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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怎么着,短短一年时间,南北铺子在东京有了一席之地,敢问谁有那么大的本事,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能让南北铺子短短时间风靡洛阳,劫个货物也不过是顺手的事儿。”
覃予自认倒霉,“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田茶是我的?”
“一开始就知道了,你那掌事余阎浮,我一到南北铺子一吓唬他,他就迫不及待来了将军府,我趁着将军府办喜宴,摸查了一番,你满月洲的账本藏得也不甚严实,照影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
照影,“......”这就被推了出去挡刀?
覃予,“什么?”她竟然一点都没发现满月洲进过人,指着照影就要发作。
照影几步退后,这个锅他才不背,“属下奉命行事。”
覃予腾一下站起来,指着苏霍,苏霍狠狠瞪了一眼照影,回去再收拾你,照影撇了撇嘴,转而再覃予发难之前赶忙说道,“仅此一次。”
覃予气呼呼坐了下来,算他坦诚,又道,“然后南北铺子的货源就断了,余阎浮出事。”
苏霍解释道,“余阎浮重伤的事儿真不是我干的,那只是巧合,这不为了自证清白,唐老太公也给你请来了。”
覃予,“倘若余阎浮倒下,我并不把水云台收入麾下呢,关风眉撑不起呢。”
苏霍翘起一根食指左右摆了摆,否认道,“你能在短短一年撑起那么大个南北铺子,我这点考验,我可不信你不行。只是令我没想到的是,你知道关风眉的身世仇恨之后竟然还会选择帮关风眉,还盘下水云台。也正是因为你盘下水云台,我眼睛全盯在水云台,你玩的一手暗度陈仓我是由衷的输的一败涂地。”
覃予点了点头,随即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关风眉也是你的人?”
苏霍默认,余阎浮重伤之后,是他让关风眉一定要见一见田茶,获得田茶的信任,要么至此留在余阎浮身边,或者打入南北铺子的内部,也想要看看田茶在这种情况下会怎么做。
覃予果然没让他失望,得知关风眉身世仇恨之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想了那么多,明修水云台、为暗渡广南州打掩护,同时也给关风眉指了条路,关风眉的案子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而她选择了进。
关风眉拿下水云台之后名声大噪,是因为覃予买下东京小报的头版散播消息,幕后黑手见此自然按耐不住,自然关风眉码头独舞也是她的主意,码头独舞之前,覃予已经请他暗中保护关风眉,关风眉自然不会有任何损伤。
覃予这才想明白,为何福伯会那么一清二楚关风眉一案,让梅染一一跟她说白,“所以关风眉的案子你是从头到尾都知道?十年前的案子也是你翻出来的......”
“我只不过是给东京府尹姚通提了个醒,你在东京小报上明里暗里的不也是把人们的目光引用到十年前的案子?不用感谢我。”苏霍玩笑道。
覃予翻了个白眼,原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苏霍这只老黄雀藏得真深,“所以刺客的口供这两日在东京流传开,陵王赵洗的传言也是你放出来的?”
苏霍不否认也不承认,“这还用我放?陵王府什么情况你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御史台也有不少陵王的罪证,不过都是些恃强凌弱、欺压百姓的事儿,可实际暗地里,赵洗草芥人命,强抢民女的事儿可干了不少,他身边有个护卫,每每能替他料理的一干二净,也就是现在的那个刺客,口供一出,陵王府也就完蛋了。”
在卢家婚宴赵霏霏上京之后,苏霍心血来潮让照影摸查了陵王府,权当个乐子,陵王府在金陵那点事儿早就被苏霍查的明明白白。
他西宁小王爷可不是混吃等死之辈。
覃予想到赵震,“那陵王世子呢?”
赵震搭上了三皇子,陵王还真不一定会被绳之于法,苏霍摇了摇头,“目前为止,元宁跟关风眉一案扯不上干系,你就等着看吧,东京的风刚起。”
苏霍又道,“阿茶,你看我这一片赤诚之心日月可鉴,这合作事宜对你也是百利无一害呀,马家明面上与王府没有任何干系,自然你也不必因为我的身份担忧,我是苏霍也是马石谷,你是覃予也是田茶,不是吗。”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语重心长的哄小孩般哄一个人,照影听着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腹黑又霸道不讲理的西宁世子吗?
覃予见苏霍如此坦诚,心里的念头也开始动摇,可西宁王府这个靠山实在是太大了,她想都不敢想,可马家确实很诱人,她不知道马石谷就是苏霍之前做那么多不就是给马家递投名状吗?
可......覃予右手不自觉转动着左手腕的满春紫翡玉镯,眼睛看向苏霍,这个人城府如此之深,东京传言的西宁小王爷和她见到了判若两人,或者说这脸面也都只是他的冰山一角,她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连她的所思所想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而她却一点都看不透他,他就像是一团迷雾。
而他能出现在这里,老夫人是默认马家是可靠的,只不过这个选择权老夫人交给她而已。
“姑娘,您怎么了?”梅染推了推覃予肩膀,覃予在想事情总会出神,看来覃予很难抉择,覃予笑着回头拍了拍梅染手背,“没事。”
转而跟苏霍说道,“合作可以,不过合同我要重新拟定。”
苏霍如释重负,一拍大腿,对着照影、锦妈妈说道,“我就说嘛,姑娘如此深明大义,又怎么会因为我的身份而退缩。”
覃予总觉得不对劲,锦妈妈笑道,“姑娘向来都是迎难而上的,不过,姑娘放心,一切都有老夫人呢,世子爷翻不出什么浪去。”
苏霍长啧一声,“唉,覃姑娘我可得罪不起,不然老夫人还不把小爷皮给揭了。”
覃予扑哧一笑,想起刚刚苏霍在老夫人面前揪着耳朵认错模样,谁能想到那是八月东京小报上的那个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西宁小王爷,“不就是当个幕僚嘛,有什么难的。”
苏霍也不由得笑了出声,这小妮子他是吃定了,在她面前也不必掩饰,示弱什么的也是可以的,更何况他还得靠老夫人拿下她呢。
覃予逐渐卸下心防,苏霍走了之后,覃予也去了宁辉堂,锦妈妈一字不落把俩人在西暖阁说的话说与老夫人,老夫人也有点惊讶,“平戎那小子真的如此说?如此坦诚?”
锦妈妈搬了个小杌子坐在老夫人身边,“谁说不是呢,平时不可一世的世子爷真诚起来老奴都觉得不可思议,谁能抵挡得住呢?也是怪了,姑娘与世子说话就跟拉家常似的,不亲近也不疏离。”
老夫人松了口气,得逞的坏笑,“阿茶这孩子最让我放心的也就是她懂分寸、知进退这一点,也好,阿茶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有平戎在擎天护着,就算她把天捅个窟窿天塌下来也砸不到她。”
锦妈妈也掩嘴笑着,“世子爷年纪轻轻就能撑起西宁王府,宫里安心,边境安宁,老夫人看人总没错......”
.......
当晚,宁王府给老夫人送来两个大箱子,张净有接到消息之后亲自出门口接,问送东西来的宁王府护卫和一个老头儿,那四个护卫一问三不知,那四个护卫刀不离身,老头儿也不让人查看箱子,张净有有些不知所措,那可是宁王府的人,她也不敢说什么。
于是张净有让人去太和堂报了信,百草亲自出来接,张净有毕竟是年轻娘子,没见过什么世面,见了带刀的护卫凶神恶煞的抬着两个大箱子上门,怎么都会有点惊吓,此时在正门站着离得远远的。
百草匆忙过来行礼,“娘子晚安,这些都是宁王世子交托老夫人的私人东西,以后宁王府送来的娘子不必亲自过目,自有太和堂承接报与娘子。”
张净有扯着嘴角浅笑道,“祖母的东西自然是不用经过我这里,只不过母亲那边?”
百草毕恭毕敬回话道,“娘子不必担心,大娘子那边自有奴去说白,自然娘子协助大娘子管家辛苦。”
说完,百草与跟来的福伯说了几句话,张净有有些尴尬,眼睁睁看着那两个箱子直接送进太和堂。
覃予看着百草带回来的两个能装得下一个成年人的大木箱子的账本,头都大了,这是马家所有产业经营记档,她怎么觉得自己被坑了,被坑惨了,这些记档得看到猴年马月去啊,她还得上学,手底下还有南北铺子呢,说好的她只当军师的呢?
她后悔了,后悔的不得了,还能反悔嘛?
百草见到覃予的生无可恋,笑道,“姑娘自己揽的活儿,也只能硬着头皮干了,福伯说了,这是这几年马家家族所有产业的记档,您抽空慢慢看,马家产业错综复杂、体系庞大,也不急于一时半会。”
覃予随机拿了两本,便是朝廷管制的铁矿和盐矿,覃予两眼一翻,直接转晕过去,不偏不倚倒在百草怀里,马家到底做的都是些什么?她怎么懂这些?现在跑还得及吗?
百草近来也喜欢上了覃予,覃予对老夫人是一片赤诚,而更多的是因为覃予的本事,虽然暗中从商贾之道,但不可否认的是覃予确实有本事,而且做的饭也好吃......
“姑娘,您可躲不掉了,让您打肿脸充胖子,现在好了吧,牛皮都吹出去了,还能怎么办。”百草笑着揶揄她,双手握住覃予胳膊往前一推,覃予稳稳站了起来。
梅染、竹月、青鸦也围在箱子旁边看了起来,笑得前胸贴后背,学着覃予百日跟苏霍说的话,“不就是当个幕僚嘛,有什么难的。”
“你们行你们上啊。”覃予也不甘示弱。
“奴可看不懂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