。瓦岗军心中其实已经疲惫,毕竟东都兵的坚持为了护卫东都,可是他们的坚持是为了什么?
人困马乏,奋战的人很多都已经麻木。只是听着那单调的鼓点,却已经再也激发不出一点热血。
失去了目的,不过是行尸走肉。
萧布衣和李密二人却是生龙活虎般。越冲越近,凝望着对面地大敌,眸子中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杀了萧布衣,马上可以扭转整个战局,李密马上抿着嘴唇,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透漏着强烈的自信。
乱军之中,他要取萧布衣的项上人头并不算困难,既然这样。骑兵对决的胜负反倒少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
其实他如此冒险,只是因为心中也有了那么一丝不自信,更有了那么分无奈,他不想再次一败涂地。他一直图谋着东都,可是很显然,萧布衣却在图谋着他。
这一场战役下来,惨烈非常。但是李密已经明白。萧布衣处处针对着自己,萧布衣还是坚持着防守反击的策略。张镇周也是聪明的执行着这种策略。以张镇周地老练,加上萧布衣的锐利,这对组合竟然让瓦岗军无能为力,他对萧布衣缺乏了解,可看起来萧布衣却对他了解的异常透彻。
他要杀了萧布衣,他不信萧布衣武功能够胜过他!
他自幼随异人习武,文武双全,萧布衣却非如此,就算他武功精进,也不会是自己地对手。
李密很显然是个标准的赌徒,瓦岗军前仆后继的倒下,并没有触动他的神经。一个真正的赌徒,从不管输去了多少,他只知道一点,有时候,一把可以连本带利的赢回来!
骑兵轰轰隆隆,激起了尘土阵阵。李密不等接近,几乎和萧布衣同时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射!”
“矛!”
李密让手下放箭,他所率的骑兵毕竟是瓦岗精英,弓箭亦是配备,如此距离,射箭杀伤对手当时最好。可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径直把长矛扔了出来,比他这个赌徒赌地更彻底!
失去了长矛,这些人用什么?他并没有听程咬金详细的解释萧布衣的黑甲铁骑,所以对这招实在出乎意料。
前排的黑甲铁骑一手持盾,一手扔出长矛,盾牌抵抗弓箭的同时,已经拔出了腰刀。
他们失去了长矛并不怕,因为马上是近身肉搏,他们还有锐利的长刀。
惨叫连连,马鸣悲伤,这一刻不知道多少铁骑跌入了尘埃,李密眼中却是只有萧布衣。长矛擦身而过,他甚至连躲避的动作都没有,他精神高度集中,手抚刀柄,霍然冲天飞起,一刀砍向萧布衣。
这一刀集中了他地精气神,全身地劲道,无可匹敌。
他马上飞起,如龙在天,嘴角露出冷酷的笑,萧布衣也不畏惧,亦是双腿用力,以更彪悍更猛烈地一刀回击!
二人出招,如同晴天一个霹雳,光耀四野,李密见萧布衣全不畏死,心中微凛,可却敏锐的发觉萧布衣速度已差了他一筹。高手过招,一线就已决定生死,他单刀去势不减,已经砍在萧布衣的左肩,这一刀之威,足以将他砍成两半!
咔嚓声响,萧布衣肩头沉下,似乎已被他砍断,可长刀仿佛遇上阻力,竟然没有滑落斩了萧布衣,李密知道中计,空中扭身斜闪,萧布衣长刀几乎沿着他的手臂削下。二人擦肩而过,李密手腕翻转,一刀斩向萧布衣的后颈。萧布衣缩头急闪,他身上有护甲,可脖颈却是不行,他躲闪的功夫,却是拳头轻握,挥臂之间,一点寒光没入李密后背。
二人距离极近,这招实在防不胜防。
李密大吼声中,才要反击,半空光亮一耀,一把长剑无声无息的刺入他的肋下,李密单刀劲斩,已经砸断长剑。他没有想到,萧布衣身边竟然还埋伏个高手,而且蓄谋一击。好在他反应极快,觉察到危机之时奋力闪躲,这一剑本是刺向他的心脏!
那人一剑刺中李密后,并不停留,纵马向前冲去,回头望时,脸上蒙着黑巾,双眸如水。
马流如潮,所有的斩杀光电火闪,萧布衣落在马上,一臂已经无法抬起,他见到李密跃起出刀之时,已经知道武功还不如他,却拼了手臂来换得重创李密。
人落马上,单手摘弓,身子平躺,萧布衣怒喝一声,以脚开弓,拉的满月,搭上利箭射了回去。
这一招匪夷所思,长箭如电,李密连受重创,身形不再利落,被一箭射在腰上,透血飙出。李密马上晃了下,已经落下马来,只是下一刻,纵身而起,抱住马腹离去!
萧布衣吼道:“李密已死!”
山坡那面张镇周一直紧张的关注这面的动静,早早的吩咐下去,隋兵嘶声怒吼,“李密死了……李密死了……”
呼喝声排山倒海,震撼天地,瓦岗军见到魏公已然不见,军心大乱。张镇周击鼓,隋军尽出,瓦岗军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