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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童贯说话也极为谨慎,州府贪墨之财被童贯说成了为民修路之类的经费。却也说百姓会颇为受苦。
赵佶一听,眼神一亮,问道:“可是郑智带兵南下剿贼时候所行之法?”
“正是!”童贯答道。
历史之中,童贯伐辽,过境州府之时,便是“抢”了一路。如今却是更加名正言顺,只怕河北两路,河东路,京东两路,皆要遭殃。
赵佶思虑片刻,开口说道:“家国大业,唯有如此了。百姓受些苦楚也是为国效力,便如此法去办,着令各路州府安抚百姓,不得出了乱子。”
童贯听言心中大喜,却是面色之上还有一副忧国忧民,只道:“陛下为国殚精竭虑,其中苦心与无奈,百姓必然感同身受,更知陛下圣明。”
这句马屁恰到好处,也正是时候。听得赵佶极为受用,便是心中也极为安慰,有人能懂自己的为难与苦心,是一件多么让人欣慰的事情。
却是也听得梁师成眉头大皱。
半夜时分,梁师成结束了一天的差事回得家中,直接从院墙上的小门到得王黼家中,王黼早已等候多时。
两人攀谈一会儿,王黼心中大急,唤来笔墨纸砚,便是奋笔疾书。
第二日再早朝,赵佶一脸不耐到得大殿,最近几日的朝堂再也不复头前两个月的轻松氛围了,又回归到了原来的压抑,甚至比原来更加压抑,也让赵佶对这早朝的心思越发的厌烦起来。
万岁三呼。王黼连忙上前禀奏:“陛下,臣有奏,北地粮饷之事,臣昨夜彻夜思索,一夜未眠,终于有了权宜之计。”
赵佶闻言,倒是来了几分精神,便道:“说来听听。”
“启奏陛下,各路州府,平常上缴赋税都会有一些结余。。。。。。”王黼侃侃而谈,谈论的内容自然是昨日童贯之语,不过也不尽是童贯之语,而是加了更多细节,比如该如何清查州府府库,该派那些官员负责到各地清查,如何安抚民心等等。倒是也有可取之处。
不论这王黼说得如何精彩,却是赵佶听得眉头一皱,眼神直往身边的梁师成盯了几眼。心中似有怀疑一般,又不那么笃定。
王黼话语,洋洋洒洒,却是赵佶越听越不耐烦,开口说道:“可有奏章?”
赵佶一语止住王黼话语,王黼一脸意犹未尽模样,连忙从怀中拿出昨夜写到半夜的奏折,一个小太监下来接过,便往上呈。
赵佶拿过奏折,随意翻了几下,开口道:“朕回去再作细读,众卿可还有奏?无事退朝。”
赵佶话语一落,便已经起身了。
刑部尚书范致虚连忙上前禀道:“陛下,臣还有奏,所奏之事,事关重大。”
便是范致虚也怕赵佶就这么走了,话语之中还说得一句事关重大,便是要留住赵佶的脚步。
赵佶听得这“事关重大”,果然止住了脚步,问道:“何事?”
“启奏陛下,臣今日所奏,弹劾大内总管李彦强取豪夺,以西城所之民,强占百姓良田三万余,更是激起民变,还强行弹压,杖毙上千无辜百姓。如此行径,臣不得不奏。”范致虚语气义愤填膺。
赵佶闻言,一脸不可置信,这大宋安稳之天下,哪里听说过这等事情,一个皇城之内的太监还有这般能量,还能到皇城之外强占百姓良田,还能有弹压民变,这等手段便是大宋一百多年闻所未闻的。
只可惜,这一切都是史实,明明确确记载在史书之中。
只听赵佶喝问:“此事当真?”
“回禀陛下,此事千真万确,御史台必然也收到了地方官员弹劾之奏折,只是都在御史台积压不发,还请陛下明鉴。”范致虚这一句话,已然就把王黼秦桧拉进来了。却是范致虚还有一语没说,就是这些少数敢上奏弹劾的官员,早已不知被贬到哪里去了。
赵佶听言,转身又落座在龙椅之上,开口问道:“王黼,可有此事?御史台可收到弹劾李彦的奏章?”
王黼闻言,心中一惊,事情他是心知肚明的,却是不知为何忽然被人捅了出来,只得上前开口说道:“陛下。。。此事。。。臣从未在御史台见过弹劾李总管的奏章,且问问秦中丞。”
秦桧听得话语,心中更惊,实在没有想到王黼直接把这事情往自己身上推,连忙上前拱手道:“启奏陛下,臣倒是在御史台见过有这么一篇奏折,似乎是滑州通判所奏,内容大概如此,只是并无佐证,滑州卫州等地也不见有其他人上奏此事,如此大事各地州府皆无上奏弹劾,臣当时以为,兴许是这滑州通判所言非实,也就未多理会了。”
赵佶一听,问道:“这滑州通判是何人,此时身在何处?且唤其到东京来奏对。”
秦桧连忙答道:“回禀陛下,臣不知,且待臣回去翻看一番再来禀报。”
范致虚又道:“启禀陛下,此滑州通判因弹劾此事,如今已经被贬谪至广南东路(广东),若是唤其回来,一来一去,只怕要大半年。不仅滑州通判因此事被贬,还有滑州治下韦城知县也因此事被贬广南。”
赵佶闻言大怒:“岂有此理,着刑部往滑州卫州彻查此事。退朝!”
赵佶回身就走,梁师成心中大急,连忙跟随而去。这大内总管李彦只怕就要遭殃,虽然事情还不知真假,但是这李彦也少不得一遭苦头了。赵佶回去第一件事便是要把这李彦叫到面前来问,不论李彦如何辩解,只怕这李彦也坐不稳这大内总管了。若是罪名坐实,人头也不可能还保得住。
王黼心中怒不可遏,见得赵佶已走,回头大喊一句:“范致虚!”
范致虚已经回头,闻言停住脚步,拱手问得一句:“王相公唤下官有何事?”
“你为何屡屡与本相过不去?”王黼直言耳闻,满朝文武皆驻足来看。
“王相公说的哪里话,下官何曾与王相公过不去,相公乃尚书省仆射,下官只是尚书省下刑部尚书,如何敢与王相公作对。”范致虚答道。
“你今日所奏之事,为何不与本相提前商议一番?你眼中可还有我这个尚书省仆射?”王黼已然怒火攻心了,这几日在朝堂之上颜面尽失,此时哪里还能不发火,若是再这样下去,满朝文武还有何人会把自己放在眼里。
“哦,原来王相公是说此事,难道下官弹劾一个触犯国法的太监便是与王相公过不去,若是如此,下官明白了,明日便与官家再奏一番,把王相公对于李彦强取豪夺之事的看法禀明官家,帮王相公把此时回旋一番就是,还请王相公恕罪。”范致虚开口说道,脸上还似有一些笑意。
左右文武听言,大多忍俊不禁,便是这范致虚当真会说话。
王黼听言,抬手指着范致虚,气得练练说道:“你。。。。你。。。你怕是这尚书不想干了。”
“王相公恕罪才是,未想王相公与宫中内侍关系这么好,头前下官也并不知晓,不知者不罪,相公息怒息怒。”范致虚便是要当众出这王黼的丑,话语看似请罪,实际便是当着这么好的机会,所有文武都在场,就是要王黼难堪。
王黼闻言,看得左右围观之人的面色,又气又怒,起身就走,口中还道:“秦中丞,这范尚书主政刑部多年,是否一向奉公廉洁。”
王黼当真没有了手段,没有了办法,威势一去,留下的手段只有这般了。这么多人面前,王黼似乎只有如此才能去给自己立威。
秦桧连忙跟上几步,开口说道:“待下官回去翻查一下近几年来的奏折,看看这范尚书是不是一向奉公廉洁。”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往外而出,话语声音不小,皆入左右之耳。
满场当真有不少人强忍着,就怕自己笑出了声。
忽然这大殿之中当真传出一声嘲笑,众人回头一看,正是童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