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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
她听到自己软着声调，顺其自然地开了口：“您放心姑姑，我明白的。”
放心什么？明白什么？
她大概是太过于沉浸在这一时刻里了吧，宁繁想。
真希望这就是真的呢。
宁繁眸光微闪。
那张慈祥柔和的脸上笑意就没消失过，云絮伸出手揉了揉宁繁的脑袋，声音轻柔：“乖孩子。”
不过到了下一句却是话锋一转：“阿盛要是欺负你的话，你就跟我讲，不用给他留面子，我一定帮你教训他，姑姑站你这边。”
云絮说这话时的语气万分地认真，宁繁下意识往云盛那边看过去，发现他放柔了神色，正带着些许无奈的笑着。
女孩的小动作没逃过云絮的眼睛，“别怕，他不敢有意见的。”
也不知是想到什么了，笑意染上眉梢，清灵婉转的笑声也从少女的唇畔溢了出来。
云絮就这么聊家常般拉着宁繁絮絮叨叨了好一会儿，宁繁认真倾听着，时不时会点头回应她。
直到护工敲响了房门，她们的对话才停了下来。
云絮的身体不是很好，住在疗养院本就是想待在一个闲适的地方静养的。
她今早还有例行检查，护工这会儿过来是提醒她们时间要到了。
云絮应了声后，转头看向云盛和宁繁两人：“我这边也没什么事啦，你们年轻人都去玩吧。”
望着面前神色轻松的脸，宁繁忽而开口说了句：“那我们下次再来见您。”
行为比脑子更快的，再度擅作主张了一回。
宁繁说完后自己愣了愣，却没注意到，云絮和云盛也因此顿了下，不过稍纵即逝，很快就不见了。
“好。”
云絮笑：“姑姑等你们来。”
“诶好~！”
宁繁起身，走到了已经站在对面了的云盛身旁。
云絮的目光跟随着，最后也落到了云盛的身上。
“阿盛。”
“嗯。”
云盛应声，而后偏了偏头：“阿锦，你先出去，我很快就来。”
姑侄俩大概是还有些事情要聊，宁繁回想了下，此前好像一直都是她在跟姑姑说话来着，云盛只是静坐在一旁罢了。
知道什么事该问什么事不该问，宁繁点了点头，跟云絮作了道别后，便独自走出了房间。
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云盛往前踏了两步，然后在原地蹲了下来。
若是宁繁还在的话，一定会感到很是不可思议，这是她与之相处了两年都没见过，也不可能想象得到的画面，平日里清冷淡漠、矜贵优雅的男人此刻竟是蹲在了云絮的面前，将脑袋靠在云絮腿上，正无声又柔软地撒着娇。
云絮手放在他发间，满目慈爱：“很开心吗？”
“嗯。”低低的嗓音从下方传来。
“不会后悔吗？”
“不会。”
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云絮轻声叹了口气。