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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怎么就从繁琐的政务中全身而退的姜天此刻除开戴上了那副由御用工匠所制,且足以配得上是巧夺天工的精致面皮之外,还特地披了件极其普通的灰衣长袍,浑身上下的着装,与前些日子亲身远赴国内各个州郡时所穿几乎一模一样。而至于跟在他身后,自打入城后便从未说过一句话的姜乐冥,此刻的服饰亦同样复刻着与其兄长如出一辙的质朴格调。
“这儿的外在其实一直都没怎么变过,一切都还跟父皇在的时候一个样。”姜天扬起单臂,挂在腕间的粗大袖口旋即垂入半空,开始随风在人声鼎沸的闹市中徐徐飘摇。“只不过,家国的内里却是早就经换了很多批人了。很多老人走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很多新人来了,然后就在这儿落地生根,开始发光发热。”
“六弟,你觉得你会是哪一类人呢?是前者,还是后者?”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姜天一边渐握五指,他就好似早就有所预估,当手指即将全数贴合之际,一片形似飞叶的黄纸陡然于半途“杀”出,刚好顺着指缝掠入他的掌心。
“我们要去哪?”尽管是牛头不对马嘴的答案,但这毕竟是姜乐冥自“衣锦还乡”后所说的第一句话。
“你终于肯理我了啊。”一直都在前面为之开路的姜天闻声回头,侧过的面庞棱角分明,尤其是那双自从登基之后便愈发透亮明晰的眼眸,当中的神光熠熠几乎缀满了一代明君所应该有的气魄。
姜天坠回大腿边上的右手稍一用力,便是悄无声息地将由某位隐士凭借飞叶绝学送来的密函以存在堪比昙花的烈焰给焚成虚无,待到五指重新启张,姜天掌心呈现在外的,便是有目共睹的一干二净。
“我们这会儿要去妙春庭。”姜天拍了拍手,将其中无形残渣掸落一地的同时,又以泰然自若的语气回复道。
听到妙春庭的名字,姜乐冥那一直显得尤为暗淡的眼眸却是在猛然间的圆睁中闪现凌烈的光晕,几乎是下意识的瞪视仅在一瞬便已追向那个早就有所提防地回过身去的皇帝陛下。
纵使已是提前背对那仿佛要择人而噬的凶煞眸光了,可姜天的心里却仍是没由来地传起一声震耳的咯噔,随之一并出现的,还有他那应顺唾沫的吞咽而上下游动的喉结。
不知是偶然还是他人刻意,一股渗着秋瑟寒意的冷风迎面撞向姜天的脸庞。在那个瞬间,已是万人共仰之的九五至尊,却依旧觉得自己的喉前仿佛被架上了一把形绘虚无的匕刃,狭长刀锋紧贴右脖动脉,仿佛只要其稍一用力,必使自己当场血溅三尺。
然而,这抹深入骨髓的后怕,到最后却是成为了姜天一人的独享。至于那些完美隐匿在人山人海中的隐士扈从们,到头来,竟没有一个在这千钧一发的危难时刻出手相助。
不是不能,而是他们完全没有在四周围感受到任何具有致命性质的实质压迫。
索性那柄在世仿佛只有姜天一人能够察觉其存在的寒刃并没有对这位帝皇下手,而是在短时间内匆匆消失不见,这来去皆如鬼魅的飞刃,目标从头到尾,似乎就只是为了给帝皇留下这么一个心有余悸的恫吓而已。
又或者,那记寒刃,其本身乃是此时正手握胸口,面露凝重的姜天内心中素来就固有的一些难言之隐在具象化后所汇成的实体?
“不是要去妙春庭么?走啊。”不知何时已沿正途取缔了姜天领先位置的姜乐冥于纵横的人海中蓦然回首,淡漠又孤傲的眼神一如他那张冷若寒霜的脸孔,不见有多少细致的情感波动。
戴着面具的姜天将视线自地面昂起,看向不远处明明身高跟自己差不多一样,在此时却不为何需要仰望的身影,双唇十分隐晦地动了几下。那样子,像是在嗫嚅着什么东西。
“你怕了?就连气息也泛着同样的漠然的姜乐冥将笼于粗袖中的双手手掌向天,而后便从大腿外侧轻轻抬至腰间,将空无一物的两手尽数展现于姜天的眼前。
“嗤呵呵。”可算是缓了一口气的姜天看向那竟会主动向自己释出善意的姜乐冥,轻阖双眸,像是无可奈何,却又有些倾向于认栽般摆了摆头,箭步向前,很快便再度与自己的六弟并肩而立。“不否认,我的确很怕。”
“谁不是呢?”姜乐冥没有刻意去理会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只是斜眸远瞻,凝望那座不论何时何地,但凡只要看向京师中央,便必然见其巍峨耸立的辉煌宫殿,拖着沙哑的嗓音沉声道。
“很多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说明白的。”姜天轻吟着沉重,可姜乐冥却不愿去听。见一切又再一次回到了那热脸贴脸屁股的寂然寒霜中,在久别重逢的兄弟面前早已连续失了好几次帝王颜面的姜天用右手锁住左腕,使后者沿着顺时针转起细微的弧度,一番短暂的调整过后,姜天旋即迈出大步流星。“我们走吧。”
妙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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