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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重新回到寝卧时,没想到齐峻也醒过来了,坐在床上正发着呆。
舒眉心里一动,忙跑过去跟他致歉:“吵醒你了?!我这就把烛火灭了。”
齐峻抬眸扫了她一眼,喉咙里轻咳两声,问道:“什么时辰了?”
舒眉扭头望了一眼案桌上的漏壶,轻声答道:“亥时三刻!”
齐峻唔了一声,又开始沉默。舒眉回到软榻上,陪着他坐了一会儿,倦意又袭上了脑际,只得嗡声嗡气地嘱咐道:“时辰不早了,相公早些歇着吧!”
她的话音刚落,便上了铺着凉席的软榻,拉了榻上的薄巾,倒头又开始安睡。
齐峻一直在黑暗中观察,见她真的忘了给他祝寿,心里的失落到达了极点。
他心里仿佛有个声音在那里呐喊,不能就这样让她睡了,不能让她什么表示都没有,像个陌生人一样。此种时刻是改善关系的最好时机,若是就这样错过了,将来必定会抱憾终生的。
一年时间很快就要到了,两人真的缘分太浅?最后要走到劳燕分飞,从此陌路的境地吗?
齐峻只觉胸口的那股郁气,若不发泄出来,将来肯定会后悔的。
想到这里,他几步跨到软榻跟前,朝着正要入睡的舒眉问道:“娘子,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忘了做,这么早就要睡了?”
声音仿佛就在头顶响起,把舒眉吓了一大跳,她像被尖针扎了一般,倏地坐了起来,仰着脑袋直直地回望向他:“有什么事忘了?”
齐峻轻笑一声,顺势就坐到了她休息的软榻上,正色对她言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夫人不会健忘,不会记不起来了吧?!”
舒眉不由打了一个呵欠,想也没想便回答道,“什么日子?不就是及冠的日子嘛,终于忙完了,就像考试结束了一般,总算能轻松点了……”
说着,她便要重新睡倒下去。
知道是他行冠礼的日子,可她还是那副不以为然的态度,齐峻心底的怒火,有如那地底下即将喷薄而出的岩浆,再也抑止不住地往外冒。只见他一双手抓住舒眉的手臂,想把她给摇醒过来。
“曦裕先生之前没教过你吗?男子何时及冠?”齐峻忍不住问道。
“二十岁嘛!”舒眉又打了一个哈欠,觉得眼前这人的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尽是问些这般无聊的问题。
齐峻气得发颤,后面的话语,几乎是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给蹦出来的。
“原来你还知道是二十及冠,为夫的生辰日,现在只剩下半个时辰了。娘子,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为夫讲的吗?”
舒眉抬眸扫了他一眼,嘟囔道:“那就祝相公生辰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这下,总该行了吧?!”
这明显带着敷衍的祝词,哪里能打发走齐峻?!只见他双手紧紧地抓着舒眉的胳膊,就是不肯松开。
“这样一句话就打发了,这是你的为妻之道?”齐峻不由咄咄相逼。
这种被无视的滋味,真心不好受,他宁愿跟妻子吵上一架,也好过这样被对方活生生地漠视。
舒眉突然感觉得,头顶仿佛响过一记惊雷,神智有了些清醒,口中喃喃重复齐峻刚才说出的那词——“为妻之道?”
“没错,你嫁入齐府近四年,不肯圆房,不肯侍候夫君,难道这就是大儒曦裕先生,教给你的为妻之道?”齐峻觉得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必须跟舒眉重新谈谈,只好把岳父给抬了出来,让她正视两人之间现在的关系。
“为妻之道?!”舒眉不由嗤笑一声,心想,这家伙果然是吃错药了!如今想跟自己讨论为妻之道,他的为夫之道又在哪里?
不过,这是封建社会,好像只对女子有要求来着,男人身上所受的束缚较少,还真是难以问责他的错处。
舒眉想了又想,最后总算找到了一个借口:“本就不是夫妻,哪里来的为妻之道?!”
齐峻错愕:“不是夫妻?”
舒眉望向他:“夫君不会那么健忘,前不久才发生的事,转眼间就不记得了?”
齐峻想了想,随即便回过味来——指的是大哥之前写的那封休书吧?!
“那封休书不是烧了吗?如何还能做数的?”齐峻不分青红皂白,坚决不予承认,忍不住反驳道。
舒眉斜睨了他一眼,皱着眉头说道:“大哥应承我,到时再给我出具一封休书,现在大家搭伙过子,你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搭伙过日子?”齐峻喃喃重复这句话,追问道,“你真的只想搭伙过日子吗?”
舒眉轻轻地“嗯”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