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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总队长的正确领导、支队的大力支持是分不开的。”指导员补充:“和各级领导的关怀、支持,都分不开。”
一切按部就班,吴海明好歹放松了一口气。有老指导员郭延喜在,这小队长好歹没出什么洋相。由于有所准备,其实根本没拍到什么真实情况,滞留室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连不知道哪年的奖状也给翻出来贴上了。一行人边说边聊,余队长还瞅空和那位叫宁瑶的女警递着眼神,他老觉得女警抛过来的,怎么是媚眼呢。
采访吧,就是任务,就是工作,都知道该怎么进行,可不料在大家都认为已经相当圆满的时候,掉链子了。
末尾是郭指导员代表队里提队伍纪律和作风建议,这时候响起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突突突”的三轮车声音直传进了刑警队的院子。余罪一吸凉气,想起这个疏漏来了,还没来得及补救,就听到巴勇在扯着嗓子喊:“有喘气的没有,都出来搬东西,领猪肉了。”
指导员惊得一结巴,忘词了,狠狠地瞪了余罪一眼。余罪一咬嘴唇,无语了。采访的诸位愣了,省厅刚下文件,不准以各种形式乱发福利、购物卡等,这是禁令,支队办公室吴主任路上还介绍了,这几项禁令我们刑警各大队、中队,执行得相当好。
一愣间,吴主任赶紧跑出去了,奔下楼,看到了巴勇领着个满身油腻的杀猪佬,拉了一三轮车猪肉,他火冒三丈地训着:“谁让你拉到队里来了……赶紧拉走。”
“我们队长让拉的。”巴勇和吴主任叫嚷着,又赔着笑脸道,“吴主任,咱队和支队办公室结对子单位,我们队长也给你们准备了,回头给您拉支队去啊。”
这倒是好事,可来得不是时候啊,吴海明苦着脸,偏偏巴勇这大嘴巴不是盖的,又扯着嗓子喊了:“嗨嗨,怎么没人出来干活?都不想吃了是不是?来迟了全是膘肉啊。”
可这光景,谁敢出来呀。吴海明遮着脸,往回走,却不料那几位采访人员已经下来了。对于先进单位的这点事,尚属容忍范围之内,宁瑶取笑着余罪:“余队长,你们基层的福利,看来还是相当不错的啊。”
“这段不用采访,我回头在会上作个自我批评啊。”余罪不好意思道。
“关心队员的生活,这不是什么坏事,省厅禁令主要是针对一些行业腐败,这民生的事,放在哪儿也是可以理解的。”刘立刚主任持宽容的态度。
“耶,说得太对了,理解万岁,理解万岁。”余罪拱着手,诚恳地说了句。
忙了两个小时,拍摄不过二十分钟,也就走马观花看了看,省厅今年树基层典型不止庄子河一家,挽留众人午饭未果。他们还要忙着去其他队拍摄那些节日期间还坚持在一线的同志。
这时候,大嘴巴吓跑了,那个杀猪佬还傻站在那儿,很不和谐地喊了句:“赶紧卸猪肉啊,我还等着干活呢。”
省厅来的同志们一乐,笑岔气了。师建成赶紧跑上去把杀猪的拽走,郭指导员老脸泛红了,直赔着不是,好在省厅各位不怎么介意。分别时,那位叫宁瑶的女警递给余罪一张名片,落落大方道:“余队长,回头抽时间联系我啊,有些细节,我还需要对你个人进行一次专访。顺便告诉你啊,你的事迹在省厅有很多粉丝啊。”
秀眉轻挑、嘴角微翘,余罪心一下子醉了,小心翼翼装好名片笑道:“没问题,在刑事侦查上,我可以给你们提供很多优秀的素材。”
“那我期待我们再一次会面啊。”宁瑶款款握手,余罪心花怒放,头回感觉这优秀啊,还能带来这么多不是负面的效应。
谁知道总是天不遂人愿,刚上车准备走,队里那辆小长安飙着回来了,冒着黑烟横冲直撞进了队里。省厅司机吓了一跳,稍稍不悦,直在车上讲刑警队这帮人真野。
话音刚落,更野的事出来了,车门“哗”地洞开,看样子是抓了两名嫌疑人,嫌疑人叫嚷着,下车的刑警顺手一个大嘴巴,车上的刑警顺势一踹,前面拎脖子拽,后面大脚丫子赶,那场面,看得省厅来人面面相觑。
车上的吴海明主任,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了。
“走吧,这个就不用拍了。”刘主任尴尬地笑着,挥手告别走了。
郭指导员早不好意思地扭头走了,余罪一看又是老狗和包皮搅场子,气得脸色立变,叫骂着:“你们两个王八蛋真会选时间回来,早不回来,晚不回来,省厅一来检查,你们就回来。”
“啊?省厅的。”老狗吓了一跳。
包天乐傻眼了,难堪地说:“好容易守着这两个货了,就他们,在景区旅游车上抢劫不止一回了。”
“谁抢了?没证没据乱冤枉人?”嫌疑人吼了。
“人证好几个,睁着眼睛也能说瞎话啊,元旦那天,你在哪儿?”老狗火了,回头斥着。
“忘了。”嫌疑人一摇头,不屑了。
这些人,正常询问是不会有结果的,一看这厮余罪也上火了,忘了搅场的事,踱步上来瞪着眼一瞧,回头训着包天乐和苟盛阳道:“打人是不对的,是不是,兄弟?”
“对。”嫌疑人乐了,点头道。
“就即便人家抢劫了,打人也是不对的。你说对不对啊兄弟?”余罪问。
“对呀。”嫌疑人点头道,看有人撑腰了,胆气恢复了一些。
“就是嘛,不就抢了几个包嘛,至于把人打成这样吗?”余罪怒火中烧地瞪着包天乐和苟盛阳,怜悯地看着两位嫌疑人一眼,关切地问,“钱没整多少,还挨这揍,忒没天理了。你说是不是啊兄弟?”
“可不,太过分了。”另一位嫌疑人,大生知己之感。
“哦,看来你们还真抢了啊?”余罪脸一笑,平和地问。
两位嫌疑人一愣,没搞清这之中的逻辑,不敢多说了,脸憋红了,话说不出来了。不说话却更像露马脚了。
两位刑警忍不住了,“噗噗”笑了。
“敢做不敢当,不像个男人。”余罪回头指挥着两刑警道,“不管怎么说,打人是不对的……像这号兄弟你打他是没用的。拖到后面,扒了裤子,冻他几小时,温度不够低泼凉水,又省事又管用,去吧。”
苟盛阳和包天乐奸笑着,拽着人就走,两嫌疑人可慌了,这零下几度的天气穿着棉袄都冷,扒了裤子还了得,两人挣扎着,刚要走后面就有喊声了:
“啊……别泼别泼……就抢了两个包,大头还让二秃子拿走了,你们干吗揪着我不放啊。”
快,抓二秃子去,得到了消息,问清了真实姓名。苟盛阳奔出来叫着几人,又去抓浮出来的另一嫌疑人了。
基层队伍就是如此,最有效的只能是最直接的方式,不过今天让省厅诸位撞破,还是让余罪心里有点惴惴然。这边的刚处理完,大嘴巴就叫着队里同志搬猪肉了,他紧张地凑到队长跟前,余罪正憋着火呢,劈头盖脸就训:“一点眼色都没有,省厅的车就放在院子里,你拉着一车猪肉进来,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