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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同样是累,可是像眼前这样一大片的地看起来还是让她十分震惊,刚刚因为羞愤而苍白的小脸这会儿更白了几分。
眼前的这片地实在是太大了,一眼望不到头的感觉。
而且因为前几天下了场雨,已经微微有些泛黄的麦地里长满了刚刚冒头的小草,都是贴着地皮长得,看着就十分的难薅的样子。
两人一脸麻木的听着小队长给她讲了一遍薅草需要注意的事项以及两人分配的地块之后,也只能认命的学着村民的样子,蹲在给她们分配的那垄地前开始薅草。
不过还没开始干活的陈书宁就已经在心中打定主意,不管别人如何,反正她是不会为了那几个工分累坏自己这小身板。
她今年才十七岁,还属于未成年人,若是真的踏踏实实地种地,估计还没回城身体就得累垮。
就像刘淑梅说的,为了几个工分累垮了身体不值当,毕竟健康才是革命的本钱。
陈书宁还是有那个自知之明的,反正她有那一空间的物资,也不需要靠着这几个工分吃饭。
于是也不理旁人,从自己的小挎包里,实际上是从空间里找了一条跟这个时代样式差不多的白纱巾。
像小孩子那样将纱巾的角两两系在腋下,将头脸和脖子都护在纱巾里,然后又慢条斯理的带好草帽和手套之后,才不紧不慢的蹲在地垄沟里准备开始拔草。
只是陈书宁这边还没蹲下就听到旁边的一个尖锐的声音,“哎呦我说丫头啊,你这是什么装扮啊?怎么又是纱巾又是手套的,知道的你是来薅草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哪家的新娘子呢。”
陈书宁抬眼一看是一个微胖的妇人,脸色黝黑,三角眼、吊眼梢、厚厚的嘴唇微微外翻,露出一嘴的大黄牙。
这副面容一看就是个尖酸刻薄的,陈书宁虽然不怕事,可也真的是懒得理这样的人,于是淡淡的扔下一句“我怕晒”就蹲下身子开始薅草了。
虽然前几天下过一场雨,可经过这几天大太阳的暴晒,土地又变得干硬了,陈书宁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才好不容易将一株顽强的小草连根拔起。
摘了手套,看着即便是戴着手套也被杂草勒得通红的手,陈书宁真的无比羡慕小说里写的那些拥有天生神力,或是一口灵泉水就能恢复体力的女主们。
同样是穿越,为什么偏偏她就穿成了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女子呢。
还有就是灵泉水,为什么别人的灵泉水不说是一口就能活死人肉白骨,瞬间解除身体的疲惫。
而她的空间里虽然也是灵泉水,可却是润物细无声那种,虽然也能加速恢复伤口,也有强身健体的功效,可却没有小说里说的那样立竿见影的逆天效果。
看了看手中那好不容易被她薅出来的小草,陈书宁有些欲哭无泪了。
正在她为自己今后的下乡生活担忧的时候,身边又传来那个讨人厌的尖锐声音:“哎呀我说春草啊,你快过来看看,这新来的知青这么干活哪行啊,这半天了就薅出来那么一小根草。”
作为小队长的沈春草向来都是以身作则的,此刻的她早就蹲在地里开始薅草了。
其实董红花一早说陈书宁的那番话她就听到了,不过想着董红花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而且陈书宁那边也没说什么,也就懒得理会。
不过这会儿听见董红花告状,她这个小队长就不能不管了,站起来看向两人的方向问道:“红花婶子,陈知青今天第一天上工,干的慢点也正常的,你好好干你的活得了。”
听了沈春草这话董红花虽然不满,可倒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嘴里却是嘟嘟囔囔的不知说着什么,而陈书宁就更懒得搭理她了。
直接无视这个烦人的婶子跟地上的小草较起了劲。
就在陈书宁感觉自己的手都有些肿了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距离地头大概也只有十几米的距离,望了眼前面那没有尽头的麦田,陈书宁一脸的麻木。
再抬头看了看其他人,她左右了两边的婶子们都已经走出去很远一段距离,如今还蹲在地头几乎没迈出去几步的就只剩下她和杨晚秋两个了,心下又是一声哀叹。
拧开水壶盖狠狠的灌了一大口灵泉水,至少感觉喉咙不再是那么火辣辣的之后,才又认命的带上手套继续拔草。
就这样一上午,在整整两壶灵泉水的加持下,陈书宁倒也坚持到了中午下工,只是人家一垄地差不多都拔了一多半了,而她只拔了可怜的三分之一。
看看了眼她旁边的杨晚秋,陈书宁的心里瞬间平衡了一点,因为杨晚秋的进度还不如她。
拖着软得跟面条一般的两条腿回到知青院,在知青院门口遇上了被分到其他小队的几个新知青,三个男知青倒是还好,除了被分去一小队的赵前进山上有些味道之外,其他人都没有特别累的感觉。
杨小红以前是做过农活的,也还能坚持住,钟玲玲有着跟她分到一个小队的王文启帮衬看着倒也还能挺住。
不过钟玲玲他们三小队负责的是玉米地,脸上被玉米叶子划出了很多细小的口子,看起来着实是有些狼狈。
更狼狈的是王春妮和许来娣两人,她们两个所在的一小队今天的任务是施肥,回到知青点的两人身上同赵前进一样都是臭烘烘的,三人连招呼都没打就直接冲进院子里洗漱去了。
跟陈书宁一个小队的杨晚秋也好不到哪去,穿着半袖的她胳膊、脖子和脸上都是被麦芒划出来的大片大片的红痕,看起来要比钟玲玲还要狼狈几分。
倒是她因为防护措施做得好,身上脸上都没什么伤痕,就是纯粹是累到了。
强撑着疲惫的身体将洗好米的饭盒交给今天做饭的女知青后,陈书宁连后院都没来得及去看就一头扎到了她仓房的床铺上,这会儿倒是真的顾不得一身尘土脏不脏了,扑进床铺的陈书宁表示现在是一动也不想动。
几乎是在陈书宁刚刚爬进床铺的下一秒,钟玲玲就哼哼着扑进旁边的床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