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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替我向你的诸葛大将军捎句话,就说让他放开手脚直接打襄阳就好,不需要藏着掖着,我宋子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样样照接不误!”朗笑声中,木桌上黑红对峙的九死一生俨然已以红子的全逆败局而落下了帷幕,包括帅在内仅三子的红棋,自那一记昂首阔步之后,便展开了滴水不漏的连锁攻势,彻底颠覆了黑子苦心经营多时的胜势。
待将军一步尘埃落定,就仿佛有一块圆滑鹅卵石骤然砸进风平浪静的湖心,陡然掀起的飘然气浪才起势就如狂风,将除林必茂和诸葛依依之外,那一众只晓得如何阿谀奉承以谋己前程的碌碌无为之辈吹了个东倒西歪。
棋子乘风起,汇成飓风之中的飞沙走石,不留情面地轰在每个官员的脑袋上。只是轻轻碰到一下便会在脑门上肿起大包的诡异攻势逼得武道经验几乎为零的他们只能是四处抱头逃窜。
至于那始终稳坐嘎吱作响的长椅上的两位,虽说是有无形屏障为其遮风挡雨,才得以在凌冽中仍然相安无事,可那一刹仅针对肉眼的刺目却是避无可避,对此早有预料的林必茂及时用手掌盖住了诸葛依依根本无心设防的双眸,同时又自合双眼,待恍惚消弭过后,宋子岚与刘暄漠这两位棋局上的对弈者,已然不见了踪影。
林必茂与诸葛依依姑且算是不知道统称为襄阳真主的刘宋二人究竟去了哪里,而至于边上那些游离事外,全然只顾看戏的大小官员们,他们彼此脑海之中关乎于那场对话的记忆,亦是随着宋子岚的飘渺身形一起,徐徐消散于风中,仅仅留下虚有其表的空壳点缀在他们的心田。
那个瞬间,他们甚至于忘记了自己什么时候,以及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彼此面面相觑,等到他们终是将各人眼中如出一辙的不解悉数做出彻底交换之后,林必茂与诸葛依依亦是同样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悄悄启程,无声无息地往别处去了。
襄阳长街两侧的店铺本该是晨日市廛才对,现如今却是在艳阳度过了天边中线之后,才慢慢地恢复了以往的繁华模样,而就算是拉开门面做起了一如既往的生意,各家店掌柜也不太敢大声吆喝,生怕在不经意间惹来某位藏匿于暗处之人的“青眼相加”。
拜此所赐,襄阳城没了以往贯穿早午晚三段时间的热闹非凡,就算是想要打开天窗说亮话的商贩,也只敢将自家门户以半掩的方式开出小缝,至于能否重归以前的客似云来,许多掌柜都秉持着随缘的心态。
店铺的久久冬眠倒是让路边的小贩受益匪浅,整整一个上午的大好时光没有人来跟自己抢生意,相比起以往那零星几点还不足塞牙缝的收入,这段美好时光可是让他们赚了个盆满钵满。
毕竟一般只有掌握了第一手资料的本地人才会为那雨夜屠夫挂尸城楼的残忍行径而胆寒,但知晓此事的外地人却是少之又少,这都要归功于城主府那边的快速反应,他们对于消息的急速封锁,恰好是极大程度地缩小了此事的影响面,这才让襄阳城不至于在那一夜的变故后便沦落为无人敢于问津的活死冥城。
这种后院起火,尤其还是自己放火的事情,对内或许还有千种万种处理方法,但对外而言,自然最宜冷处理。
一袭紫衣且目无表情的宋子岚负手登上鲜血凝作红漆的城楼,这里虽然已经不再挂有任何触目惊心的尸体,但哪怕只是走上第一层台阶,扑面而来的,仍是那掺杂着无数不甘与惨烈的血腥气息。
白日登楼却如入鬼林关城,每有风过,哪怕仅是拂面的送爽秋风,也在掠过关中罅隙时仿佛奏起阴森至极的鬼哭狼嚎,拖拽着凄长的尖音,如泣如诉,听着让人不寒而栗。
登楼的台阶其实并不算多,可宋子岚那不迅不急的登楼步伐却是带给人一种尤为漫长的错觉。
由太阳落晕仍可照耀的金光所在进入为顽石层层包裹的阴霾,而后又从阴霾之中漫步而出,再一次投身于金焰的拥抱,前前后后,不过数十阶的楼梯,宋子岚却是走了足足有两柱香的时间。
来到足将周遭尽收眼底的城楼高处,宋子岚并没有回身俯瞰那一片经过自己与刘暄漠同主内外的治理后得以蒸蒸日上的襄阳城,而是驻足在垛口处,凝视远方偶有炊烟飘然的芳草萋萋,他哪怕是此前痛骂林知白时都不曾皱一下的眉头,在此刻却是蹙出难得一见的忧愁。
在那萋萋芳草的后方,立有一座刚好屏蔽了宋子岚远眺视野的高山,屹入悠悠白云的山巅点缀着千年不化的风雪。
南溟帝国得以在世纵横千百年的根基,南溟帝国的京畿就矗立在那座孤山的背后,那里一直都有金碧辉煌的殿堂,曾经也有威风凛凛的天子在上一呼百应,座下文武百官齐齐心悦诚服的朝拜景象。就算现时其势再不复往昔的鼎盛,但它依旧是那毋庸置疑的正统代表。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些人为何就是想不明白如此简单的道理,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碰天子底线呢?”宋子岚双手肆意搭在坚硬硌手的箭垛上,微微叹息道:“天命所归固然是虚,但能坐上皇位的,又有哪个会是省油的灯?”
“看来这南溟的天,就要变咯。”宋子岚昂起头,仰望万里无云的苍蓝,径自嗫嚅道:“武夫杀人,只因一怒;天子杀人,只为立威。”
“戮先皇麾下功臣为中策,只有杀得其所,方可为上策。天子可不介意手染鲜血,就怕到时候欲加之罪不能服众啊。”宋子岚裹着双手,缓缓放到嘴前,轻轻地哈了一口气,愁容满面地喃喃自语:“林知白,你那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难不成归根结底,我们还是一路人?”
“来了。”宋子岚的心海之中稍显摇曳,待一声仅针对自己的轻吟后,他微笑着转过身,不慌不忙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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