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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盒子之上。在古代龙一向是皇家专用,天子象征,武侠世界侠以武犯禁,皇家威严被削弱了很多,武林人士也敢用,但不是谁都那么大胆的。
尤其是程灵素的师父毒手药王无嗔大师,他早年性子确实暴躁,但是后来修身养性,温和了许多,行医救人做过很多善事,也不是一个会没事儿跟朝廷过不去的人,那么他之所以会将这么一个盒子藏在灶台这种地方,而不是处理掉,原因就很复杂了。
沧华随口道:“这幅图上面画了一个月亮,是不是要在夜晚打开才好?”
程灵素说:“以我对师父的了解,他这个月亮应该是另有代指才是。”
古代工匠的记忆再高明,应该也是在盒子本身做手脚,不可能有什么晒到月光就自行打开的盒子。而这个盒子质地很明确,应该就是青铜的。青铜器本来就是国之重器,再加上这条龙,要说里面的东西不犯禁的可能性,恐怕比犯禁小太多了。要是真的没问题,又何必藏起来呢?
沧华也很赞同,不过她想的其实是夜间光亮的问题。如果在盒子上涂过什么光亮涂料,说不定在晚上的时候就可以看到了。此时天色本来就渐暗了,到了黄昏时分,再等等就彻底黑下来了,多的时间都花了,也不差这么点,沧华便建议等一下试试看。
程灵素没有反对。
沧华和程灵素发了一会呆。
盒子正对着程灵素,侧对着沧华,沧华看着看着,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只龙,竟然是没有眼睛的。
都说画龙点睛,眼睛才是一条龙的精髓,没有眼睛的龙是“死”的,只有给龙点睛之后,才能让它腾飞起来。而且这一块污垢清理的非常干净,可以看出来没有什么损失的地方,不存在把眼睛“擦”没了的问题,而是它本身就没有。
沧华有了这个发现之后,并没有马上反应过来,不知不觉又开始神游了。但是发了一会呆之后,她脑中下意识又出现了那一张密密麻麻的线路图,没有思绪的时候觉得它凌乱不堪,但是知道立体的图会形成一个扭曲盘旋的龙之后,沧华便开始尝试组装线条。
一堆线条在她脑海中仿佛有意识一般的扭来扭去,沧华之前觉得这些线条多看几眼她都眼晕,但是之前那几眼,她竟然无意识的都记了下来。看来这个身体,记忆力真的很不错,至少她要是穿之前有这种水平,肯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去了,绝不渣剑三。
突然,沧华灵光一现。
所有的线条一瞬间静止了下来。
沧华认真的从没有被点上的龙眼开始理起,顺着一直绕下去,她发现,这条龙如果是按照书页上的画法,这么一来,整个画下来只需要一笔。这么复杂的图案,竟然是一蹴而就的,而且与盒子上并没有什么差别。
这一定不是巧合!
沧华起身抓起来书页,重新在书页上以手指过了一遍,确认无误。
动作大的引得程灵素抬起头来,目露询问之色。
沧华再将龙口位置的线条看了又看,心中多了几分把握。
她问:“程姐姐,你看这里。”她将刚才的路线给程灵素重复了一遍。
程灵素也是个聪明人,她颇为惊讶,和沧华对视了一眼,齐齐看向了龙眼处。如果这张图没有问题的话,那么这个盒子的开关,可能并不是那个锁眼,反倒是这个未点睛的眼睛了。盒子藏得这么隐秘,居然里面还有保险,不知道东西究竟是什么。
沧华和程灵素的手同时伸了过去,又同时缩了回来,让对方先来。
程灵素无论如何也要谦让,最后便是沧华来看的。
沧华的手在龙眼这里摸索了一下,除了雕刻之时留下来的花纹,没有什么隐藏的按钮可以按动,她想了想,找程灵素借了一根束发的簪子,使力向着盒子的龙眼处戳了下去。这一次很顺利,龙眼微微凹陷,只听得卡卡卡的机关运行声,在龙眼处,此时也出现了一个锁孔。
如果所料不错的话,那么这个才是这个盒子真正的开锁处,要是贸然开启前面,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等着她。锁扣这就没办法了,这里也是需要钥匙的,沧华看向程灵素,征求意见,暴力破解还是想想办法。
程灵素看了看锁扣的形状,冲沧华摇了摇头。
毒手药王既然选择将手稿烧掉,东西藏起来,显然不会把钥匙留给她。
沧华笑了,说:“程姐姐,既然我们打不开,不如请个外援帮帮忙吧。”
程灵素没有明白沧华说的外援是个什么意思,但是她很快就知道了。
沧华转出门去,没过多久,只见她拎着一个陌生的年轻人走了过来。一个个子娇小的小姑娘,抓着比她还高出很多的少年人,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好笑。
把人放了下来,沧华笑着说:“程姐姐,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在江湖上有着偷王之王称号的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又一次落到了沧华手里,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在他之前被沧华打劫了一次之后,舍不得血本无归,赌运气一般进入了书房找东西。
他要找的那份毒手药王的手稿,不出意外就是被程灵素烧掉那一份了。东西被毁了,司空摘星便是再多出一双手一双脚,他也找不到东西,只能上蹿下跳在房屋之中找那些暗门,不常动用的地方,理论知识准备的头头是道的,但可惜一实践就漏了原型。
或者说,司空摘星被百晓生组织那些文青情报员的消息给坑了,毕竟毒手药王生前,只有程灵素一人在场,并且最后见到他,真正的情况除了他们两个人谁也不知道,情报上说毒手药王没有将消息或东西转给程灵素,司空摘星也就信了,专往隐秘地方找。
只可惜一直没有找到。
有着沧华的威慑在,司空摘星不敢久留,见机不对就撤了,说起来正好和重新回来的王莲花错过。一次幸运的没有被沧华逮着,司空摘星的胆子就大了些,有句话要有一就有二,他还是不死心,便想着晚上再来探探路。
结果离得还远呢,他还没有发现沧华和程灵素正好在屋内,便暴露在海鳗焦点之中了。
作为开锁的行家,不找他找谁?
此时找倒是找到了,得来全不费工夫,只可惜有沧华这么个凶残的家伙在,东西带不走。司空摘星眼巴巴的看着那张手稿,就好像看着最心爱的情人,此时对他来说,恐怕手稿比任何东西都珍贵了。
而且司空摘星还沉浸在贤者时间之中,他已经换了一副与之前完全不同的装扮易容,自认毫无破绽,便是他自己若是没有自己,隔着那么远都不可能认出自己,沧华是怎么认出他的?就好像他根本没易容一样。
程灵素之前根本就没见过司空摘星正好错过了,因此她神色微露,道:“久仰大名。”
司空摘星心情很不好,但是沧华在,他只能勉强自己回了一句话,眼睛随着这张书页缓缓移动,好像中了邪一般。
沧华笑道:“程姐姐,这位司空‘大侠’,好像看上了你手中的东西呢。”
程灵素微微皱了皱眉头,若是旁的东西,她便是送出去也无妨,只是此物乃是师长遗物,转赠乃是极为无礼的行为。
司空摘星听到沧华的话,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道:“没错,这本书卖吗?我真的很需要它。”
程灵素摇了摇头,她觉得这不是钱的事情。
司空摘星:“一万两?”
程灵素:“……”
要知道,自毒手药王去世以来,程灵素这么久花上的银子,如果不算请人重修膳房的,二两都没有花到,可是面前这个人一开口就是万,实在是让程灵素有点震惊,以至于觉得自己可能还在做梦,没有睡醒。
但司空摘星看到这个表情,只道她心中不满意,这下倒是松了一口气。最怕的不是不满意,而是根本不打算谈。既然愿意谈,出多少钱他都认了,不行就找雇主加价,再不行自掏腰包,无论如何不能让自己一个任务都玩不成,声名毁于一旦。
“三万?五万?十万?”司空摘星花了不到六十个呼吸的时间,将一万翻了十倍,变成了十万。如果不是沧华对程灵素说,这位是名满江湖的大盗,她一定以为司空摘星现在发了癔症,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可以说,程灵素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十万两白银砸过来,足够把她给淹没了。
她觉得自己喉咙都有点干,咽了一口口水,说:“不用了,只要您帮我们解开这个盒子就好了。”司空摘星拿钱砸人已经把程灵素砸懵了,所以她算是松口了。
司空摘星没想到这么轻松解决了,连忙将盒子接了过来。
专业对口就是不一样,对着真正的锁孔捣鼓了一阵,盒子被打开了。
里面的东西尘封了许久,盒子一开,沧华都仿佛闻到了一股沉闷的空气。
她迫不及待的去瞧了一眼,只见盒子分成了两半,一半乃是假锁打开之后的结果,乃是防盗机关,另一边才是真锁打开的按钮,其中只放着一件东西,一朵栩栩如生,由玉雕成的,显得有几分透明的莲花。除此之外,翻遍整个盒子,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这一朵莲花确实十分精致,巧夺天工,但是将它神秘兮兮的放到这么一个盒子里面,究竟是为了什么?它绝不可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艺品。三人排成一排研究这一朵莲花,当然并没有什么结果。
司空摘星很快便失去了兴趣,他想着他的任务物品,可怜巴巴的看着程灵素。如果不是沧华之前的武力值太过吓人,司空摘星早就抢了东西跑了。但是现在,哪怕东西在他眼前,有着心理阴影他也不敢跑,免得被沧华懵逼圈一圈,结果更惨。
程灵素之前被司空摘星侃晕了,失口答应了,此时也不好反悔,只得同意。
沧华幽幽的看着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打了个哆嗦,不知道这个大小姐又想做些什么。
沧华做了一个口型钱,总不能白拿东西吧。
司空摘星松了一口气,抓出一把银票,确定有多无少之后,任务物品到手火速跑掉了,避免夜长梦多。这一次他是真的走掉了去交任务了,反正清楚地知道,便是留着也不可能从沧华手中要回东西。
程灵素呆了一下,这才去看了一眼银票。司空摘星这些银票,都是江南花家旗下的钱庄发行的,江南花家在陆小凤剧情中富甲天下,此时综武侠之中,也不呈多让,司空摘星有个好友陆小凤,陆小凤有个好友花满楼,好友的好友同样是好友,他便支持了一下花家的生意。
“这……”扔下银票就跑算是怎么回事儿啊?程灵素显然无法适应一瞬间变成女富豪的经历。她顿了顿,说:“这些东西还是日后请花家代为交还给司空大侠吧。”程灵素虽然缺钱,但是这样的钱她还是不要的。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沧华看着那朵在桌子上的莲花,竟然觉得它仿佛变色了。
很快,不是仿佛,是事实如此,程灵素转过来的时候,她同样愣了愣,问:“苍妹妹,我没有眼花的话,它好像是在发光?”
光线十分模糊的时候,它仿佛在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