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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富察氏好,还是阿鲁特氏好?”“这个……”同治帝心如火焚,偷看了慈安一眼。东太后道:“你不要为难,也不必害怕。这是你的终身大事,怎么想就怎么说好了。”
同治帝鼓了半天劲儿,硬着头皮说:“儿以为,立后要立个沉稳的,我同意阿鲁特氏。”慈禧一听,真犹如五雷轰顶。她把桌子一拍,忽地站起身来。同治皇帝吓得赶紧跪倒:“皇额娘息怒,儿子错了。”慈安太后不悦道:“妹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叫皇帝表态,就得谈出他自己的看法。不然,就别费这个事!”说着,把脸一甩,擦起了眼泪。慈禧一看,这才变了口气,说道:“立后是大事。光咱们愿意还不行,也要听听元老重臣的意见。要是他们也这样说,我没什么不愿意的。”
当日,两宫太后把恭亲王、谆王、醇王都请来,商量此事。结果,众人都同意立阿鲁特氏为后。慈禧只好暗中叫苦,立后的事就算定了。
同治十一年春,两宫颁下懿旨,选翰林院侍讲崇绮女阿鲁特氏为后。所有纳采大征及一切事宜,着派恭亲王、户部尚书宝-,会同各衙门详核典章,敬谨办理。
九月初,大婚临近,先恩封崇绮为三等承恩公,崇妻瓜尔佳氏为一品夫人。九月十二日,同治帝遣官,祭告天地宗庙。十三日,同治帝登御太和殿,遣淳王为正使,特奉皇后册宝,到崇绮府。封凤秀女富察氏为慧妃。两日后,又加封副都统赛尚阿女阿鲁特氏为殉嫔,崇龄之女赫舍哩氏为瑜嫔。
九月十五日,命谆亲王、贝子载容,行奉迎皇后礼。太和殿三百侍卫为前导,坤宁宫二百彩娥为后随,无数宫监左右维护,簇拥着一乘金顶金黄蟠龙绣凤的宝舆,在一片欢乐声中,赶奔皇城。不多时,已入宫门。至玉阶降舆,跪在丹墀之下。
同治帝闪目观看:但见这位皇后,面如满月,眉似春山,龙准圆润,婢婷绝俗。看罢,大喜。在礼部官员主持下,行了大婚礼。接着,百官贺喜,普天同庆。
三日后,慧妃入宫,又是一番热闹。接着,殉嫔、瑜嫔入宫,一直持续了半个月。
同治帝大婚后,与皇后阿鲁特氏感情甚好,几乎形影不离。慈安太后乐得嘴都合不拢了,不由暗自庆幸。
慈禧太后的怒气却不打一处来。她原想立富察氏为皇后,结果没能实现。因此,不仅对皇帝、东太后和恭亲王十分憎恨,就连新过门的儿媳妇,也不例外。她经常派李莲英去打探消息,了解皇帝、皇后的情况。李莲英深知慈禧的用意,就添油加醋地说:“万岁爷和皇后好得像一个人,形影不离。据说从大婚到现在,万岁爷天天召幸皇后,有时欢乐到天亮。咳,万岁爷太不注重身子了。”“狐狸精!去,把皇后给我叫来!”“-!”
皇后是最怕见这位婆婆的。从成亲那天开始,就没见过婆婆的好脸。好在阿鲁特氏深明大义,不敢流露出一点不高兴的样子。其实,背地里早哭过好几次了。一听慈禧召唤,她心惊肉跳地来到翊坤宫,磕头道:“儿臣参见圣母皇太后。”慈禧绷着脸说:“皇后娘娘,您过得好吗?”皇后听了,又惊又恼,忙说道:“儿臣不明白皇太后的意思。”慈禧冷笑道:“还有你不明白的事?皇上把你都惯坏了!”皇后连气带怕,颤声说道:“母后息怒!儿臣有不当之处,您尽管指出来,我改了就是。”慈禧道:“皇帝是不是总召幸你?”阿鲁特氏红着脸回答:“是,经常召幸。”慈禧道:“你身为中宫,也该像个皇后的样子。别见着好吃的不撒嘴,也该替旁人想一想。慧妃比你强得多,皇帝只召幸了两次,-嫔才一次,瑜嫔连一次都没有。你说,怎么皇帝就被你一人霸住了?”
其实,这并不怪皇后。她不止一次地劝过皇上,就怕落这个埋怨。怎奈皇上不听,果然落下了不是。皇后有苦难言,只好低头不语。慈禧又说道:“我可告诉你!从今往后注意着点儿,到时候,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皇后被慈禧无端斥责一顿,心里当然吃不消。回到宫里,暗自垂泪。当天晚上,同治帝又来了。皇后支支吾吾,不敢留他。同治帝不解其意,迫根寻源。阿鲁特氏无奈,只好实话实说了。同治帝大怒道:“别听她的,朕喜欢召幸谁就召幸谁!”皇后道:“陛下不怕,也该替婢子想想。请您还是换个地方吧!”“朕今晚就宿在这里,明天再说明天的。”夫妻二人无话不谈。当晚,阿鲁特氏扎到皇上怀里,哭了半夜。同治帝恼羞成怒,感觉这个皇上当的没有滋味,还不如民家子弟随便。
第二天,慈禧又把皇上叫去,狠狠地训了一顿,逼着他召幸慧妃。皇上也犟上来了,谁也不召幸,宁可独居乾清官。慈禧闻讯,对皇上更恨了。心里说:好哇!你不是跟我拧吗?咱们看看谁能拧过谁!便派李莲英守住中宫的宫门,不准皇上和皇后见面。同治帝悲愤已极,娘俩的矛盾愈发尖锐复杂了。
闲言少叙。同治帝独居乾清宫,又恨又恼又寂寞,便传下旨意,把恭亲王的儿子贝勒载澄宣进宫来,陪他做伴。载澄年龄与同治帝相仿,当年又陪皇上念过书,俩人情投意合,不分彼此。别看载澄年龄不大,却是个花花公子。仗着恭亲王的财势,每日宿柳眠花,专在女孩儿身上下功夫。一谈到女人方面,他可来神了,津津有味地说起什么女人好,什么女人不好,从头讲到脚。把个同治帝讲得眉飞色舞,愁云皆消。他问载澄:“你见过洋女人没有?”“何止见过,还有几个相好的呢!”“啊?”同治帝又惊又喜地说:“快给朕讲讲,她们都是什么人?”载澄自豪地说:“有美国公使的小女儿斯密卡,英国公使馆的女秘书达翁娜,还有俄国公使送给我爹的使女布拉娃。另外,还有朝鲜的、印度的,多了,七八个呢!”“她们会讲中国话吗?”“会,讲得不太好,反正能听懂。”同治帝问:“她们和中国女人有什么不同?”“大同小异,也有七情六欲,也懂苦乐悲哀。不过,就是生活礼节不一样。最突出的就是大方,不拘小节,有啥说啥。不像中国女人那样,扭扭捏捏的。人家说唱就唱,说跳就跳。当着外人亲嘴也不害臊,穿衣裳和不穿差不多。”同治好奇地问:“这话怎么讲?”“奴才不是说了吗?他们的礼节、风俗,跟咱们大清不一样。不论男女,见面就亲嘴。女人不分冬夏,都穿裙子。露着雪白的大腿,光着脚丫,胸脯、胳膊都裸露着。你说,这跟不穿衣服能差多少?”同治拍着载澄的肩头,羡慕地说:“朕不如卿啊!”载澄不解地问道:“陛下富有四海,妻妾成群,怎不如奴才?”同治帝口打唉声,便把母后干预私房的事讲了一遍,载澄道:“慈禧太后管得太宽了。不是奴才夸口,我可比您自由得多。”同治帝道:“载澄,你能不能陪朕出去——?再这样下去,非把朕憋死不可。”载澄为难地说:“奴才不敢。您是皇上,万乘之尊。出了事,奴才可担当不起!”同治摇头道:“你只管放心。出了事有朕顶着,与你毫无关系。”载澄道:“现在怎么说都行,到时候就变样了,奴才实在不能奉旨。”同治急了,“我是说皇上大了,该让他亲政了。总让他闲着,也不是个办法。”慈禧道:“我看没有这个必要。别看他十七八了,什么也不懂。他能把国家管理好吗?交给这种人我不放心。”慈安太后道:“话不能这么说,人的智慧是从锻炼中得来的。你越不敢撒手,他就越没出息。”慈禧不悦道:“我不同意,以后再说吧。”慈安碰了个大钉子,也不悦地说道:“现在就得决定,不能再拖了!”慈禧素知慈安窝囊,没料到对这件事却如此干脆。心里说:不用问,这是她跟皇上商量好了,故意来找我的毛病。她又想起皇上大婚的事,也是她们先商量好的。所以,不由勃然大怒,又引出一场狂风巨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