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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百年，千年。
一转眼，三千年就过去了。
蓝川每次睁开眼，他的眼神都变得更加的漠然而空洞。
他用了一千年的时间才生成第一只虚空之眼，通过这只虚空之眼能观测物体的细微结构。
又用了一千年的时间生成第二只虚空之眼，分心二用控制两只虚空之眼叠加形成显微镜，能观测到分子结构和原子排列。
再用了一千年才使得念力汇聚如丝，终于通过虚空之眼绝技能直接观测到电磁本源了。
成功总是要经过无数次的重复努力。
就算看到前方的路，也要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只有坚持下来才能达到彼岸。
观测到电磁本源后，蓝川大惑不解。
电磁本源根本不像物理学所说的那样，有着极大的差异。
传统物理学对质量的定义是物质含量的多少，尽管量子学说把质量分为惯性质量和引力质量，这种观念仍在，只是含量定义为所含能量的多少，质量和能量的转化现象也印证了这一点。
但蓝川观测到的电磁本源却完全不同，并不是否定了物理学，而是一种观念上本质的不同。
电磁本源是一种结构，一种反复出现和消失的排列组合，只是有的存在的时间更长一些，有的存在的时间更短一些，存在时间长的难以被环境改变其空间的位置，存在时间短的更容易随环境的改变而改变，而环境则是更深层次的法则。
所谓的质量不过是难以改变的程度而已。
而能量则是存在时间的长短。
电磁本源总是处于聚合和消散的循环之中，在聚合的时候并不随环境的改变而改变，只有在消散后，在下一次聚合时才会改变位置，聚合存在的时间较长的更难以被改变。
难以改变就是所谓的惰性，或者称为惯性。
不是含量的多少，而是存在时间的长短，这在观念上完全不同。
蓝川想起曾经感应到的本源世界，那些流光聚散明灭，稍纵即逝，与电磁本源相仿，只是没有特定的结构和组合而已。
他畅游在电磁本源的海洋里，不停地感悟，研究其中的细微法则。
渐渐地蓝川悟出一个道理，一切都由时间来控制。
时间机制是一切法则的根本。
他原本就对空间法则有所了解，那是由无数本源法则的堆积，本源法则的不同造成不同位置的空间属性的不同。
就连储物空间也是一样，只不过储物空间是直接由深层次的法则形成。
对电磁本源有了足够的感悟之后，蓝川试着修炼肉身飞行术，结果此项绝技突飞猛进，迅速提高，很快就能将身体驱动的浑转如意，与原来修炼时的艰涩完全不可同日期而语。
肉身飞行术不涉及更深层次的本源法则，只是对电磁本源的应用，以念力驱动电源本源。
以虚空之眼能够真实而细致地看清电源本源法则，肉身飞行术修炼起来自然顺畅无比，要做的只是提高熟练程度而已。
肉身飞行术的成功给了蓝川极大的振奋。
如果能以虚空之眼直接观测到更深层次的法则，那么再修炼其他绝技必然也会如肉身飞行术一样又快又精，连原来传承的直觉学习能力都无比与之相比，那时将传承能力丢弃也不可惜。
但是，又一千年过去，虚空之眼绝技再无进益。
无论蓝川如何努力，观测到电源本源法则似乎已是他能达到的极限，他甚至尝试生成第三只虚空之眼，但他并没有分心三用的能力，根本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
以虚空之眼观测本源法则这条路似乎走到了尽头。
蓝川渐渐焦燥起来。
肉身飞行术只是方便一些，并没有多大用处，虚空绝技才是实力的根本。
“为什么会这样？”蓝川苦思。
列出一个个的可能，然后一一地排除，经过长年累月的思考，他最终得出一个最有可能的解释：虚空之眼本身也是虚空绝技，他能感应到的层次限制了观测到的层次。
也就是说，要想进一步直接观测到更深层次的本源法则世界，就要念力能感应到本源法则，哪怕比较模糊。
先能感应到，才能观测到。
这对蓝川是一个不可解的死结。
问题又回到魂魄融合带来的困扰上，要想感应本源法则，就要解决融合的难题。
想绕过这个难题，行不通。
四千年的时间，似乎已经很长很长，大多数记忆虽然已经有些模糊，但略一想，仍能记起，这样下去，万年的时间也不可能完全忘记。
“普通人经过几千年的时间，大部分记忆应该都已经淡忘，不会像我这样。”蓝川苦恼地寻思，“我为什么会记得这样清晰，难道是因为基因能力造成的？”
基因能力能够自动修补身体的损伤，使记忆保持的更长久也是很有可能的。
数度救命的基因能力此时却成了拖累，蓝川感叹凡事有利亦有弊。
无法自然淡忘，他再次想起了那个得自血狼的遗忘功法。
这很可能是个陷阱，是龙印专为他设置的陷阱，但明明知道它是陷阱，蓝川仍然准备往下跳。
已经没有别的办法。
但他还是作了最谨慎的安排。
遗忘功法修炼一次之后，便停下来，继续修炼虚空之眼，和能够保留的其他功法，肉身飞行术、附念武技和搜魂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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