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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四夫人，四夫人……”一阵呼唤声将她从迷思中唤醒，舒眉回过神来，问道：“嬷嬷刚才说什么了，我闪了神没怎么听见。”
蔡嬷嬷叹了一口气，复述道：“老奴是说，若大夫人院子里的丫鬟果真染上了，您得早作打算，若是让疫情扩散了……”
被她一提醒，舒眉像从睡梦中猛然惊醒，开始思索下面的安排。
只见她吩咐众人道：“蔡嬷嬷，你将这些情况马上报告给外院；程嬷嬷，劳烦你到大嫂说一声，就说琴儿不能留府内了，得赶紧送到庄子上去。”
程婆子面上顿时有了几分犹豫。
舒眉见她这副形状，便放缓语气解释道：“我知道，没得大嫂允许，这样处置她丹露苑的人，是有些不妥。你跟她好生解释解释，事急从权。不然的话，会给咱们府里招来大祸的。这也没办法的事，若真染上了，咱们全府上下，到时一个也逃不掉……”
程婆子点了点头应承下来。舒眉见对方欣然领命了，便跟对方把后面要注意的事项，又交待了一遍。然后扭过头来，对蔡嬷嬷布置道：“母亲那儿，还烦请你到她老人家跟前说一声。若是确诊是疫病，到时还烦请嬷嬷管束霁月堂的下人，护好母亲的周全才是……”
蔡嬷嬷见她说得郑重，点了点头说道：“老奴晓得的，那里出不了乱子的。”
舒眉安排雨润，到各院去把管事重新召集起来，给她们训话兼布置新的任务。随后，又安排人将那病死的丫鬟和琴儿，睡过的铺盖，还有用的东西，统统焚毁了。连她们所住的屋子，都不让再住人了，洒上石灰后将门锁上……
要说舒眉的反应和动作不算慢了，没想到流言传得更快，不到半天功夫，全府上下都知道了这消息。十几年前家里出过类似的事，年纪大的下人们还记忆犹新。这消息一经出来，府里顿时人心惶惶。
等齐屹军营回到府里时，舒眉已经带着一群丫鬟婆子，将那两病人用过睡过的物什尽情焚毁，还在全府上下各个角落里，洒上了石灰，熏艾杀菌，忙得热火朝天。
年轻的宁国公正打算把弟媳叫到霁月堂，再详细询问一番。没想来外头的管事来报，说宫里来人传旨。
齐屹只得将仪容整理一番，就出去接旨了。半炷香之后，他便打发小厮进来跟郑氏禀报，说圣上急召他入宫。
谁知他这一去不打紧，接连好些天都没有回来，引发后面一连串的变故。
第二日早上，果然如舒眉所料的那样，顺天府衙门派人来封府了。说是之前齐府出过疫情，都死了人还一门心思地想隐瞒，引得上面的震怒。官家遂派人将齐府围了起来，安排大量的兵士守着，不准一个人出入，免得将疫情扩散开来。
这消息像朝平静湖面投进一块石头，齐府上下顿时炸开了锅，尤其是高氏养病的院子。
丹露苑上下奴婢差不多都是从太尉府，跟随高氏嫁过来的陪房。
前些天春芽儿被送走时，大家还没什么感觉，只道是平常的小病。直到后来舒眉全府动员，上下一致清扫除疫，她们才发现事态严重了。后来不时有春芽儿病亡和吕府被围的消息传来，大家开始惶恐不安起来。加上如今齐府也被围，大家一时都懵了，私下里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四夫人早把那些东西烧了，太医也替咱们挨个查过，不是没发现还有带症状的吗？为何也不让咱们进出？”仆妇中有个穿着葱绿比甲的媳妇忍不住有提出质疑。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旁边的婆子解释道，“没听官爷说吗？她们到过的地方、摸过的东西都有可能引发疫病的。”
“四夫人不是一把火都烧了吗？”那媳妇到底年轻，没经历过大事，忍不住又问道。
“烧的也不尽全，听说还是有可能引发的。”那婆子顿了顿，“况且，之前大伙不知道她俩得上了身，没准还有潜在的……”
“这可怎生才好，布料铺子上的老板说到新货了，我原打算今日去取回的。没想到连大门都出不去了。”府里管针线的婆子黄妈妈抱怨道。
旁边一位年轻媳妇接口：“这算不得什么，若不是外头每日送食材，咱们过生活怕是都成问题了……”
对面一位圆脸中年妇人说道：“你们这都还好，哪里像我，娘家侄女后天要出嫁，再不去送她一程，以后怕是都见不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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