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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见月接过,沉默了会儿:“德姐姐向来顾全他人脸面。”
她嘱咐桂姐:“你收好,等胤禩大婚后,搬出去立府时,再给他。”
她有些忧心:“也不知我还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你记着点儿。”
桂姐忙道:“主子这说得哪儿的话。”
魏见月想了想:“你将我最好的那对镯子找出来,到时候让老四带回去。”
“是。”桂姐应下了,但又忧心道,“主子不担心惠主子么……”
魏见月轻轻的笑着,像幽冷的月光:“怕什么呢?”
桂姐没听懂,但她还是下去了。
魏见月慢悠悠的笑着,带着点点的冷意。
如果不是她发现当年太子天花事件与惠妃有关,恐怕,她的确会担心。
可现在,她知道只要惠妃一日没有放弃让大阿哥胤禔为帝的想法,她一日就是安全的。
那心心念念着大阿哥的惠妃,为了让胤禔登基,怎么不得给他找几个助力。
她垂下眼,遮住了眼中的情绪。
她不愿意卷入后宫中的争斗,只愿自己的儿子能够喜乐平安。
她是个不大出彩的妃嫔,她儿子因为聪颖,能够得到皇上几分喜爱。
所以,他们保全了自己。
不会因为太受宠而被他人伤害,也不会因为太过无声,而被轻易舍弃。
她心里慢慢的盘算着。
她在生下胤禩后,又过了几年才反应过来,当初刚进宫时,为什么德姐姐会对她说,她足够聪明,只是不相信自己。
其实,德姐姐说错了,她不够聪明。她和妞妞是一样的人,是近乎本能的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做而已。
她是在深宫里,无数个夜晚,想要保护胤禩的愿望,才让她一点一点去思考,她该怎么做。才慢慢意识到,原来她近乎本能的做对了无数选择。
她无数次的去想,去推断。
殚精竭力。
心如双层网,中有千千结。
她不悔的。
那是她的儿子,孺慕着她,想要让她过上好日子的儿子。
她记下了五千多个日夜点亮的烛火。
每次烛火亮起,她想见的,不是皇帝,而是自己的儿子。
她或许无法成为他的帮助,可至少,不要拖累他。
她闭上眼。
她变了,早就变了。
等闲,变却,故人,心。
她们都变了。
她那从流言蜚语中听到的德姐姐,好像没有变过。
但又或许,德姐姐才是变得最多的那个也说不定。
她闭上眼。
屋外雪落风呼啸。
1692年,康熙三十一年。
正月,出了年,康熙下了封三格格为和硕端静公主的旨意,并赐婚给了喀喇沁部蒙古杜棱郡王次子,乌梁罕氏噶尔臧。
恰逢今年有八旗选秀。
荣妃特意邀了康熙一回,和他商谈,只道是老三年岁渐长,想要趁此挑选个嫡福晋。
康熙对不争不抢的她也不曾有过什么厌烦,自然应下了,随后又提道:“太后这些日子身体不适,此次选秀就由你,惠妃,还有贵妃一同去吧。”
他道:“顺带帮老五,老七,老八看看。”
“胤禟他们呢?”
康熙摆手:“他们年纪还小,不着急。”
荣妃应下了。
康熙也传了口谕给其他二妃。
待到八旗选秀结束,钮祜禄贵妃呈上了留中人选的册子。
康熙又翻了户部册子,两相比较后,定下婚事。
三阿哥胤祉嫡福晋为董鄂氏,父乃正红旗都统七十,曾祖父为和硕额驸和硕图,杜雷嗣孙。
五阿哥胤祺嫡福晋为他塔喇氏,乃内务府员外郎张保柱之女。
七阿哥胤佑嫡福晋为哈达那拉氏,副都统法喀之女。曾祖父叫噶达浑,爵一等轻车都尉,曾任兵部尚书;曾祖母则是谦郡王瓦克达的第一女,也就是礼烈亲王代善的孙女。祖父叫噶尔汉,袭一等轻车都尉,任都统。父亲法喀,任副都统,嫡母则是辅国公穆青的第四女。
八阿哥胤禩嫡福晋郭络罗氏,正蓝旗人,和硕额驸明尚之女,安亲王岳乐之外孙女,父姓郭络罗氏。
均是系出名家,大家闺秀。
他定了人后,叫礼部去办。
任务繁重,礼部加班加点,但也不能一时出个章程。
二月,巡幸畿甸。
荣妃身体不适,康熙便勾去了胤祉的名字,只让胤禔、胤礽、胤禛三人同行。
五月时,胤禟耳部患痈感染,高烧昏迷,一度危笃。
康熙七月要塞外巡猎,也只得叫太医多看顾。
胤禟虽不养在宜妃身边,却也是她的孩子,她怎能不在意,免不得催促太医诊了又诊。
短短数日,换了数个方子。
康熙去见过宜妃,宜妃红着眼:“听太医说,胤禟老不好。”
“倒也不拘宫里宫外,要是宫外有人能治,便叫进宫给老九看看。”康熙道。
康熙为她擦去泪水:“你啊,就别担心这些了,开心些才是。”
宜妃还要说些什么。
听闻胤禟醒了,宜妃便也忘了,只记着要去看他。
康熙见她离开,自己坐了会儿也就走了。
等宜妃忙完了回来,康熙自是不在的。
画意道:“皇上走得有会儿了。”
宜妃自个儿坐下:“哦。”
半晌,她又抬起头,怔怔的发呆,手指轻轻拂过脸颊,似要一寸寸摸尽:“画意,我是不是老了。”
画意忙摇头:“不老不老,主子好看着哩,这阖宫上下再找不出一个比主子还好看的来。”
她并未说谎。
十八九岁的宜妃是枝头灼灼其华的桃花,艳得炫人心目;三十来岁的宜妃便是饱满的桃子,轻轻一掐,满是汁水,勾魂摄魄,甜蜜美艳。
宜妃苦涩道:“一代新人换旧人……”
画意沉默着。
宜妃用手帕拭去眼泪:“皇上已经不喜我小性了。”
画意只能劝道:“兴许……只是皇上有政务要忙。”
她似乎知道该怎么劝了:“你是皇上最爱的妃子,小主子是皇上的阿哥,皇上哪儿会不在意呢?主子,您且宽宽心吧。”
宜妃恍若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追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画意忙道:“奴才不敢有所欺瞒。”
宜妃发了会儿呆:“是的,你说的对,我是他妃子,老九是他儿子。他怎么会不上心。”
她抬起手:“快,扶我去看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