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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听闻,腾一下站了起来,急道,“父亲呢?还有李叔呢?”
方文山笑道,“陵王关在府衙内临时监牢,走水的是李叔的牢房,李叔连夜翻供,之后李叔便纵火自尽,东京府尹头大着呢,陵王一案结束了。”
赵震听到陵王无事,长长松了口气,可听到李叔死了,心里还是揪了一揪。
自小便是李叔看着他长大,对于赵震来说,见李叔比见赵洗还多,李叔在他心里早已超过了护卫的存在,更多的是如师如父。
“谢王爷。”赵震跪在地上拜了一拜,心痛不已,这是三皇子的手笔,李叔翻供后死了,死无对证,这是最保险的做法。
赵洗一案,若是李叔咬紧牙关,也不至于有后来的事儿,死了也是情理之中。
“令尊所犯之事历年久远,真相难以查证,只有李叔这个叛徒死了,陵王赵洗今后跟此案再无干系,这些没了,事情也就了了。”三皇子勾起下巴,示意桌面上的画像笔录。
赵震不知是对是错,总归能保住赵洗,保住陵王府,他站了起来,一张一张将画像笔录与灯笼下点燃,投入笔洗。
回到陵王别院,赵震把自己关在房中,若是三皇子不杀李叔,他也不会让李叔活着。
方文山送走赵震,回到船舱,女使们端着水一遍又一遍擦拭赵震站过坐过的地方,门窗大开冷风直灌。
三皇子站在船头,广平王府护卫拖来一名浑身带血,奄奄一息的独臂男人丢在方文山面前。
方文山蹲下身子,掩着袖口扒开眼前人覆面长发,笑道,“李大统领,别来无恙。”
李叔喘着粗气,挣扎着爬起来却怎么都爬不起来,全身之力抓着方文山衣摆,“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我?”
“在下方文山,你只需要知道是在下救了你的命。”方文山笑着扒开李叔的血手。
李叔喘着气,“是你。”在狱中,有个人教他翻供,说是能保他不死,他看不清那人,却记得他的声音。
方文山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李叔瞳孔放大,口干舌燥,久久说不出话来。
三皇子掩着口鼻,十分嫌弃走到李叔身边蹲下,虽然李叔十年前还是殿前副都指挥使的时候他还小,但依稀记得李叔。
那年他十岁,大公主重华及笄之年,抵羌、第戎、东辽、大理四国遣派皇子出使南梁请求姻亲之约。
皇帝难以抉择,制定三试而择,其中第一项便是比武,李叔以一己之力战胜抵羌、第戎、东辽、大理派出的最强的武士,给三皇子留下了深刻印象,他那时候在想,若是李叔能成为他的人......
李叔看清面前之人,震惊的动弹不得,确实是三皇子,“三......”李叔只吐了这一个字,迅速夺过护卫手中短刀,刀柄狠狠刺向喉咙,刀尖迅速划伤没什么伤口的脸。
今日开始,李叔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三皇子手下的影子。
三皇子很满意,方文山轻笑,“识时务者为俊杰,李大统领当年乃是东京第一高手,现在也是当世豪杰,日后便叫……”
方文山见此场面,没有一丝不自然,拱手给三皇子礼了礼,“请王爷赐名。”
三皇子抬头,满月当空,“就叫元宵吧,多喜庆。”
元宵就这样被拖了下去,当即三个小内官迅速泼水,伏于船头将甲板上血迹污垢清洗的一干二净。
方文山,“恭喜王爷。”
“恭喜本王什么?”
“恭喜王爷有了曾经南梁第一高手。”
三皇子哈哈笑了几声,抬脚把脚边的小内官一脚踢开,只因为那个小内官挡路,他们都是哑的,听得见也不会说,不识字更不会写。
那小内官囫囵个儿滚了两圈,喉咙处一道刀疤隆起,触目惊心。
“长乐怎么还不回来?”三皇子回到船舱有些不耐烦,提起自己这个小妹妹的时候语气明显的缓和下来,甚至有些宠溺。
方文山下船询问,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年长些的内官前来汇报,“公主先是去了最近名声大噪的含福巷,那个南北铺子有置于地面燃烧的火树银花,还在南北铺子遇到了陵阳王府长女赵霏霏,此时正在汴河灯桥看飞花令......”
三皇子不解,虽然长乐平日里也会跟随皇室适龄男女同在太学阁读书,却不是喜文的人,学什么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对作词写诗论述这种更加头疼,怎么会去看飞花令?
三皇子淡声问道,“长乐可说了些什么?”
那内官仔细想了一圈,“公主倒是没什么话,只是......”
那内官战战兢兢开口,“只是,当时在含福巷的似乎还有宁王世子,世子爷的车驾挡了含福巷大半个道儿,公主似乎是冲着世子爷去的。”
三皇子冷笑了一声,纤长玉指轻轻转动着上好的汝窑茶盏,他有些不解,但也有些欣慰,长乐喜欢苏霍的心思谁都能看出来,偏偏苏霍是个纨绔莽夫,竟毫无察觉,只当长乐是个小辈。
但欣慰的是,长乐若进了西宁王府,西宁王府再豪横也不得参政,也就无需顾虑。
“苏霍那诗书不通的土匪也去了汴河灯桥?”三皇子问道,从不见苏霍有这等雅兴。
“未曾,世子爷去了水云台。”
“哦,这倒是奇怪,长乐就是因为苏霍才闹着出来逛灯河看鳌山,苏霍但凡被长乐缠上,哪有那么容易脱身?”三皇子越听越来了兴趣。
那内官有些尴尬,三皇子虽然说的都是实话,可哪有人这么说自己亲妹妹的?在公主身边服侍了十几年,公主脾性是乖戾蛮横了些,但也不至于对西宁世子死缠烂打,“世子爷一开始确实在含福巷,但世子爷与覃家大姑娘在楼上雅间说话,虽然覃家大姑娘只在窗口露了下脸,可公主看的是真真的,陵阳王府大姑娘也在,所以公主并没有与宁王世子碰面,而是随着陵阳王府大姑娘去了汴河灯桥。”
三皇子品着茶,脑子里飞快搜索着覃家,那内官也仔细想了公主随着三皇子出宫至今的行程,确实没有什么不妥,公主身边随侍二十人里,有十人是大内护军高手扮成的百姓,还有宫中典仪女官、伺候的宫女、内官时时刻刻都在公主身边。
三皇子想了一圈,覃家先祖倒是兴旺,可现如今唯有一个叫覃光宁的做个正六品中书门下省检正诸房公事,好像还有个外放做官的,官阶也不高,覃家小一辈的男丁最大的也仅九岁,覃家做到中书门下省检正诸房公事也就到头了,没得升。
想到这里,三皇子摇了摇头,他能知道覃家这两个字还是上一年覃家大姑娘覃予元宵飞花令一战成名,说是成了什么四美之首,还得了帝后召见,可惜了,如此有才气的竟是个女娃娃,女娃娃这辈子最大用处便是嫁个好人家帮扶,可惜可惜......
三皇子想着转眼便将覃家抛掷脑后,倒是对赵霏霏来了兴趣,“赵霏霏?就是那个搅了卢家婚宴,得罪了曾家姑娘们的那个?赵震亲姐?”
那内官在赵霏霏接近公主之后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将赵霏霏上京前后所有的事情弄得清清楚楚,事关公主,宫里想要知道点什么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儿?
“是,陵阳王嫡长女性子是有些跋扈,初次上京不认人也是有的,此次上京是为了说亲,如今名声有损......”那内官适可而止,并不多言,陵阳王被东京府扣押之后,陵阳王大姑娘赵霏霏在卢家喜宴上的事迹着实不好听。
三皇子冷哼一声,嘴角勾出一丝一模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