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用心些。”陌含不满地瞪平生:“又弹错了。”
“那你就再教一次。”他低声回答,灼热的气息,不断散到她的脖颈上:“陌陌,这是你的错。只要看你一眼,我就神志不清了。”
陌含脸烧得通红,想立起来,又被他困得紧紧的。他缓缓地环住她的腰,笑着完整地弹了一遍。接着,又是一遍。
陌含愣了一下,也跟了进来。
波森道弗的低音区异常醇美,合着陌含灵动的高音,行云流水。平生饶有兴趣地连弹了三遍,然后停下手,故作惊讶地说:“咦?难道是我弹得太差,怎么一个人都没了?”
“现在都几点了。”陌含好笑地回答:“再不走,侍应生可真要过来找我们算账了。”
……
那一夜,陌含枕着平生的手臂,睡得极好。第二天一早,她突发奇想,想给还在睡梦中的平生拍张照。
那张相框里的自己,实在太丑。如今,也该轮到欧平生了。
她在包里翻找了一阵,然后开始翻箱倒柜。平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大早的,找什么呢?”
“手机不见了。我明明记得,出发前放在了包里。”
欧平生眯起眼:“上船后用过吗?”
“没有。是不是你抱着我时,晃到外面了?也不对啊,拉链紧锁着。”陌含紧皱眉头。
“一件小东西,丢了就丢了。有什么事,用我的好了。”平生撑起身体,会意地一笑:“你该不是疑心病又发作了,以为要出什么事吧。”
“没,没有……”陌含抿住嘴唇,迟疑地看了眼窗外:“那……我们去看日出。”
“嗯。”平生应了声,在床上又磨了一会儿,起来洗漱。
走上甲板的时候,半轮红日已经跳上海面。欧平生环着陌含,眼神平静。他想起昨夜,自己怎样小心翼翼地把手臂抽出来。刚抽到一半,陌含动了动,他只好僵直地弯着腰。离得近了,看到她的睫毛微微抖动,连嘴角都带着笑。
他愣愣地看了许久,终于找到个机会,顺利脱身。然后,拿着她的手机,迎着海风,走到甲板。
平生靠在栏杆上,微笑着松开手。手机发出一声闷响,立刻沉得无影无踪。
……
红日已经完全升上了天空,平生的脸上露出隐隐的笑意:每件事的发展,不偏不倚,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珍妮,不用问,绝对是不折不扣地演了场好戏。嘉问,被他当成枪来使,现在八成恼火得很,正等他回去要说法。
而袁业年……
他冷冷一笑:现在各方面对袁氏施压,他一定发疯般得想联络他俩。但他找不到陌含,自己的手机又只充了两格电,海上风浪大,即便有电,接不到也是常理中事。
只有陌含……
算了。
他轻叹一声,搂在陌含纤腰上的手微微用力。待她一转头,便深深地吻了下去。
她唇齿间的甜蜜,令他久久流连,不愿挣开。
……
到了船长晚宴这天,陌含对着镜子反复照了照,不安地转过头:“平生,是不是太耀眼了?”
欧平生抱着双臂笑道:“没有,配我刚刚好。”
陌含愣愣地看着他。穿着正装的欧平生,高大优雅,别具王者风度。再加上小费给的阔绰,在船舱里,就是服务生议论的中心。加上昨晚闹的那一出,今天吃中餐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女士投来别有深意的目光。
“是位传奇船长,法国皇家后裔,驾驶这艘邮轮已逾十年。他曾经把一个酒醉的客人撵下船去,连带着二十个随从。”平生笑得很开心:“所以,他们都叫——火爆的公牛。”
“啊?”陌含心头一惊——不会吧,照例,头等舱的客人会安排和船长共桌。遇到这么位个性男士,可真够受的。
“不过,没关系,有我呢。”平生笑意更盛:“如果他把你丢下船去,我一定紧跟着跳下去。”
“呸,没一句好话。”陌含翻了个白眼:“嗯,平生,我觉得你最近好像心情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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